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自己做生意的江泛月来说已是难能可贵。她每日忙得脚不沾地,夜里将东西收回空间回府后,皆是匆匆用了晚膳便去沐浴休息。松仪替她掖了掖被子,一边放下幔帐一边道:“姑娘白日里睡了那般久,夜里还能沾床就睡,可见身子还是虚的很,要不奴婢明日去寻大夫再瞧瞧吧。”
“可别忙,上次的药喝完再说吧,我就是贪睡罢了……”说到最后,江泛月的声音越来越小,竟是已经睡了过去。另一边。“都把话告诉她了么?”
苏鸢将一支点珠簪对镜拔出鬓间,掷到桌上。“奴婢收买了几个下人,将话传到钱姨娘那,就说老夫人病重,若是此刻没了,那四姑娘就要守孝,这婚事自然也同江府无缘了。”
芙蕖笑着道。“她们母女的性子我了解,接下来,咱们就静观其变吧。”
而正如苏氏所料,另一边的钱氏得了这个消息,看了看憔悴的女儿,心中下了决断。她抬手招来女儿,低声同江淳月耳语几句,江淳月越听越心惊,到最后陡然变了脸色。“阿娘万万不可!这若是被人知道,那就了呀!”
钱氏阴狠一笑:“老太太痴傻至此,我这也是帮她解脱了!”
“阿娘!这话可不能乱说啊!”
江淳月吓得捂住了钱氏的嘴。钱氏一把拉开她,笑道:“你无需担心,那个死丫头,就是个现成的替罪羊。”
“况且如今苏鸢同她走得近,那丫头没有害老太太的理由,我便说是苏鸢撺掇她干的,一箭双雕。”
“可江泛月她压根就不会往祖母那去,若是……”钱氏听到这话,笑了笑:“阿絮一直盯着她呢,她这五天,足足有三次都撞见她偷偷从后院溜到竹园那头,看来是生了攀附老夫人的心了,那就让她好好孝敬老夫人吧。”
她笑了笑,眼底尽是寒霜。这日午后,江泛月照旧往竹园方向而去。此时正是午膳时分,路上有四五个提着食盒的侍女与她一道而行。众人没见过江泛月,加之她刻意低调打扮,也没什么人注意她。江泛月漫不经心地跟在她们身边,只是余光见站在末尾的那小侍女一副腹痛难忍的模样,她走近问: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吃坏肚子,实在是忍不住了。”
她哭丧着脸道。“这是给老夫人送去的,这位妹妹,你长得这么漂亮,能否发发善心,帮我送这一趟?不远的,就快到了。”
江泛月都能想到她那绞痛冒冷汗的难受感觉,想着自己本也要往竹园走,便慷慨地对她道:“食盒给我,你赶紧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