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裴烟忙着套话时苏颂也没闲着,可金竹巷并不小,夜晚又是人最多的时候,想要藏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。苏颂不知道裴烟现在怎么样了,也没那么多时间让他慢慢搜查。正巧叶三来了,他问,“陈凌那边谈得如何了?”
“主子,那小子嘴巴太硬了,什么都不说。”
叶三把该用的手段都用了,那小子疼到牙齿都在打颤,可就是一句话都不说。“叫上乔枯,让她去问话,你盯着别让她把人给弄死了。”
乔枯下手变态,没几个人能在她的手底下藏得住话,可她这人又下手没个轻重,要是旁边没有她畏惧的人盯着,她随便一个失手就会把人整死了。差不多天微亮时还是没有找到人,苏颂快三个晚上没睡觉了,现在眼睛涩到闭都闭不上,可一想到裴烟不知道在遭受着什么,他心里就跟火灼似的难受。他吩咐跟着的人,“继续搜寻,有消息及时回禀。”
说完以后他就只身前往城外的庄子,有人守在外面,看到苏颂来,赶紧上前,“主子,您来了,乔枯和叶三正在里面问话。”
“嗯。”
苏颂点头,然后推开门进去。陈凌被打得浑身是血,白色的寝衣被染成了血红色,衣摆处在往下滴血,十根手指头都被扎了竹签,现在连蜷曲都做不到。看到苏颂来了,叶三把人从架子上放下来,陈凌像是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地上,不过就算是这样,他也忍着一声都没吭。他的牙齿把嘴唇都咬烂了,面上还是一副倔强阴狠的模样,像是一头凶狠的狼崽子。他伸手把胸前沾到的秸秆拿走,把错开的领子放平,然后仰头恶狠狠地对苏颂啐了一口,猩红着眼说,“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机密。”
苏颂刚才没有错过陈凌摘掉秸秆和抚平衣服的动作,他微微掀了掀眼皮,要是一个人真的一心求死,谁会在乎衣着是否整洁。想到裴烟现在还无所踪迹,苏颂就想要杀人,尤其还是陈凌这样的,简直枉为人子,妄为大周人。苏颂冷冷地看了一眼陈凌,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,临转身之际留下一句,“既然如此,那就杀了吧。”
不只是陈凌,叶三和乔枯也错愕地看向苏颂,不过乔枯反应贼快,几乎是苏颂刚说完,她就要动手了。苏颂伸手拦了一下,“左先生前两天刚熬制了一种药丸,吃了不会立马死,但人的身体会慢慢地发烂,然后血管爆裂,死状极惨。既然陈公子这么有志气,那就给他试试。”
乔枯搓着手往外走,这事她喜欢。她的一只脚都踏出屋门了,忍不住又回头看过来,“前主子,给陈凌吃完后我能不能自己留一些?”
苏颂蹙了蹙眉,“不可以。”
乔枯:“……”不可以就不可以吧,大不了她以后再去求左先生。苏颂都快要出去了,陈凌才气急败坏地大喊,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?”
苏颂没有立马转身,顿了以下才回头,“刚才不是说过,你没有听到?”
陈凌气得双眼更加猩红,他忍着浑身的痛怒视着苏颂,“你想要知道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