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面,竟然就能想到过来接惜时回家,怎么就没想到顺便接她这个表妹呢!傅明修似乎看出了她们的疑惑,轻笑了一声:“其实送阮小姐只是我找的一个借口,我是想询问一下阮小姐,关于我的病情。早上走得匆忙,还有一些我未来得及说明。只是我不好意思言说,才找出这般托词。”
原来是这样。阮惜时心头一松。她还以为他跟上一世一样……看来是她想多了。毕竟上一世是上一世,现在的她跟傅云霆感情稳定,傅明修应该也不会对她产生其他想法了。他都这么坦诚了,阮惜时也没有再矫情:“那好吧。”
她跟着傅明修上了车。一上车,她就问道:“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傅明修浅浅一笑:“其实也没什么,都是常年的毛病,总觉得身体发冷,晚上也不太睡得安稳。”
他说着朝阮惜时伸出手,一副等她把脉的姿势。阮惜时手指轻轻落在他脉搏上,一碰到他的手腕,的确是冰凉刺骨,就好像这人血液也是冷的一样。阮惜时忍不住抬头看他,却又对上一双含笑的温柔眼眸,让人只看着就能感觉到暖意。这么温暖的一个人,却有着一具孱弱的身躯,真令人感到惋惜。阮惜时垂下眼睑,又继续帮他把脉。过了几秒,她收回手,指尖上的寒意才一点点褪去:“你的脉搏紊乱,身体虚寒,需要好好调理才是,我给你开张药方,你回去以后交给你们府里的人去抓药,每日早晚饭后喝上一顿,先把脾胃调理好。”
“好。”
傅明修含笑应道。阮惜时从包里掏出纸笔给他写药方。车内很安静,只能听到笔尖落在纸上唰唰的声音。谁都没有说话。阮惜时写完了药方,转过头,却见傅明修正转头看向窗外,不知是看到了什么,看的很是入神。阮惜时没有打扰他。傅明修喜静,跟他坐在一处,哪怕不说话,也不会觉得尴尬,就好像在他身边,天生就该这样安静才对。但跟傅云霆在一起时就不一样。傅云霆狠决又热烈,跟他在一起,总会发生层出不穷的事情,刺激鲜活。阮惜时说不好自己更喜欢那种人生,但她清楚的知道,她喜欢傅云霆。跟傅云霆在一起,什么样的生活都好,她都快活。阮惜时想傅云霆想出了神,都没看见傅明修什么时候转过了头,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脸上。她天生一张白嫩的瓜子脸,秀眉纤长,浓淡适宜,光从侧面照在她的脸上,衬着她的脸雪白,勾出一段动人心魄的轮廓。傅明修眼眸深了几分。他温声开口道:“药方写好了?”
阮惜时才回过神来,将手里的药方递给他:“好了。”
傅明修只看了一眼,便将药方折叠,仔细收进怀里,又想起什么道:“对了,我白日里听玉霜提起云霆,你和云霆?”
阮惜时一怔:“怎么,夫人没有跟你提过吗?”
“只略略提了一嘴,听父亲说,你便是云霆未出世之前,订下的那桩娃娃亲。”
傅明修道,“只是不知你同云霆关系甚好,早间听你提起他,才知你们已很是相熟。”
否则也不会傅云霆今早才走,她便知道他出去办事了。阮惜时听到关系甚好四个字,脸颊不由微微泛红:“我很喜欢他。”
傅明修微怔了一下,大概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坦诚,片刻才轻笑了一声,也没有再说什么。他将阮惜时送回到章公馆,才又道:“还要劳烦阮小姐改日有空,再过府来帮我看一下腿脚了。”
“好。”
阮惜时答应道。只是之后几天都要上学,虽然答应了,阮惜时也没有时间去大帅府。直到礼拜五晚上,阮惜时才提前打了个电话给大帅府,说礼拜日过去。第二天是礼拜六,她去了趟兴隆钱庄。她想去看看龙河跟万和米庄的交易做的如何了。章镇江今天没有来,他去外头谈生意了。阮惜时一到兴隆钱庄,她就看见了龙河。他现在坐在协理的位置上,跟前还有几个客户,比之前看上去更要意气风发了一些。阮惜时也没有去打扰他,先在大厅里转了转。过了一会,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:“阮小姐。”
阮惜时转过身,对上龙河沉稳的面孔:“阮小姐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“好。”
阮惜时淡扫了一眼周围,“我们去外面转转吧。”
虽然章镇江今天不在钱庄,但也不能保证这钱庄里有没有喜欢嚼舌根。“好。”
龙河答应道,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。阮惜时同他一前一后,走到了前面的香山公园。香山公园里有很多小孩子玩耍大闹。两人找了一处亭子,坐下来后,龙河直接了当道:“请问阮小姐,可是阮河山老先生的亲孙女?”
阮惜时一怔,点头道:“是。你认识我外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