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熥说完后众人再次安静下来。尤其是听到朱允熥说自己是朝廷派来的后,他们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。显然吴王朱允熥说的话比晋王朱棡说的话有说服力多了。这时人群中有人问道。“听闻晋王是制造假铜钱的幕后主使人,这是真的吗?”
此话一出,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朱允熥的身上,只见朱允熥点了点头,而后说道。“是真的。”
“不瞒大家说,在我来到晋阳之前应天府已经出现了铜币造假的现象。”
“据工部尚书钱沛的调查,确实有证据显示晋王朱棡就是幕后主使人。”
“为此皇上特派我来晋阳调查晋王,调查铜币造假案。”
“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踏入晋阳,晋阳也发生了造假事件。”
话音刚落,就有人接着说道。“要我说,这晋阳的假币十有八九也是晋王做的。”
“吴王一定要好好查查这晋王。”
“绝对不能放过他。”
这话听的晋王朱棡心里的怒火压都压不住,只见晋王朱棡向前走了一步,而后为自己辩解道。“你在血口喷人。”
“别说晋阳城了,就是应天的假币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。”
“你们看着,吴王一定会为我讨个公道,还我清白的。”
晋王朱棡刚说完,立即有人跳了出来并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东西。“我说晋王你就别狡辩了。”
“现在我手里拿着的就是你造假的证据。”
“兄弟们,你们一起来看看。”
不待这人说完,晋王朱棡就急了,他恨不得立马跑到那人身边把他给宰了。。他自己有没有造假他能不知道吗?为什么这个人就揪着他不放,还拿出了所谓的证据。很明显这人是要污蔑他!察觉到晋王朱棡的动作后,朱允熥伸手将他拦下,并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。被拦下的晋王朱棡看了朱允熥一眼,而后急急的说道。“他这是诬陷。”
“他的证据是捏造的。”
“允熥,你快把他抓起来。”
朱允熥知道这人在诬陷,但他手里的证据不一定是假的,只不过是将谢成的犯罪证据扣在晋王朱棡的脑袋上而已。所以就算把那人抓起来也没用,甚至没有合法的理由抓他,因为证据是真实存在的,他没造假,提供的也不是伪证。盯着晋王朱棡,那人继续说道。“我手里拿的是晋王前段时间大量购买铝和铅的记录,宝昌局的店家可以为我作证。”
“可能你们不知道,咱们手里的假币就是用铅铝混合物做的。”
“这晋王若不是造假币他买那么多的铅铝干嘛?”
“除此之外还有……。”
不待这人说完,便有其他人站出来帮腔。“别说其他了,光是这一条晋王都解释不清。”
“咱们就把咱们手里的证据交给吴王。”
“现在证据确凿,众目睽睽之下,想必吴王也不敢偏袒晋王吧。”
这人刚说完,就有人立即接话。“这谁知道呢?”
“吴王就算是袒护晋王,他也不会告诉咱们。”
“再说了,这晋王还是吴王的亲叔叔。”
“这要是你们的亲人,你们不会偏袒吗?”
此话一出,人群中就像炸了锅一样,他们又吵了起来,而且吵的比之前更凶了。“如此说来这吴王也不可信。”
“吴王肯定会偏袒他叔叔的。”
“这事儿不能交给吴王。”
“我们要换人。”
“对,我们要换人,不要吴王审理这个案子。”
眼看着老百姓愈吵愈烈,朱允熥不得不开口说话。“安静。”
“请大家听我说。”
“我保证我会据实调查此事,不会因为晋王的身份而袒护他。”
“我知道会有人不相信我,为此我向大家承诺在审理假币案时我会公开审理过程,将所有的证据、证词、证供摆在大家面前,接受大家的监督。”
“从今天起,我还会派人在王府门口放一个箱子,大家有任何的意见,或者对我的审理有任何的质疑,都可以写信放到箱子里,我会查看并及时的解答大家的质疑,解决大家的问题。”
朱允熥说完后老百姓果然安静下来。朱允熥的这番话十分诚恳,而且对老百姓提出的顾虑也给出了相应的回应。沉寂片刻后人群中不高不低的响起了一些声音。“吴王这话说的倒有几分可信度。”
“看来这吴王是有点不一样。”
“就先按吴王说得来,咱们看他怎么弄?要是让咱们满意了,这事儿就过去了,要是做的让咱们不满意,咱们再来闹。”
眼看这些老百姓就要被朱允熥的话给打动了,趁着他们犹豫不决,摇摆不定时,由谢成派来的混迹在人群中的陈皮开口说道。“晋王确实是你的叔叔,这一点改变不了。”
“我们就不信你真的能不带一点私人情绪。”
话音刚落,人群中便有另外一道声音响起。“我信。”
这时在场的人全部看向说话之人,只见那人挺起胸膛,昂起脑袋,在周围看了一圈将视线集中到朱允熥的身上,而后缓缓说道。“我说我相信吴王。”
“我觉得吴王刚刚那番话说得很好,咱们有质疑,有问题,吴王就回应质疑,解决问题,还愿意让咱们所有人参与审案过程,试问现在有几个官员能做到这样?”
“当然我相信吴王不仅仅是因为他说的那番话,更重要的是吴王是一个真心为老百姓的好王爷。”
“不瞒你们说,我刚刚从山东承宣布政使司兖州府嵫阳县回来,几个月前泗水河泛滥淹没了嵫阳,我也被困在了嵫阳。”
“当时朝廷也是派了位王爷去嵫阳治水,我亲眼看到那位王爷筹措粮食,安置灾民,流民,巡视水道,修建水坝,惩治贪官污吏。”
“他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解决了嵫阳流民问题,安置好了所有身处嵫阳的老百姓,让嵫阳的所有人有东西吃,有地方住……。”
不待这人说完,面露厌烦之色的陈皮开口问道。“你说的和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?”
“我们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