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霆的语气里,是浓浓的醋味。阮惜时愣了一下,转过头好笑的看向他:“谁说我是看傅明修了?”
“不是吗?”
傅云霆嗓音低沉。正好换了一首音乐,傅云霆握紧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,转身带着她步入舞池中间。周围的人,挡住了阮惜时的视线。傅云霆搂着阮惜时,在舞池里慢慢走着舞步。他对跳舞还是很熟稔的。他平日都在军营里,要不就是给军政府办事,已经被打磨成了一个真正冷厉的军人。只有在这五光十色的舞池里,才能看到他身上一些贵公子的影子。傅云霆的低沉的声音,随着音乐,宛如潺潺流水落进阮惜时耳中:“惜时,不管别人怎么想,你都是我的。”
哪怕她是因为那个算命的才跟他在一起的;又或者有一天她发现,所谓的“真命天子”另有其人。不管是什么缘故,不管她作何想法。既然她已经闯进了他的生命里,他到死都不会再放开她了。他搂着她,大手收紧。他们离的很近。阮惜时唇角微扬。她往前一步,近乎依偎在他怀里。音乐很轻缓。两人随着音乐慢慢晃动着。阮惜时低声道:“我一直都是你的。”
他们的缘分,从上一世就已经开始了。哪怕傅云霆并不知晓,她也不会爱上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了。……两人连跳了两支舞,才从舞池出来。阮惜时浑身出了细汗,要把披肩给脱了。傅云霆不同意:“出了汗才脱衣,小心感冒。”
他扫了眼一直坐在那儿的傅明修:“我送你回去吧,洗个热水澡。”
阮惜时正好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儿了,便点头同意了。两人转身离开。傅明修坐在安静的地方,看着他们的背影,清隽的脸上是一派淡然的温沉。两人从大帅府出来,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喊:“阮小姐,请留步!”
阮惜时停下脚步,转头见到匆匆走来的竟是赵自成。赵自成喘着气,快步走到阮惜时面前:“阮小姐!”
“赵秘书。”
傅云霆淡淡道,“有什么事吗?”
他对赵自成的态度并不好。赵自成也自知理亏,陪着笑脸道:“我是来给少帅和阮小姐道歉的。上次是我不对,我有眼不识泰山,说错了话!”
他道歉完,又看向阮惜时,低声道:“我有些事,想单独跟阮小姐谈一谈,可以吗?”
“单独谈一谈?”
傅云霆眸中流露出危险的光。赵自成后背不由冒出了汗。阮惜时却是知道赵自成要说什么。她轻轻拉了拉傅云霆的胳膊,声音软软的:“你先去前面等我吧。”
傅云霆皱了皱眉:“你自己可以?”
阮惜时点点头。傅云霆又看了赵自成一眼,见赵自成一脸挤出来的诚恳笑容,的确不像是有什么危险性的样子,才道:“我就在前面等你,有事就喊我。”
赵自成干笑两声。他好歹也是个海关总税务司秘书,总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姑娘吧!傅云霆说完,又冷冷扫了眼赵自成,才转身去前面了。他也没走远,就在随时能看见阮惜时的位置。“阮小姐,我们到边上来说话吧。”
赵自成道。阮惜时跟着赵自成走到一边,赵自成左右看了眼,确定除了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傅云霆外没有旁人,才抹了把头上的汗道:“阮小姐,上次我在灵器市场碰到了你,这么说来,你应该也是玄术师吧?”
“我不是玄术师。”
阮惜时却道,“我只是懂一点术法之类的。”
“懂就行,懂就行!”
赵自成接连应道。他似乎想说什么,但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,阮惜时便主动问起:“您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?”
赵自成看着阮惜时清澈的眸子,吞咽了两下口水,点点头:“不瞒阮小姐说,我来找你,就是因为这个事。”
他停顿了几秒,似乎在组织话语,才又开口道:“这段时间,我家里发生了很多怪事。”
阮惜时静静的听着,没有插话。她镇静的样子,令赵自成原本恐惧的内心,也一点点平复下来。他说话也越发利索起来:“先是我生了一场大病,然后是我妻子,再是我儿子,我儿子已经病了好久了,一直都不见好,不停的发烧,找了大夫来也没有用。”
他脸上满是愁云:“后来我没办法,就去找了几个道士,就是那日阮小姐见到的几位,他们说我儿子是中了邪,招惹了厉害的恶鬼,他们还做了法,但却没什么效果。他们说这恶鬼太厉害了,要用许多灵器放在家里镇压才行,所以我才急着去灵器市场买灵器。”
“那现在你儿子如何?”
阮惜时问。“上次我从灵器市场回来以后,按照你教我的方法摆放了灵器,很快就起了效果。”
赵自成眸光微闪。他没好意思说,那天他其实压根就没有相信阮惜时说的话,加上出来后,那些道士又说她太年轻了,一看就不可信,所以他回去以后,就把阮惜时说的摆置方法丢在脑后了。但灵器买回来以后,不管摆上多少,哪怕是放在儿子的枕头边上,却依然没有一点用处,反倒是儿子的身体越来越消瘦,几乎是陷入了昏迷!在绝望之余,赵自成总算想起了阮惜时说的话。死马当成活马医,哪怕是一点希望,赵自成都不想放弃。他按照阮惜时说的摆放顺序,将灵器重新摆放了一遍。“在按照你说的摆放了之后,我儿子竟然能起来吃粥了!”
赵自成语气有些激动,“我原以为他要好了,可没想到才两日,他又病倒了。”
但那两日的好转,给了赵自成希望。他托人打听了,才知道阮惜时是傅少帅的未婚妻。正好这时他又收到了大帅府送来的邀请函,所以特意过来。“那些灵器只有简单的辟邪作用。”
阮惜时对于赵自成说的,并不惊讶,“只是这些灵器对于一般的鬼魂还有些作用,对于那些厉害的鬼魂来说,用处就非常稀薄了,只能在灵气最充沛的时候缓解一二,等这些灵器上附着的灵力慢慢消耗了,自然对这些厉鬼就没什么作用了。”
“那要怎么办才好?”
赵自成立刻问。“光是辟邪是没有用的,只能彻底驱除邪祟才可以。”
阮惜时轻声慢语道。赵自成听到阮惜时的话,骤然生出了希望!他急切的看着阮惜时:“阮小姐,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,请你再帮帮我儿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