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个字是数字三,那么下联就不能再用三了,而且必须得用一个数字,第二个字是个量词,后面只有三个字的位置。也就是说不管你怎么对,都不可能对得上,因为一个数字加一个量词之后,后面只能再加三个字,多了少了都不行,而三又被上联占了,所以伊丽哈桑有绝对的信心。“无量天尊!”
一个道士缓缓的走上擂台,冲着台上的伊丽哈桑打了个稽首:“施主如此撒钱,真乃善心之举,贫道游走四方正缺银两,就多谢施主了。”
“……”伊丽哈桑傻愣愣的看着那个道士,今天是怎么了?摆个擂招来的都是疯子,没一个正常人啊。那两个嘴损的少年说是不知道规则,误闯上来的,他们明说只想要银子,不想娶自己。难道在他们眼里,自己就那么丑吗?丑到连五两银子都不值?他们已经算得上精神不怎么正常了,这哪儿又冒出个老道来?这老道可是明明白白的看完了招亲榜文和上联,才大步流星的登上擂台的。五天没招来一个才子,这么一会儿的工夫,就招来这么些个胸有成竹的?“好,只要对得上来,我有的是银子。”
伊丽哈桑扫视他们一圈:“你们谁先对啊?”
“谁先对都不合适,万一我们想到的下联是一样的,后说的跟你要银子,你肯给吗?”
李泰嘴角噙着令人牙疼的讥笑:“你既是摆擂求对,想是不缺纸笔的吧?”
纸笔当然不缺,伊丽哈桑一摆手,马上有人抬个桌子上来,文房四宝俱全。伊丽哈桑斜眼盯着李泰,心想这个人真是事多,讨厌得很,除了长的好看就没一点讨喜的地方,等一会儿他对不出好联来,一定要狠狠的奚落他一番,非好好出一口恶气不可。李恪见桌子摆好了,笑微微的一伸手:“四弟,你先来吧。”
“三哥,还是你先请。”
李泰稳稳的站在原地,礼貌的抬了抬手。“好。”
李恪也没再客气,抬腿就朝桌子走了过去。那个老道也没动地方,气定神闲的看看李恪又看看李泰,李泰看他有几分眼熟,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,刚要上前跟他打个招呼,这时台下有人指着招亲榜,大吼了一声:“这是不是真的?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台上那个中年汉子应声道:“招亲榜岂有玩笑之理?”
“是真的就行。”
那人咯噔咯噔踩着台阶走上擂台,他指着伊丽哈桑说道:“说准了,只要我能对得上那个对联,这小娘们就得归我。”
那人盯着伊丽哈桑的眼神就像饿了三天的狼看着肉了似的,口水差点流出来,李泰扫了他一眼,见他满脸横肉,黑里透着红,衣服穿得跟个袈裟似的,年纪也有个四十多岁了。李泰转眼看向伊丽哈桑,多说不过十六七岁,嫩得都能滴出水来,跟那老家伙站一起不说像祖孙,也像父女,这老东西还真是下得去嘴。那中年汉子气得脸通红,紧紧的攥着拳头,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,强自忍着气说道:“你到底识不识字?好好看看规则,对上也得我们姑娘愿意嫁才行。”
“少跟我扯这个,对上人就得归我,要不然还叫什么招亲榜?她一个不愿意,就想拿五两银子打发我?”
打发?一个字一两银子,这价码还不够高吗?连李泰和李恪都没嫌五两银子少,这位居然好大的不乐意。那中年汉子怒目横眉,几乎就要忍不住爆发了,伊丽哈桑笑微微的走到他身边,把他往身后一拉,挺胸昂首的盯着那人:“你还是先对上再说,对不上什么都是白说。”
“好,痛快!你说的,只要对上就行。”
“那不行,必须对得好。”
伊丽哈桑抬起她的葱段似的手指指了指李恪、李泰和那个老道:“得比他们对的都好。”
对联这东西,要说评个对得工不工整还算是有规则的,但要说对的好不好,标准在哪儿呢?所谓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就是这个道理,好与不好还不就是全凭个人喜好?这根本就没地儿讲理去。“你当我乌鲁是傻的吗?我在台下看半天了,什么都知道。”
乌鲁冷笑一声,说道:“他们仨全都要钱,没人要你。”
伊丽哈桑俏脸嫣红,连脖子都红了,不管乌鲁话说的有多难听,人家说的都是事实,她一个大姑娘站在台上,被人一而再的羞辱,气得她含泪欲滴。“嗯?”
李恪刚刚提起笔,还没有落下一字,他回头说了句:“我可没说过我要钱。”
李泰笑吟吟的看着乌鲁,也跟着补了句:“我只是担心姑娘介意我家有妻室,如果姑娘愿意的话,我又不是没见过五两银子,干什么放弃良缘?”
李恪刚要写字,手腕一抖,差点把笔扔了,这个李泰说话怎么一点谱没有?他家有妻室?什么时候的事?自己为什么没喝到他的喜酒?“说的好,姑娘若是不嫌道袍难看,贫道也愿意结个道侣。”
那老道也笑眯眯的开了腔,把乌鲁给气得直喘粗气。乌鲁气呼呼的扫视他们一圈:“我不要,你们也不要,我要你们都来抢,莫非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吗?”
“你还真说对了,我其实一点都没看上她。”
李泰嘴快的接过话茬,笑吟吟的回了他一句:“我就是纯粹的看你这个番蛮不顺眼。”
“你敢骂我?”
乌鲁抡起胳膊就朝李泰打了过来,却被那个中年汉子伸手一扯给拽了回去。“这里是文擂不是武擂,要打下去打。”
乌鲁感觉到自己人单势孤,便只是恨恨的说了几句大话,没再动手。“我写好了。”
李恪把他写的下联虚折了一下,笑呵呵的看向李泰,李泰走过去,提起笔就开写,李恪盯着他一字一字的写完,说道:“四弟果然天纵奇才,我自愧不如。”
“这算得个什么?玩而已。”
李泰放下笔,笑着也把他的那张纸虚折了一下,然后看向那个老道。那老道慢悠悠的走到桌边,提起笔写下五个字,李恪和李泰双双瞪大了眼睛,双双竖起大指:“道长高才。”
“呵呵,两位谬赞了。”
见他们都写完了,乌鲁三步两步的蹿过来,抓起笔唰唰写下五个大字,所有人看着这五个字,全都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