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如此和儿子亲密接触的朱标当然开心坏了。于是每次朱允熥来的时候,朱标就躺在床上等他。正在朱标和朱允熥说话间吕氏从外面走了进来。吕氏一走进华明阁便看到躺在床上的朱标看着朱允熥笑得很开心。当想起自己阿弟时吕氏便怒从中来。他们凭什么如此开心?瞥了朱允熥一眼,吕氏径直走到床边。只见她直视着朱标,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。“殿下,他们说我阿弟自杀了,这是真的吗?”
朱标没想到吕氏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,但这种事情也瞒不住。于是在吕氏的注视下,朱标点了点头。“刚刚应天府尹吴大人和孤说了这件事。”
听到朱标和吕氏说的话,朱允熥愣在了原地。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宫外见到的那个富家子弟。这才几天时间他竟然自杀了?想到这里朱允熥把目光移到了吕氏的脸上。在听了朱标的话后,吕氏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着。看到吕氏在哭,朱标竟然没有一丝触动。反而他还觉得有点烦。朱允熥看着吕氏这个模样,有点尴尬。这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说话更不是。看来下次来得时候得挑个时辰。察觉到朱允熥的情绪,朱标脸上的不耐烦更甚了。看着朱标如此对待朱允熥,吕氏的怒气更盛。回想起自己跪在朱标面前为吕兑求情的模样,终究还是没能救下他。想到这里吕氏忍不住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。“殿下,其实这件事很简单,只要殿下点点头,阿弟就不用死了。”
“吕氏,孤不想再提此事。”
听了吕氏的埋怨,朱标差点气出内伤。而一旁的朱允熥更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这是什么歪理邪说?敢拿过来给他爹洗脑?这一看就是活得不耐烦了。此时吕氏正在气头上,依旧不管不顾的说。“殿下是妾身的夫君,怎么能不管阿弟?”
听了吕氏如此胡搅蛮缠的话,朱标忍不住了。气得他立马从床上跳下来,对着外面大声喊道。“刘衡、刘衡……”“把吕氏给孤拖出去。”
只见刘衡麻溜的叫了两个人进来执行朱标的命令。把吕氏拖走朱标是爽了。当朱标的眼神再次回到朱允熥身上时,只见朱允熥瞪着眼睛正在盯着他看。“看来父王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如此的有精神。”
“明天孩儿不用来送药膳了。”
听了朱允熥的调侃,朱标罕见的不好意思起来。待朱标再次坐到床上时,他颇为严肃的看着朱允熥。“熥儿,你也会觉得孤不近人情吗?”
“毕竟吕兑是吕氏的弟弟。”
说完朱标对着朱允熥笑了笑。他竟然想着问一个孩子要答案,熥儿那么小,能懂什么啊?闻言看了朱标一眼,朱允熥不假思索的说道。“可是父王也跟别人不一样。”
“父王是未来的储君,应该属于所有大明的子民。”
“如果父王对吕氏徇私,会让别人以为皇室拥有特权。”
“会引起大明百姓对父王的不满。”
“试问,到那个时候父王该如何服众?”
“君者,舟也;庶人者,水也。”
“水则载舟,水则覆舟。”
朱允熥的话让朱标眼睛一亮。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真的能解开他的迷惑。朱标经常感觉朱允熥说出来的话跟个小大人似的。但看看朱允熥的脸他又确实是个孩子。从西苑出来吕氏的恨意开始如疯草一般疯狂生长。太子殿下这个害死兑儿的凶手。她永远不会原谅他!回想起之前方孝孺送来的书信,吕氏直接乘车向着宫外走去。应天府刘府刘仲质正在书房里看书时,刘大颤着身体从外面走了进来。“老爷,有客来访。”
“又是方大人?”
刘仲质的语气中有些不耐烦。最近这个方孝孺是天天往自己府上跑。听了刘仲质的话,刘大摇了摇头。“不是,这次是个年轻女子。”
“年轻女子?”
“人现在在哪儿?”
听了刘大的话,刘仲质不禁好奇起来。会是他一直等的那个人吗?闻言刘大躬身回答。“在大厅,老爷。”
“走,咱们去看看。”
刘仲质的声音里竟然有隐隐的期待。只见刘仲质从书房来到大厅。一进大厅刘仲质便看到了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背影。待刘仲质走进去后,黑衣服回头。待刘仲质看清来人的脸后,躬身行礼。“娘娘。”
“娘娘屈尊下官府上,不知所为何事?”
“刘大人,你是聪明人,。”
吕氏冷漠的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刘仲质,而后转身坐在了上位。真是只老狐狸,还装?闻言刘仲质继续躬身说道。“娘娘有何吩咐?下官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。”
“刘大人不必拘礼。”
“找你只是想话话家常。”
看了刘仲质一眼,吕氏红唇微启。待刘仲质提着胆子在椅子上坐定后,吕氏的声音传来。“刘大人,伤害过兑儿的人。”
“都得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