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里逃生,将这一切恨意都转移到李清言身上。当时官兵攻上威罗山,双方进行最后的对峙,他们三兄弟已知无路可退。三弟也被乱箭射死,最后危急的关头,大哥将他推进密道撤离,自己以身相护放了火自焚。而他逃出生天,势必是要报仇的。只可惜他独身一人敌不过县衙,只能先从李清言下手。可他多番打听,都没有李清言的下落,倒是打听出他老家在哪儿。可去了一趟也扑空了,不过听说他儿子在怀少学堂念书,这才让他找到切入口。李清言不敢乱动,目光紧盯着他身前的李云志。“只要你放了我儿子,我任你处置。”
李云志一张小脸脏兮兮的,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不少青紫痕迹。幸好只是受了些小伤。他此刻被二当家拎在身前,威胁前面的李清言。“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,我就放了你儿子。”
二当家眼神狠厉,眼睛眯成一条线看向他。李清言毫不犹豫的点头,“你说。”
二当家冷哼一声,随即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扔到他脚边。“你先挑断自己的脚筋。”
他威罗山几百口人,死的死,被抓的被抓,绝不会让李清言死的痛快。他要将李清言带到威罗山,用他的血和命来祭奠。然而,这个人的厉害他是知道的!当初独身一人潜入威罗山将他劫持,而且此人诡计多端,只有让他自断筋骨方能安心。李清言毫不迟疑的捡起地上的匕首。李云志见状一个劲儿的挣扎,眼泪都急的掉了出来。“爹爹别听他的!爹爹!”
“闭嘴!”
二当家不耐烦的用刀面拍了拍他的脸。“云志,别动。”
李云志含着眼泪,嘴巴死死抿住。为了李云志的安全,李清言并没有迟疑。匕首下落的那刻,二当家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容。“啊!”
“死东西!你咬我!”
二当家眼珠子瞪大,疼的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。下意识的放了钳制着李云志的手。李云志得了松,拔腿就往李清言那边跑。李清言见状立马止了手上的动作,将匕首对准二当家直接飞射出去。李云志那一口咬的他猝不及防,不得已松了手。然后人质脱手,迎面而来的匕首直接射中了他的肩膀。藏在暗处等待机会的花虎已经在李清言捡起匕首的时候便要动作的,但情况突变,也立马从后面冲了出来。然而,一切仿佛落定之时,李云志脚下踩到一颗石头摔了下去。本已经将要成为阶下囚的二当家见状立马朝前扑了过去,又将李云志重新钳制住。情况又恢复了初时的糟糕。花虎走到李清言旁边,二人未语只眼神交汇一下。肩头被刺中,血流不止,二当家根本无法顾及,而是死死掐住了重新回到手中的李云志。同时狰狞着脸怒道:“你竟然报官了!看来你是不想让你儿子活了!”
花虎一身捕快服追过来的,当时情况紧急,根本无瑕顾及这些。李清言此时也没工夫去问花虎怎么出现在这里。而是死死盯着对方掐住李云志脖子的手。孩子的脖子纤细又白嫩,指头下陷,已经可见李云志喘气困难,只能拼命的呼吸。李清言急道:“别伤害他!”
花虎见状也着急,朝二当家道:“放了这孩子,今日便饶你一命。”
那二当家哈哈大笑,“你们这些狗腿子的话也能信?放了他我还能活着走出这里?你当我傻?”
见他不信,花虎又道:“我的马就在不远处,你放了孩子,就让你走。”
闻言,二当家神色略有松动。他并非想死,可大仇未报,岂能白白的就死了?就算拉个孩子垫背,对威罗山的倾覆来说,也只是微不足道。见他已有松动之色,李清言和花虎相视一眼。李清言又趁热打铁的说:“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报仇,若是今日死在这里还拿什么报仇?”
二当家闻言神思一转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。“把马牵过来。”
见他同意,花虎便依言去牵了马。李清言则留在这方盯着孩子。花虎把马牵至一侧树下。“把孩子放了。”
“你离远些,我安全后自当放了这孩子!”
二当家示意他离马远些,同时挟持着李云志朝马匹过去。花虎和李清言此时不敢妄动。只能将目光死死盯在他们身上。“爬上去!”
二当家拖着李云志先翻上马背,而后也坐了上去。然而,就在他们以为上了马他会放了孩子的时候,却听二当家哈哈大笑。“你们且等着,这孩子我就先带走了!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!”
言罢,便挟持着李云志打马走了!花虎急的骂了句脏话!“他奶奶的,这鳖孙竟然不守承诺!”
李清言此时已经追了上去,花虎骂完吐了口唾沫也赶紧追了过去。另一边,陈玉许久未见动静,也没见到人过来,在林子里走走转转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,人也停不下来。就在这时,林子不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。正是城隍庙的方向。陈玉心中一紧,眼睛直直看向那边。本期待着是他们回来了。然而,出现在不远处的是李云志被人挟持着骑马疾行。而并没有看见李清言和花虎的身影!陈玉眉心暴跳,眼见马朝这方冲过来要和她侧过,飞快的朝马车那边跑去。二当家策马过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,当时并未想太多,还以为是赶路的人在此处停下歇脚。然而,当对面马车发出一声长鸣嘶吼后,飞快的朝着他这方冲了过来,当即脸色大变,慌不择路的调转马头朝另一方去。只是,还是慢了一步,马尾被撞到,马儿应声嘶吼倒地。二当家和李云志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。正好是斜坡处,落马后,李云志毕竟是孩子,稳不住朝下面滚去。陈玉见状飞快奔了过去护住孩子。当她把李云志紧紧抓住捞进怀里的时候,一颗心就这么落了下来。然而,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冰冷的匕首便贴在了她的脖颈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