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天见她这样，都习惯了。他默默陪着夏莲喝酒，主要是夏莲在喝，他在倒酒。看裴烟和苏颂离开了，徐则夺过夏莲手中的酒杯，拉着她起身：“吃饱了吗？我送你回去。”

夏莲有些不舒服，但脑子还是清醒的，知道现在太晚了，她一个姑娘家回去不安全，她闷闷地跟着徐则往外走。外面又下雪了，很大很大。很快他们俩身上就落满了雪花，头都白了。徐则问酒楼的店小二要了一把油纸伞，但是夏莲不打，非要这样走着回去，徐则也只能顺着她。这条街是后来才修建成的，两边是二层的商铺，店门口都挂着红色的灯笼，亮起来时雪花仿佛都有了颜色。徐则看到前面熟悉的背影，他赶紧低头去看夏莲。她征征地看着前面没出声，鼻尖冻得通红，睫毛上落满了白色的雪花。夏莲觉得自己很贱，无数次告诉自己苏颂有属于他的姑娘了，但还是忍不住把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。明明他们俩除了那次治疗外再也没有交集，可还是忍不住幻想。就比如说现在，她多想被他撑着伞拥在怀里的是自己，可是不可能，这辈子都没可能。夏莲心底清楚，这辈子，能让他浪费时间大雪天不坐马车，慢慢走回去的也只有一个人了。徐则撑开油纸伞，完全罩到夏莲的头上，催促道：“赶紧回家吧，这雪是越来越大了，看来明日校场上又不能训练了。”

夏莲嗯了一声，低头的瞬间抬手擦掉了眼泪：“走吧。”

前面，苏颂紧紧地握着裴烟的手，走得是非常标准的直线。可裴烟知道他醉到不行了，因为她问什么他都会回答，很好玩很可爱，跟平时完全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