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空:“……” 喂喂喂,他就正对着她坐在这,她第一眼看到得却只是美景?? 欣赏了一会海上的落日,棠蔓垂眸,才看到祁空。 她眼底滑过一抹惊艳。 祁空穿着裁剪得体、布料考究的黑色西装,高挺优越的鼻梁上戴着金色细边平面眼镜,整个人又矜贵又斯文又邪魅。 “你怎么穿得这么正式?”
棠蔓在他对面的餐椅上坐下,这才注意到,整个露天餐厅装饰得也挺正式的。 露天餐厅周围,围满了一圈花,百合、满天星、玫瑰、向日葵、月季……最多的,当属玫瑰。 娇艳欲滴的玫瑰,开得又红又艳,是能和海上夕阳媲美的景色。 “怎么这么多花?”
棠蔓纳闷的微蹙眉。 “这里景色不错吧。”
祁空不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道。 “是挺好的。”
棠蔓实话实说。 夕阳柔和,海风温柔,花瓣微摆,花香阵阵,的确是让人的心都变得温柔平和的美景。 “这副景色配上我,是不是更美?”
祁空上半身微倾,黑眸含笑地凝着棠蔓。 棠蔓看着他漆黑澄澈的双眼,他眼里的笑意比这夕阳、比这海风还要温柔,让人心动。 那声“嗯”,差一点就要破喉而出了,被棠蔓生生的忍住了。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祁空。 祁空笑笑,抬手招呼侍应生上菜。 五星级大厨准备的西餐,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,侍应生还开了一瓶红酒,分别给他们面前的玻璃杯斟上。 夕阳慢慢的没入海平面之下,整个世界都是温柔的墨蓝色。 在花上挂着的好几圈灯,都打开了,驱散了黑暗的同时,还增添了好些浪漫。 餐也吃得差不多了,气氛也正好,祁空觉得就是现在了。 他拿着手机,跟烟火供应商发信息。 【准备了,三分钟后开始】 【好的】 祁空放下手机,看向棠蔓:“吃饱了吗?”
棠蔓拿起纸巾擦了擦嘴:“吃饱了。”
祁空抿了抿唇,准备切入正题:“棠蔓,我……” 棠蔓忽地感觉到有东西滴落在了她头上。 她抬头望天,一滴两滴的越来越多。 下雨了…… 等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,瞬间大雨倾盆。 海面上的风也在这一两秒内变得猛烈了起来。狂烈的海风掀起海浪,把海水搅得天翻地覆。 海浪掀动游艇,把游艇掀得左右晃动,餐桌上的盘子、碟子都左右倾斜了起来,不少掉在了地上。 祁空拉过棠蔓,用身体护住她,在狂风暴雨下蹒跚地进了游艇里。 佣人连忙递过来了两条干毛巾,给他们擦脸擦身子。 虽然狂风骤雨就在顷刻之间,好在他们逃得快,身上并没有多湿。 棠蔓擦着擦着,脸色有点不太对劲了。 “你怎……” 祁空话没说完,棠蔓就捂住了嘴身体随着游艇摇晃了一下,差点站不稳,还是祁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。 “有点晕。”
棠蔓白着脸色道。 刚饱餐了一顿,立即就狂风暴雨掀得游艇直晃,的确很容易晕船。 “晕船药。”
祁空吩咐佣人。 佣人赶紧拿来了晕船药和一杯清水,祁空看着棠蔓服下。 “再忍忍,很快就到岸了。”
祁空弯下身,视线与棠蔓平齐的和她说话。 棠蔓点点头,头晕得厉害:“我去床上躺会,到岸了叫我。”
“好。”
棠蔓刚回房间,祁空收到了烟火供应商的短信。 【现在下雨了,放不了烟花了,只能等雨停了再看看。可以吗?】 【今天不放了。这几天暂时都不会放了,什么时候再放我再通知你】 【好的】 祁空望着外面的狂风暴雨,头疼地扶了扶额。 他准备的烟花秀,准备的精心表白,都泡汤了…… 游艇靠岸后,祁空和棠蔓就上了车。 棠蔓的脸色要比在游艇上时稍稍好了一些,不过也还是有点憔悴。 回去还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,祁空担心棠蔓吃不消,征询她的意见:“我们是回去还是就在这里住一晚?”
棠蔓上了副驾驶座,有气无力的:“回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祁空跟她把副驾驶座放倒:“你睡一觉,醒来就到了。”
“嗯。”
棠蔓背对着祁空躺着,闭上了眼。 祁空觉得自己今天可太失败了。 规划了好久的表白泡汤了不说,还让棠蔓晕了船,人不舒服成那样。 不过,他的表白大业可不会就此停住。 回到帝城后,祁空就开始准备他的方案B了。 休息了没两天,祁空就跟棠蔓道:“把你明晚的时间空出来,由山上新开了家山顶餐厅,我带你去尝尝。”
棠蔓怀疑自己听错了:“你要带我去山顶餐厅?”
由山是帝城附近的一座山,开车不过一小时的距离。 由山虽然不高,只有七百多米高,但是对于祁空这种严重恐高的人来说,上这种高度的山也很艰难了。 “嗯。”
祁空点头,证明她没听错。 “你不是恐高吗?你忘记你的腿伤是怎么造成的了?”
祁空不太好意思的清咳了一声:“有你在啊。我们第一次开车上山看星星,就是因为有你,我才成功开上去的。那座山和由山差不多高,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“但是在副城,我们去山上的酒店,你就没有成功开上去,中途还吐了。”
祁空:“……” “那次是意外,这次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祁空信誓旦旦的。 棠蔓真心不理解,前段时间还因为吊威亚摔断了腿的人,是怎么有自信说出这些话的。 “某人说了要帮我克服恐高,却一直没有行动。我只能自己给自己信念了。”
祁空意有所指地睨着棠蔓。 棠蔓:“……” “我一直都挺好奇,你这么严重的恐高是天生的,还是后天因为某些事造成的?”
祁空黑眸暗了暗。 他垂下眼,默了片刻,重又抬眼看向棠蔓,微扬唇:“明晚吃饭时告诉你。”
他的笑容带着苦涩,眼睛里也有藏不住的哀伤,让棠蔓的心跟着沉了沉。 “好。”
第二天下午快五点时,棠蔓和祁空从深巷别墅出发。 棠蔓看到从房间里出来的祁空,微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