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蔓直接挂断，快速给祁空回了一条微信。　　【草蔓：还没到家，不方便视频】　　“……棠蔓？棠蔓？秦老师在问你问题。”

方守裕不满地催促棠蔓。　　棠蔓发完了微信，才收起手机：“抱歉，刚才有急事需要处理，没听到。”

秦新无语地摇了摇头，和方守裕对视了一眼。　　“秦老师只准自己扯东扯西，还不准他人有事了？”

方黎野目光微凉，不紧不慢的逼问。　　方守裕再次暗中瞪了方黎野一眼，方黎野依旧不为所动。　　碍于方黎野的地位，秦新只得讪笑：“没有的事。棠研究员想什么时候处理事情，就什么时候处理；想处理多久，就处理多久。”

“谢谢秦老师的豁达了。”

棠蔓顺着道，说不上是讥讽还是在夸赞，总之听得秦新心里不怎么舒服。　　“秦老师刚才在问我什么？”

棠蔓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。　　……　　和秦新聊完，棠蔓便不想在饭局上待了，并且时间也不早了。　　棠蔓和方守裕打了声招呼，就打算提前走。　　方黎野看到她要走，便说和她一起，顺便送她回家。　　棠蔓感觉这样不太好，方守裕估计又要挑方黎野的刺了。　　方黎野像看出了她的担忧，解释道：“我明天一早六点的飞机去外地出差，早点回去收拾行李。”

棠蔓这才放宽了心。　　回去的路上，方黎野提到了饭局上的事。　　“我爸一直都是那样，他对身边的人要求很高，你别把秦新的事放在心上，专注做好自己手上的事就行。”

“嗯，现在项目进展停滞不前，秦老师加入这个项目，在他的带领下，肯定能有突破的。”

方黎野默了一会。　　以棠蔓的聪明，虽然他爸没把话说开，但棠蔓应该完全猜得到他爸是什么意思。　　方黎野看了棠蔓一眼，担心她因此心情不好、意志消沉什么的。　　“我爸让秦新加入这个项目，并不是对你能力的否定。他只是很心急，想快点出成果。”

“我知道，这是很正常的事，我也真的觉得秦老师加入挺好的。”

棠蔓完全看不出受了任何影响。　　方黎野这才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。　　“小方总，谢谢你刚才维护我，你是很好的领导。”

棠蔓由衷地道。　　方黎野自嘲地扯了下唇。　　只是很好的领导吗？　　方黎野心里这样想着，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回事：“你是我的组员，我维护组员是应该的。不过，我爸要是也这样想就好了。”

棠蔓想到方守裕几次三番暗中警告方黎野的眼神。她想说点什么，可是想到这其实是方家自己的私事，她不好多嘴，于是只说了简短的几个字：“方总会明白的。”

“他要是真能明白，他就不会执着基因序列改造的实验，就不是我爸了。”

方黎野唇边的嘲讽越发浓重。　　棠蔓抿了抿唇，不再说话。　　到了小区门口，方黎野把她放下。　　目送她进了小区，方黎野才开车走了。　　棠蔓往单元楼走去，忽地感觉到有人在跟着她。　　她猛地转身。　　除了被昏黄的路灯照亮的道路，附近一个人都没有。　　又是她的错觉吗？　　棠蔓这样想着，加快了脚步，还时不时的边走边四处张望。　　不得不说，经过在苔城的事后，她的确警觉多了。　　上了电梯，直到电梯门合上了，棠蔓才松了口气。　　到底是真的有人在跟踪她，还是她的错觉？如果她总这样疑神疑鬼的，也不行啊。　　棠蔓正在细细分析时，祁空给她发来了微信。　　【空：到家了吗？】　　【草蔓：马上，正在电梯里】　　出了电梯，棠蔓照旧先去了祁空家，打开客厅的灯，又打开了阳台的灯，给祁空打去了一个视频通话。　　祁空秒接。　　映入视频里的，依旧是他那一架子的花。　　“你今天回来的挺晚。”

祁空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。　　“嗯，有饭局。”

“你马上就要期末考了吧。不着急复习，饭局倒不少。”

棠蔓：“……”　　她不就是今晚有个饭局么，怎么就成了饭局不少了？　　夸张手法都不敢像他这么夸张！　　“我这么聪明伶俐，还需要为了考试临时抱佛脚？”

棠蔓哼了声。　　祁空轻笑：“也是。也不看看天天和你视频的是谁，你自然不会笨了。”

棠蔓：“……”　　又往自己脸上贴金！　　“我要去复习了，别占用我努力学习的时间。”

棠蔓说着就要挂视频。　　“好～你好好复习，别考差了丢我的脸。”

棠蔓气呼呼的。　　她考差了怎么就丢他的脸了？　　不要脸！太不要脸了！　　她之前怎么没发现祁空其实又毒舌又臭不要脸来着！　　她魂魄时期的战斗力呢？为什么现在一次胜局都没有。　　棠蔓太生气了，正要挂视频，祁空又开口了。　　“这段时间别回来太晚，早点回来。”

棠蔓要去按“挂断”按钮的手一顿。　　她想到了这几天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这事，寻思着要不要告诉祁空。　　可是祁空远在苔城拍戏，即使告诉他了，除了让他担心，好像并没有什么用。　　棠蔓想了想，最终什么都没说，“嗯”了一声，挂断了视频。　　从9楼阳台上往下看，除了昏黄路灯包裹下的漆黑的树丛，没有一个人影。　　藏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的，不知是危险，还是虚惊一场。　　……　　棠蔓第二天再去方氏研究所时，碰到了秦新和方守裕。　　这次，方守裕带着秦新参观研究室，正式宣布秦新是基因序列改造实验项目的负责人。　　方守裕对着项目的所有组员，把秦新天花乱坠地夸赞了一番。　　末了，方守裕对棠蔓道：“棠蔓，秦老师在类似的项目上颇有建树。你跟着秦老师好好学习，对你以后帮助很大的。”

棠蔓笑得坦荡：“很期待秦老师带领大家早日取得成果。”

说完，她转向方守裕：“方总，我有事想和您单独说。”

方守裕和秦新的脸上都有半秒的微妙。　　“好。”

方守裕应完，鼓励地拍了拍秦新的肩：“秦老师先带着其他人开始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