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问这个干嘛?”
老头平时可不管这些。 易辞也不习惯向他报告。 易寒升一字一顿,眸色冷沉:“我问你,卡片谁送的。”
“就、我同学啊。”
“哪个同学?”
易辞表情愈发怪异:“你又不认识,问这么详细干什么?”
“说。”
“告诉你也行,江扶月送的,嘿嘿,亲手写给我的,怎么样?”
“哦?”
男人眸色愈发深暗:“亲手写的?”
“是啊!”
易辞瞬间得意起来,羡慕吧?嫉妒吧? 没用! 老光棍就要有老光棍的自觉。 “江扶月……”易寒升笑了:“有个‘月’字啊……” “?”
月字怎么了? “人家对我儿子这么关照,那我这个当爹的是不是该当面打声招呼,说句谢谢?”
“啊?”
易辞有被惊到,“你?去跟她打招呼?”
“当然。”
“不是吧…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?”
刚才是谁待在书房不肯露面,嫌招待他们这群小屁孩儿掉价? 易寒升:“带我过去。”
易辞想了想,觉得让亲爹见见江扶月也没什么不好,说不定未来就是一家人了,嘿嘿…… “那行吧,但事先说好啊,你热情点,别虎着一张脸,怪吓人的。”
易寒升勾唇,笑却丝毫未曾入眼:“当然。不过,看你这态度……怎么,对人姑娘有意思?”
易辞脸颊爆红,嘴硬道:“你、别乱讲啊!谁有意思了?!”
“哦。看来确实有意思。”
“……” “对了,”男人状似无意问道,“这个江扶月和你上次去的那家江记煎饼有什么联系吗?”
易辞一脸莫名,今天老头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多? “江记是她家开的店啊!”
“哦。”
这一声,意味深长。 “哦,你说那个招牌啊,是我女儿找广告公司订做的,还不错吧?”
…… “虽然我很想帮你,但是我真的不知道……这块招牌拿回来的时候就这样。”
…… 原来如此,易寒升懂了。 心头那股隐秘的激动和兴奋,正一点点伸展触角,仿佛触碰一个琉璃般易碎的梦。 “走吧,我们出去。”
去见见那个人。 那个让他二十年意难平的人! …… 草坪上,万秀彤正托着下巴,两眼冒星地盯着江扶月—— “江江,你不知道,那个无人机飞进来的时候,大家都傻了!我旁边那个人还自言自语地说,这年头打火机还能招呼无人机?因为都是机?”
“哈哈哈……可笑死我了!”
江扶月也跟着弯了弯嘴角。 就在这时,周围响起一片倒抽气声。 “那、那是辞哥的爸爸?”
“易总怎么来了?”
“管家不是说大人都不在吗?”
“可我爸妈今天没来,怎么办,不敢跟他说话……” “易叔叔好年轻哦!比我爸帅多了。”
一片窃窃议论声中,易辞已经带着易寒升走到江扶月面前。 男人身形挺拔,二十年前带着艳色的五官,如今在岁月的沉淀下,已经被成熟所覆盖,而笑起来眼尾的褶皱仿佛光阴的勋章,更添魅力与丰俊。 他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朝自己走过来,漆黑又深邃的眼睛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漩涡。 江扶月一时怔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