“这小子有福啊！”

不足月就算了，在失血如此严重的情况下，还能有这么响亮的嚎哭声。“丫头，给这孩子先用灵泉水洗洗。”

有向晚的灵泉水，双脚踏进地狱的人，也能生生给拉出来。在老头接生的时候，肖烈回了趟家里，拿了肖母之前给向晚准备的孩子的包被，小衣裳，还有向晚的一些衣服。白队长先前也有准备，但肖烈不好直接去学校宿舍拿。为回去的时候方便，肖烈还跟刘老三借了牛车。向晚给孩子洗了洗，又用灵泉水泡了奶粉。喂了后，小心地给孩子套上衣服。巴掌大的孩子，小脸不仅皱巴巴的，脸上手上的毛细血管，都清晰可见。准备的衣服大的厉害，孩子穿上，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。白队长身体损耗严重，一时半会儿根本醒不过来。老头也不介意，让把白队长先搬他屋里养着。向晚把白队长身上都用灵泉水清洗了一遍，自己的衣服也给白队长换上。刚生孩子的产妇有恶露，向晚从来没有用过月事带，只好现做了一个，凑合着给白队长用。等肖挚回来的时候，白队长已经醒了。孩子也被向晚放在火炉边的小床上，几个大人，都在围着孩子看。“所以，我这是，白拿设备了？”

看着屋里一派其乐融融，肖挚摘下手上的羊皮手套，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。老头倒了杯水，坐到了书桌后头。还是有点不耐烦，“说对了，这设备你哪来的，就还送回哪里去吧。这穷乡僻壤的，有点设备不容易。”

肖挚无奈地摇了摇头，“也行，反正，您说啥就是啥。”

起身，就要朝外走去。“等等！”

肖烈叫住肖挚，“这位同志，请先等一等。”

肖挚回身，疑惑地看向肖烈。先前没有注意，这个男人，倒是看上去有点东西。很有几分在军营历练过的独特气质。肖挚本来烦躁的很，这会儿倒是轻笑道，“你说。”

肖烈看了眼黑市老头，才对肖挚建议道，“白队长先前在瓦缸公社被拒绝治疗，原因就是没有相应的急救设备。我想问一下，这位同志，你的设备，是从哪里运来的？”

周边的几个公社，基本经济状况，跟瓦缸公社是差不多的。肖烈真的很好奇，肖挚到底从哪弄来的。“这个，不是你操心的。不过，你口中的瓦缸公社卫生所没有产科急救设备，我有点不相信。”

“虽然咱们国家还是很落后，但基本的医疗还是非常到位的。老实说，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？”

现在的那些医生，有些为了金钱，在不影响大体的情况下，是会被贿赂的。比如白队长今天的情况。就是有设备，也不一定救得活，还得看医生的个人专业能力。肖烈摇头，口不对心，“并没有得罪任何人。”

其实，他已经想到了叶微澜在其中捣鬼。但这种个人恩怨，没必要让眼前的人知道。“同志，这都是题外话，我的本意，也不是非要探听到你从哪里运来的。我只想说，如果你这设备还有多余的话，希望，你能给我们瓦缸公社运来一台。我会跟我们公社主任说一声，价钱上，还希望你能高抬贵手。”

他自己的私人恩怨暂且不提。瓦缸公社肯定也是设备短缺的。要不然，今天那个医生，也不会公然用这个借口拒绝救人。就是这资金上。肖烈眼种流露出纠结。公社主任要是知道这个消息，拿不出钱事小，把他捆了扔监狱里倒是很有可能。“你想要设备？”

没有错过肖烈脸上一闪而逝的窘态。肖挚猜测，这是在为钱发愁吧？他还以为，眼前这个疑似退伍兵的汉子，是想借机跟他打听渠道，进而攀上他。没想到，是自己狭隘了。肖挚有些面热，思考了一会儿道，“这样吧，我这台设备，可以先送给你，等半年后你们公社攒够了五百块，你再把钱给我。不，给温老爷子。”

肖烈压住内心的狂喜，望了望书桌后的黑市老头。他可是知道的，先前，这个人就是喊老头叫温老爷子的。只要半年后，攒够五百就行。这种好事，跟天上掉馅饼，有什么区别？得到黑市老头的首肯后，肖烈感激地握住肖挚的手，激动地表达谢意。“同志，实在是太谢谢你了！”

有了这设备，不知道多少人会因此获得新生。这样的壮举，他给眼前男人烧香都不为过了。立正站好，肖烈到底还是选择了用这个最高礼仪，来表达他的激越和兴奋。肖挚笑了笑，也回了肖烈一个军礼。走之前，肖挚还拍了拍肖烈的肩膀。难得地说了句好听的话，“小同志，真是后生可畏！”

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这样说，肖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。跟老头点个头就算是打了招呼。肖挚来的匆忙，走的也匆忙。就是临走时，还不忘歪头瞧了眼照顾孩子和产妇的向晚。总觉得这个女孩子，跟温姑姑很像。只是，对上老头摇头警告的神色，肖挚只好收回自己的怀疑。等肖挚一走，白队长才敢虚弱地开口。“晚晚，刚才那个同志的气场太强大了，我都不敢正要瞧他。”

说着，瞥了眼同样在大家心目中，不怎么好说话的肖烈。老实说，她觉得，刚才那个人，跟肖烈，特别像。说不上来的像。她没有隐藏情绪和眼神。搞的向晚和肖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向晚给白队长掖了掖被子，赞同地打趣。“不只是你，就是我，也觉得很像。”

就是那人，身上比肖烈多了分冷漠和官威。远没有肖烈平易近人。“哈哈哈，你们这么一说，我老头也发现了。你们猜猜，我那个侄孙，他多少年纪了？”

黑市老头大笑着起来，又接了一杯水，过来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小宝宝。三人互相看了一眼，说了三个不一样的数字。“二十三，二十，二十五……”老头差点把喝进去的水给喷出来。“多少？你们这些小年轻人，是真没长眼呢！”

老头瞅了三人一眼，举起三根手指。“那家伙今年整整三十岁！”

这就有点出入太大了些。三十岁，还这么能干，后台肯定也很硬。不费吹灰之力，就能把生孩子的设备拿过来。就这样厉害的人物，在黑市老头这里，居然也得不到一个正常的好脸。黑市老头的身份，该是多么深不可测？反正，不管这老头有着什么样的身份，从今后起，就算是跟她向晚，绑在一条船上了。谁让他知道了自己有空间的事呢？等白队长睡过去后，向晚对老头语出惊人。“老叔，你要是不介意，我来做你的干孙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