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，病人们说，不是我们开的药不对，就是药材有问题，这才把人吃出毛病了。”

药材有没有问题，这个一看便知。至于大夫说的另外一种情况，胡小宛道：“你们开的方子有存根吗？可以看看是哪个药出了问题。”

大夫们道：“虽然没有存根，但我们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每个病人的病情都不一样，不可能恰巧都有一样的药材在啊！”

不过胡小宛的话，提醒了姚承志，他立刻道：“现在，咱们医馆的各个部分，程序都一道一道的检查！”

伙计们不敢违抗，认真检查。看着回春堂的人在忙活，馄饨王来到乔小慈身边，道：“胡姑娘，你是不是太冲动了，原本没有咱们店的事的，这样关门，以后咱们的生意还怎么做？”

胡小宛抱歉道：“王老板抱歉，我不该不经过你的允许就让衙门把咱们的店封了。不过当时你不在，不知道那些人怎样抹黑我们的店，就算我们的店不封，那些话被传出去，我们今后的生意也不会好做的。”

秦舟道：“现在小宛当着众人的面，主动让衙门把店封了，日后没有问题再营业，也算是掌握了主动权。”

馄饨王叹了口气，“我知道胡姑娘你做什么事都是有道理的，也是我着急了。你说咱们开店这一个多月，钱是没少挣，事儿也是真不少，总觉得干啥啥不顺。而且现在的局势……”他话说到一半，看到秦舟对自己摇头，忙闭嘴了。胡小宛没有追问，只是安抚道：“咱们争取尽快把这个关口度过就好了。”

回春堂这边馄饨王也帮不上忙，听说县衙的人去查他们小吃店了，他就过去招呼了。胡小宛留在回春堂，跟着一起检查这边的情况。回春堂的伙计都在忙，胡小宛带着秦舟，往人少的地方走去。这边有一个煎药的药房，里面似乎没人，胡小宛就走了进去。她来到那些煎药的炉子前，拿起瓦锅看看，凑上去闻药的味道。秦舟忙拽住了她，道：“你乱闻什么，万一中毒了怎么办？”

胡小宛好笑道：“只是闻一下就会中毒，那些病人就不是上吐下泻这么简单了。”

况且这个时代的医理发展有限，毒药自然也是，像前世那样闻一闻就中毒的药，如果有，胡小宛才激动呢。这些瓦罐胡小宛没看出名堂，就往倒药渣的桶里看去。她正打算下手看那些药渣时，门口忽然传来了脚步声。胡小宛起身，问门外的人：“是该检查这边了吗？”

外面的脚步一顿，竟转身跑了。胡小宛眸色一凝，秦舟已经追出去了。“放开我！我什么都没做，你们要干嘛！”

胡小宛跟着跑出去，见到那人后就皱眉道：“是你？”

“我不认识你，你放开我！”

秦舟也回头看向胡小宛，问道：“你认识他？”

被秦舟压在身下的人，相貌普通，很不起眼。秦舟也时常跟着胡小宛进出回春堂，对他没有一点印象，胡小宛怎么认识他？听到这边动静，姚承志也捧着大肚子跑来了，看到秦舟押着一个人，就问道：“秦兄弟，胡大夫，难道就是这人动的手？”

胡小宛也不确定，“秦舟，还记得我说被妙手堂掌柜的纠缠那天吗？我当时看到一个人偷偷摸摸从妙手堂离开，觉得奇怪，就留意了一下……那人，好像就是他！”

“你、你不要血口喷人，我根本不认识你！”

秦舟见他想挣扎，直接将他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卸下了。动作利落的，让胡小宛都害怕。她抓住秦舟的袖子，低声道：“你冲动什么，如果不是这人怎么办？”

秦舟让她稍安勿躁，沉声分析，“小宛说你在妙手堂抓了药，如果是在煎药的瓦罐上动手脚，就能说明为什么这么多人同时生病了。现在你偷偷摸摸来到煎药房，听到动静还心虚逃跑，所有的疑点都对上了，你还怎么狡辩？”

那人趴在地上，呼哧呼哧喘着气，最终一句话都没憋出来，干脆趴在地上不说话了。倒是知道说多错多，还挺聪明。不过他这连狡辩都不狡辩了，姚承志也明白了。他痛心疾首道：“你叫潘明是吧，我平时待你们不薄，你怎么能这样对我？”

其中一个大夫直接在潘明身边跪下了，“东家，这是我徒弟，他、他不过是一时糊涂，我……”说到一半，他也没脸说下去了，直接给了潘明一拳头，恨道：“你个吃里爬外的，怎么这么糊涂！”

潘明还是学徒，年纪也不大，原本还倔强的脸，现在也眼角含泪了，咆哮道：“我有什么办法！我们家被流民霸占了，快要饿死了！妙手堂的掌柜的说我只要按照他的做，他就给我一大笔银子……”胡小宛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，一时间神色暗淡，也说不出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