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从谨身殿出来后,对着贴身侍卫刘衡说道。“擢大理寺羁押黄子澄、齐泰二人。”
大理寺卿黄刚接到朱标的命令之后,带人前去抓捕。黄子澄从方孝孺家里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定,原本打算看书的他在书房里的坐立难安。只见他铺开画纸准备作画时,大理寺卿黄刚黄大人到访。看到来人,黄子澄拿着毛笔的手一抖,笔掉落在纸上,一圈墨汁很快晕染开来。“黄大人,大理寺奉命请您过去问话,请吧!”
听到这话,黄子澄脸色微变,但此时依旧强装镇定。“黄大人,敢问是是何罪名,要拿本官下狱?”
黄刚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轻笑,淡淡道:“是何罪名还要看黄大人配不配合了。”
听到这话,黄子澄便知道,自己现在是问不出来什么了。随即也不多言,只能前往大理寺。看着随行的卫队将黄子澄带走后,黄刚拿起桌子上铺开的画纸看了一眼,转而看向身后的书架。“将这个房间仔细搜查一遍,把所有画卷全部带回去。”
另一边齐泰正搂着怀里的美娇娘纵情享乐时,黄刚带人粗鲁地推开府门。未等家奴通报,黄刚等人齐齐站在齐泰身边,将齐泰围了起来。只见齐泰一把推开怀里的人,扯着嗓子吼道。“你们是谁?为何私闯我府邸。”
黄刚一句话没说,直接命人将齐泰带走。……大理寺黄刚坐在堂上看着堂下站着的人厉声问道。“知道今日为何叫你们前来吗?”
黄子澄隐隐有点感觉,奈何齐泰骄纵惯了,只听他仰着脑袋说道。“我们二人什么都没做。”
“识相的就把我们放了,否则我们一定上殿前参你一本。”
黄刚看着齐泰那副模样,也不恼怒,直接拿出一幅画放在他们面前。“此画为何人所作?为何而作?有何心思?”
“你们快从实招来。”
黄子澄看了一眼,缩了缩脖子,低着头说道。“此画是我画的,早些年送给了我已故去的恩师吕本吕大人。”
“单纯就是因为恩师喜欢。”
百般思虑后,黄子澄回答的滴水不漏,既不至于惹祸上身,也不至于牵连恩师的女儿吕娘娘。此时的齐泰还在仗着有靠山,自问黄刚不敢把自己怎么样。“一幅画而已,本官送人还要和黄大人报备不成?”
听了齐泰这话,黄子澄忍不住看了他一眼。但齐泰似乎没理解黄子澄的意思,只见他继续说道。“黄大人作得画可是连当今皇上都称赞过的。”
“以皇上对黄大人的赏识来说,倒是应该小心你的脑袋。”
“齐大人,切勿胡言乱语。”
听了齐泰说的话,黄子澄有些急了,皇上是称赞过不假,但这个东西私下说说可以,这种东西怎么拿到明面上说?此时看着齐泰那张破嘴,黄子澄有些后悔与他交好了。一整晚大理寺烛火通明,黄刚连夜对齐泰和黄子澄严加审讯。次日朝堂之上,黄子澄、齐泰被抓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。相比较文臣那一列,武将这边活跃多了,只见诸位大臣交头接耳互相议论,如往常一般。对于武将来说,对面那班子老匹夫折了就折了,少一个算一个,有的人甚至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。文臣这列较往常安静了许多,他们纷纷猜测着关于黄子澄他们。“听说是黄子澄做了幅画,还加上了题词。”
“谁不知道齐泰和黄子澄是一伙的?”
“估计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。”
一时之间关于齐泰和黄子澄的传言四起。素日里和齐泰、黄子澄交好的一些人此时纷纷不再说话,静观其变。而素日里和奇台、黄子澄不对付的大臣甚至主动和他们二人划清界限,免得牵连到自己。其他的一些大臣见此纷纷摇了摇头,对于皇上的雷霆手段他们很早就见识过了。不触龙颜、明哲保身才是明智之举。议论间朱元璋穿着黄袍走来在龙椅上坐定。待满朝百官行礼过后,大理寺卿黄刚手持象笏出班启奏。“启禀皇上,关于齐泰齐大人、黄子澄黄大人作画一案,微臣已彻查清楚。”
“此为此案的卷宗。”
说完黄刚将卷宗递给了皇上的贴身太监王景弘。待王景弘将卷宗呈上后,朱元璋仔细翻看着里面的内容。在看到齐泰说的那些话后朱元璋的脸色难看起来。察觉到朱元璋的情绪不佳,朝堂上一片寂静,大臣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。待朱元璋看完所有的卷宗后,只听他沉着声音说道。“此案主谋黄子澄解除官职,斩立决。”
“至于此案的帮凶齐泰,解除官职,流放岭南。”
话音刚落,朱标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。而朝堂上的其他人则倒吸一口凉气,纷纷低下脑袋,生怕撞到皇上的枪口上。一幅画而已,便要杀人!一时间,朝堂之上气氛有几分压抑!目光扫过殿内群臣,朱元璋冷冷道:“望尔等引以为戒!”
说完,便起身离开。退朝后朱标跟在朱元璋的身后走进奉天殿内。此时朱元璋正戴上老花镜准备处理奏折。“儿臣见过父皇。”
听到朱标的声音,朱元璋摘下老花镜看向他。“标儿,跟着咱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儿吗?”
只见朱标顿在原地,迟迟没有回话。朱元璋看了朱标一眼,便知朱标此时的心情。“标儿是觉得父皇对齐、泰二人的处罚过于严厉了吗?”
听了朱元璋的话,朱标站在原地没摇头也没有点头。只听朱元璋继续说道。“父皇要的臣子是维护我大明皇室的臣子。”
“不是要挑拨离间,唯恐天下不乱的人。”
“自古储君只有一位。”
“皇太孙一事,咱心里有数,既然如此,就该断了那些人不该有的想法。”
“这次咱就是要借机惩治那班人,杀他二人给其他人看。”
“如果那班人再看不清现实,那就别怪咱不留情面了。”
“你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