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霆神色幽深。小丫头年纪不大,撩人倒是很有一套。他轻笑:“既然如此,我在附近有一套别馆,你可以去住,在那里等我,有时间我就去陪你。”
他语气漫不经心,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阮惜时小脸却变了神色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
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:“我不是外头那些女人,我不需要像金丝雀一样被你养着!”
傅云霆往后面的软垫一靠,两条大长腿随意岔开,意味深长的看着她: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“我想要你。”
阮惜时认真的说,“我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。”
傅云霆眼神暗下来。他盯着阮惜时那张坦然的小脸,似乎想从中看到别的什么,但她眼里不含一点杂质,在月光和路灯下,她黑发披散,身子单薄,就像是一个纯洁无瑕的玻璃娃娃。可她却眼神坚韧,这样独特的美丽,让人不忍心破坏。傅云霆扯了扯嘴角,忽的伸手捏出她嫩白的小脸,嗓音慵懒道:“小丫头,你不知羞的吗?”
“我只是实话实说,而且你不是也想见我吗?”
阮惜时一双眸子亮的像夜间的星辰,“周钦不是你的心腹,只是你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,他就算受再重的伤,只要是不死,你都可以问到你想要的,不用那么急着来找我。”
她小脸扬着笑,在窗外的街灯下灿灿生辉:“可你却特意半夜来接我,所以你不仅仅是为了他才来的,而是因为想我了吧!”
她说的很笃定。傅云霆微怔了一下,进而失笑:“人小鬼大。”
“所以我猜对了是不是?”
阮惜时一张小脸骤然靠近他,像是想从他眼里寻求答案。她温软的身子一靠近,傅云霆就有反应了。车子正好转弯驶进了一条小道,这条小道上只有零星几盏路灯,车内一下子就暗了下来。后座上是什么情况,此刻司机就是在后视镜里也看不见。黑暗让触觉和嗅觉更加敏感。傅云霆能闻到她身上清甜的香气,能感觉到她的手臂不经意碰到他的腰,小腹处瞬间炙热滚烫。他呼吸粗重了几分。阮惜时听到了他呼吸加重,心中一喜。她就是故意的。都这么久了,傅云霆的态度都是似是而非,跟上一世他把她的尸骨带回去的举动大相径庭。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,但是她觉得,自己得努把力。只要他有什么实际行动,两人关系就能更近一步了。阮惜时甚至已经感觉到,傅云霆的呼吸近在咫尺。她的手更加大胆的落在了他的结实的胸口上。柔软的小手按在他的胸膛上,傅云霆身体的火瞬间烧了起来!他感觉自己要炸了!他想现在就狠狠办了阮惜时!可傅少帅强大的自制力,还是让他控制住了自己。现在还不是时候!车子开过小道,又回到大路。傅云霆大手一抬,将不老实的阮惜时捞回到了自己怀里:“转弯,坐好。”
阮惜时顿时泄气。他怎么回事啊,她都这样投怀送抱了,傅云霆怎么还一点反应都没有?就算傅云霆还没有完全对她动心,一个正常血气方刚的男人,看见女人靠近,不可能没有一点感觉啊!阮惜时秀眉紧蹙,百思不得其解。突然间,之前医书上看到过的内容,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。他该不会是……不行吧?阮惜时心里打了个激灵。她偷偷瞄向他身上,一寸寸看下去。隔着冷硬的军装,也看不出来。但是想到傅云霆的举动,跟医书上说的简直一模一样,她的小心脏就不由一颤。怪不得之前她在房间里主动亲他,他要避开呢,肯定是怕情不自禁后,她发现端倪!傅云霆一直不表态,或许也是因为这个隐疾无法开口,所以才不愿意跟她在一起!难怪上一世傅云霆最后都成了督军,却始终没有娶妻,连一房姨太太都没有。阮惜时的小手不由用力握紧!不管他有什么隐疾,她都会帮他治好的!会让他无论在战场,还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,都可以威风不倒!傅云霆看阮惜时缩在他怀里,一会儿皱眉,一会儿握拳,又时不时的偷偷瞄他,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,顿时有些无奈。有的时候他觉得这小丫头很好懂,有的时候他又看不懂她。有的时候真的有种冲动,想将这小丫头时时放在自己身边,好好研究观察。车经过他的其中一处别馆,他开口道:“真不考虑去我别馆住?”
阮惜时抬头看他。傅云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,感觉阮惜时的眼神有些古怪。他以为阮惜时误会了,所以解释道:“我只是看你现在住的房间太小,那家人,恐怕对你也不怎么样。”
一想到怀里娇软的人儿平时在家里会受到欺负,他嗓音里不由染上了一抹寒霜。阮惜时听出傅云霆在关心她,顿时小脸染上了一抹薄红,心里跟吃了蜜似的:“我没事,那房间虽然小,但是安静。”
何况她现在还需要留在章家,把外公的产业夺回来才行。傅云霆却是若有所思。他似是想到了什么,也没有再强求,只道:“那你要是想搬出来了,随时跟我说,云城各处都有我的别馆!”
阮惜时连连点头。他送阮惜时到了楼下,又抱着她轻轻松松从外墙爬上了楼。他将她抱到床上,阮惜时拉住他的胳膊:“你要走了吗?”
她有点不舍。她现在住在章家,总归不太方便,不像是鬼魂的时候,还可以跟傅云霆日日相对。傅云霆本来还有事,可是看见她波光粼粼的双眼,话在嘴里却是转了个弯,改口道:“我等你睡着了再走。”
“那我不想睡。”
阮惜时一双眼乌黑的看着他。傅云霆笑:“你不睡,明天就要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学校了。”
他说着大手帮她将压住的青丝拨开。微凉的青丝划过他的指缝,傅云霆感觉掌心痒痒的。他没这样摸过女人的头发,尤其是在床上。他看着青丝铺陈在浅色的床单上,喉咙有点发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