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月刚才去校长办公室,结果校长不在,就来了副校长这里,却正好听见宋萍跟阮惜时说,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她!难怪阮惜时可以取代她去接待贵宾,难怪那三个男人死了,阮惜时明明是最有嫌疑的,却迟迟没有被交出去!原来阮惜时的后台竟然是副校长!孟月脸色发白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殷出一片血红。一直以来,她最自卑的,就是她的父亲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,就连进学校混个工作,都是掏空了家里的积蓄,气的姆妈日日跟他大吵,最后离了婚。即便如此,最后父亲也不过是爬到了教导主任的位置,就再也上不去了,唯一得到的好处就是把她送进了这个学校。可这又有什么用呢。跟学校那些有家世有地位的同学一比,她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,那些同学知道了她的父亲是教导主任后,表面上对她还算客气,但背地里却都瞧不起她。她没法像她们一样,整天去百货大楼买最新的衣服,一个包就抵得上她阿爹一个月的工资。她家里还住着破房子,跟学校其他女生比,她什么都没有。而阮惜时,却是不费吹灰之力,只靠着关系,就可以夺走她的机会,嘲笑她的努力,让大家都不相信她说的话!如果现在出现别的机会,就算她再努力,恐怕校长他们,还是会把这个机会给阮惜时!有阮惜时在这个学校里,她就永远出不了头!孟月怨恨的想。一下午,她心里都无法平静。晚上回到家,一进门,她就闻到了一股烟味和臭袜子混合的味道,顿时又是一阵恶心,委屈和愤怒全部涌上来,令她原本平淡无奇的脸变得扭曲渗人。她快步走进去,一把将烟头从父亲的嘴里夺过来。“你干什么?”
窗帘都没拉开,躺在床上的教导主任怒道。“大夫都说了不能抽烟!”
孟月的声音都因为怒气而发抖,“你能不能好好养伤!”
“就抽根烟怎么了,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?”
教导主任也火了,他抬起头,刚要斥责女儿两句,却见孟月眼圈通红,心里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几分,“你这是怎么了,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?”
“就你最欺负我!”
孟月被这么一问,眼泪混合着怨恨落下来,“你要是有点出息,我至于被人压着吗,你知不知道今天学校都出公告了,那个阮惜时什么事都没有!明明她就是凶手,却依旧可以高枕无忧,就因为她有校长他们撑腰!”
听到阮惜时的名字,教导主任的脸暗下来。他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好点的手臂,又开始隐隐作痛。他嗓音低哑:“你刚才说,阮惜时是校长的人?”
“是,我亲耳听到副校长这么说的!”
孟月愤恨的说,“只要有阮惜时在,我表现的再好又有什么用!”
教导主任的眼里也闪过一抹寒意。难怪校长他们处处帮阮惜时说话,原来是这个缘故。就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,所以阮惜时才敢找人打断了他一只手!教导主任轻轻摸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右手,眼神幽暗:“你放心,阿爹一定会想法子,让你不再受她阻碍的。”
还有他的手,新仇旧恨,他都会一起报复回去。……晚上阮惜时一回到家,就闻到了一股药味。虽然是从厨房浅浅飘过来的,但阮惜时还是闻到了菟丝子和五味子的味道。秦姨娘是不需要这两味药的。阮惜时双眸微垂,从桌上拿了个水杯,走到厨房去接水。进到厨房,她就看见张妈刚要药煎好,正准备端上去。“张妈。”
阮惜时轻声喊住她,“这药是给秦姨娘的吧,我记着秦姨娘怕苦,你可以一块儿带点蜜饯上去。”
“二小姐,这药不是给秦姨娘的,是给老爷的。”
张妈说道。“阿爹?”
阮惜时小脸上闪过一抹惊讶,“阿爹病了?”
“老爷说是受了风寒,二小姐,我先去送药了。”
张妈解释完,就端着药碗急匆匆上楼去了。阮惜时看着张妈离开,又转头看向熬药的炉子。他走到炉子前,打开了上面的紫铜锅,就看见了里面还残留的药渣。阮惜时捻起一点药渣,放在鼻尖闻了闻。菟丝子、五味子、枸杞子、覆盆子、车前子。共五味药。这五种药任意挑出一种,的确是可以帮助人恢复精力的,可若是放在一起,就会形成另一种药,被称为——五子衍宗药。顾名思义,便是这五“子”放在一起,就可以繁衍宗嗣。也就是,壮阳。看来那天在珈蓝寺里,章镇江受了不少惊吓啊,还需要吃这种药。阮惜时转头看向旁边台子上还剩下的一包包药,眼里闪过一抹狡黠,默念了一句易物咒。还想绵延子嗣?做梦去吧!看着那些药包毫无动过的痕迹,其实内里的药材已经换了个遍,阮惜时满意的转身上楼,继续修炼去了。隔日,大帅府那边送来请柬,邀请阮惜时礼拜六晚上去大帅府参加中秋宴。阮惜时看着那烫金请柬,怎么看都有阴谋在里面。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阮惜时也没有再多花时间去考虑没发生的事情,便将请柬收进了抽屉里。她现在最重要的是,就是修炼壮阳符,毕竟这个礼拜日,就是中秋月圆之夜了。时间紧迫,阮惜时可不想遭受那听起来就很可怕的折磨。所以晚上放学,在傅云霆来接她的时候,她就跟傅云霆说先不回章公馆了:“我们先去一个地方。”
傅云霆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,还以为这小丫头是想到什么好玩的地点:“去哪?”
“乱葬岗!”
阮惜时斩钉截铁的说。正在开车的傅一手一抖,车头猛然一歪,差点就撞路旁一棵大树上去。傅云霆倒是反应很快:“你要去那儿捉鬼?”
阮惜时点点头:“那里鬼多!”
简直是快速吸收阴气的不二地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