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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要抗争,牺牲是难免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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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胡小宛把卷饼的菜谱交给小二,用小二的铜板结了账,仰头抬首地走出了客栈。侍卫架好车,就看到秦舟龇牙咧嘴地揉着腰和肩膀从客栈里走了出来。他奇怪道:“秦帅,昨晚没睡好吗?”

秦舟悻悻道:“床太软了,睡得腰不舒服。”

“床软?”

为了不引人注目,他们选了这镇子中一般的客栈,床虽不至于硬,但也不可能软到腰痛啊!不过侍卫察觉到秦舟和胡小宛之间的氛围和往常不太一样,他就很有眼力见地闭上嘴巴,专心驾车了。秦舟爬上马车,小心翼翼打量胡小宛的神色,见她没有反应,先用屁股挨了个边儿,还没有反应,才放心坐过去。他靠着胡小宛,讨好道:“不生我的气了吧,今后你向东,我不往西,行吗?”

胡小宛别扭道:“还不是你耍流氓,得让你长长记性。”

“是是是……”其实胡小宛也不算保守,好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,所以秦舟好好说,肯定不会让他睡地板的。只是秦舟昨天实在太恼人,得好好治治他。谈话间马车就到了城门口。然而出行时,守城的捕快却道:“外面有流民聚集,你们坐着马车不太安全,不如还是在城内停留一段时间,等流民散了再离开吧。”

胡小宛在流民堆里待了几个月,清楚地明白这些流民的情况。虽然他们很可怜,但在这种极度困苦的情况下,什么事情都做得出。而这个城镇距离水阳村并不远,这些流民究竟什么时候才会散开,谁都不知道。侍卫问:“怎么办?我觉得还是得走,否则流民可能越来越多。”

秦舟言简意赅,“走,不做停留。”

捕快没有再拦,打开城门,放胡小宛三人离开。城门一打开,胡小宛就听到了马车外传来了流民嘈杂的声音。接着,马车就剧烈晃动了一下。胡小宛立刻被秦舟揽在了怀里。“马车,是有钱人,别让他们离开!”

胡小宛惊慌地抓紧秦舟,这才明白,这些流民和水阳县的流民根本不能相提并论。这里的流民看不到希望,怨气更重,不服管教,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他们离开的。侍卫怒喝道:“知道里面坐的是什么人吗,还不让开,当心脑袋不保!”

流民们怒极反笑,“好像放过你们,我们就能活命一样,抢了你们,至少能拉你们下水!”

这话让人不寒而栗。这些流民是不会被放进城镇的,他们就算抢到银子,也没地方花。看来他们抢人,只是为了多看一个人落水而已。尤其是侍卫的话激怒了他们。他们现在会沦落到现在的情况,就是因为那些当权者的不作为。这种情况下,就算有人对他们散发善心,也打不破他们的心房。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人的,才不会对他们感同身受。胡小宛收回打算发放疫苗的手,闭紧眼睛,希望尽快远离这场噩梦。驾车的侍卫高呼一声,“胡姑娘,秦帅,坐好了,我要冲了!”

接着,马鞭划破空气,发出一声脆响,马儿前蹄腾空,高声嘶鸣一声,踏翻阻拦的流民,猛速向前冲去。期间,马车发出剧烈的颤动,流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,不知过了多久,这些杂乱的声音才渐渐消失。“没事了,流民已经追不上了。”

秦舟拍拍胡小宛的背,让她放松。胡小宛从秦舟的怀里出来,就见车帘都被人拽掉了,不过除此之外,什么东西也没丢。随即她想起什么,询问侍卫,“你没事吧,有没有受伤?”

侍卫呼吸有些沉重,咬牙道:“没、没什么大碍。”

秦舟眉头一皱,立刻道:“找个安全的地方停车,休整一下。”

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,水流声越来越大,最后马车在一条溪流边停了下来。胡小宛下了车,看到眼前的惨状,顿时捂住了嘴巴。侍卫果然受伤了,他脸色发白,身上开始出现红斑,显然是被感染了疫病。而马车的情况更糟。侍卫显然是用马儿的冲力突破流民的包围的,一路上撞死撞伤不少人。马蹄上都是血迹,马车的车厢和轮子上也是,轮子上甚至纠缠的还有一捋捋头发。秦舟立刻捂住她的眼睛,道:“别害怕,一会儿我把马车清洗一下,就没事了。”

如果是春娇,甚至是蔡朗,看到眼前的情况,肯定就吐了。不过胡小宛尽管心中悲痛,但到底是医生。她拉下秦舟的手,道:“我给他处理伤口,你把马车打理一下。”

“好。”

胡小宛戴上口罩手套,搀扶着侍卫在溪边坐下,给他清理伤口,注射疫苗。不知是不是感染了疫病,开始发烧了,侍卫的状态明显不如以往。胡小宛安慰道:“放心,注射了这疫苗就没事了,你不会死的。”

侍卫摇摇头,低落道:“我不是贪生怕死,只是觉得无力……明明入伍时是想要保家卫国的,没想到居然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……”胡小宛心中一痛,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。用溪水用力刷着车厢的秦舟这时候道:“战争就是会造成牺牲,况且眼前的情况不得不战斗,你没有错,你做得是对的。”

秦舟到底是将领,带领军队出生入死过多次,想得也比侍卫开一些。而侍卫也就和胡小宛差不多的年纪,一时想不明白,也是难免的。胡小宛道:“你还能有这样的赤子之心,就是最好的,日后定能有一番大作为的。”

侍卫落魄的脸这才有了好转,他带着希望的神色,轻声道:“对,这种情况必须得抗争,牺牲是难免的。”

他撑着地面站起来,看向秦舟,“秦帅,你一定要打赢这场仗!”

秦舟道:“这场仗,只靠我自己是不行的,要许多人的力量,包括你,我们一起努力。”

胡小宛整理着药箱,再次感知到自己在做的是什么样的事业。这件事和她做医生救死扶伤,没有什么区别,都是为了大夏而努力。她也走过去,握拳道:“我们一起努力,一定能成功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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