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如此悠闲的走在嵫阳的街上。虽然今日天气阴沉,偶尔还有几滴雨滴落下,但一大早的街道上依旧是人来人往的。看着这样充满人烟的气息,朱允熥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好了起来。很快朱允熥就被街道两边传来的叫卖声吸引到了。“糊辣汤、糊辣汤。”
“好吃的糊辣汤。”
“馓子,酥酥脆脆的馓子。”
闻着这香味,朱允熥有点走不动道了,肚子也应景的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抗议声。宫里的饭菜朱允熥天天吃,就算是山珍海味都有些腻了,好不容易到了外面,朱允熥立即就被外面的街边小吃馋到了。原以为这糊辣汤源于河南,没想到在嵫阳这地方也有。想到这里朱允熥对着一旁的沐晟说道。“糊辣汤喝过吗?”
“来一碗尝尝。”
不等沐晟点头,朱允熥径直向着卖糊辣汤的摊子走了过去。见状隐匿在人群中的毛骧出来就要清场,朱允熥对着毛骧摇了摇头,毛骧又退了回去,只能吩咐锦衣卫密切注意周围的情况。幸好卖糊辣汤的摊子这儿本就没几个人,这让毛骧的工作稍稍轻松了些。继而朱允熥对着卖糊辣汤的店家喊道。“两碗糊辣汤。”
在正对着糊辣汤的摊子对面就是卖馓子的,馓子旁边有个卖壮馍的摊儿。顺着朱允熥的视线看去,毛骧走到对面摊子上买了两个馓子,两个壮馍给朱允熥送了过来。这时店家端着糊辣汤也走了过来,正在朱允熥大快朵颐时,一旁的沐晟说道。“郡…。”
“看来昨日的暴雨和这阴沉的天气对这里的老白姓也没什么影响。”
不待朱允熥说什么,一旁的店家立即停下手里的活儿坐在离朱允熥不远的地方接话。“客官,外地来的吧!听你们说话就知道。”
“如今的嵫阳县啊,多亏了那个朝廷派来的靖安王。”
“你是不知道之前的嵫阳县有多惨。”
“河水泛滥过后,房子塌了,人被冲走了都不知道多少个,遍地都是吃不上饭的人。”
就在店家说话时,周围有三三两两的老百姓围了过来。他们一边听店家说一边附和。“就是,之前真的太惨了。”
眼看着周围人多了起来,这店家说得更起劲儿了,唾沫横飞的。“这不朝廷还惦记着我们嵫阳,派来了靖安王。”
“这靖安王一来啊,真是奇怪,我们都有吃的了,都吃得上饭了。”
“吃上饭还不算,靖安王还招我们这些老百姓去上工,给我们银子,这让我们更踏实了。”
“你们说,这不是天大的恩赐是什么?”
店家的话音一落,周围的人跟着附和。“就是,谁说不是!”
“现在我们有了钱,想吃什么吃什么。”
“跟着这靖安王,过的别提有多快活了。”
闻言一旁的朱允熥和沐晟相视而笑。只听店家拔高音量继续说道。“还不止这些。”
“大家都知道,昨天的那个暴雨下得呀,比几个月前泗水河河道泛滥的时候下得还大。”
“昨天晚上我一晚上提心吊胆的,生怕就像几个月前一样,人都被冲走了。”
“结果你猜怎么着?一晚上平安无事。”
店家刚说完就有人接话。“听他们说啊,就是靖安王修建的那个叫什么坝的东西起作用了。”
“那叫减水坝,就是我们上工修的。”
“那东西壮观吧?我们修的时候都愣住了。”
闻言店家颇为惋惜的说道。“哎,我还没见过那东西呢。”
“找个时间,把这摊子收了,我也去过过眼瘾。”
说着人群中发出一阵爆笑。“闫老三,你舍得收摊?”
“收了摊可就赚不到钱了。”
不顾众人的调侃,这闫老三继续说道。“除了这些啊,靖安王还给我们弄得那个叫什么泥?”
停顿间有人笑着接话。“水泥。”
店家如恍然大悟一般,立即说道。“对对,就是这个东西。”
“你们不知道这个东西建房子有多结实。”
“那些住上新房的人啊,笑得嘴都合不拢了。”
“尤其是昨晚下暴雨,那房子不漏雨,不滴雨,还挡风,围起来就跟铁桶一样。”
“睡在里面得多踏实啊?”
不待闫老三说完,便有人出言嬉笑。“老三这是又羡慕了?”
闻言闫老三凑近那人,怼他脸上问道。“你不羡慕?”
“我才不信。”
只听那人笑着说道。“我还真不羡慕。”
“因为我家住的就是那水泥建的房。”
这人说完周围的人又哄堂大笑起来。只听那人继续说道。“别说,那房子还真是好。”
“和闫老三说得是一模一样,就跟铁桶围起来似的。”
“住的别提有多舒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