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再去看这个扶罗人的时候,他已经自尽了。所以在药物上,施司长格外留心,还特意将新的一批药挑了一些来给阮惜时过眼,确定没问题后才让得力的手下送到了黎城。这批麻醉药,极大程度的缓解了士兵们受伤后的痛苦,一时间在部队里传为美谈。但缓解归缓解,受伤还是避免不了。阮惜时电话里听傅云霆说,他们最近又打退了不少扶罗人,阮惜时原以为胜利在望,甚至开始盼望傅云霆回来了,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,施司长又找上门,这次脸色更加不好。阮惜时看见他这表情的时候,心脏都提起来了:“施司长,可是谁又受伤了?”
施司长神色严肃。“是萧司令。”
他道。萧司令?不是傅云霆。阮惜时微微松了口气,下一刻却又想到了这个熟悉的姓。姓萧。不会这么巧跟萧棋有什么关系吧?她转头看向一旁的宋参谋长,见他脸色难看,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。没想到萧棋的父亲竟然是司令。“他伤的怎么样?”
宋参谋长也是刚刚听到施司长说,阮惜时便来了,还没来得及问清楚。“萧司令伤的很重。”
施司长说。宋参谋长听着脸色更加难看:“怎么会这样?他一向稳重,又擅长作战,这次怎么会伤的这么重?”
施司长双眸沉了沉:“萧司令的确擅长作战。本来南区在他的坐镇下,战况已经稳定了,可不知道为什么,就在前几天,他却指挥失误,踩中了敌人的包围圈,导致身受重伤。”
阮惜时眸光微冷。“您说他是重伤,能说的详细一点吗?”
她问道。部队里都有军医,其中也不乏很有经验的。若说止痛这样不算人命关天的问题,施司长来询问她找找方法不足为奇,可人都受重伤的,该赶紧让军医处理才是,怎么会来问远在云城的她?“萧司令的伤实在诡异。”
施司长脸色阴沉道,“他当时受伤后,就被立刻送到了医院,取出了胸口的子弹。这子弹并未打到要害,按理说不会这么严重,可不知道为什么,他就是醒不过来,而且生命体征一天比一天弱。”
“那军医怎么说的?”
宋参谋长问。“军医也查不出缘由。”
施司长摇了摇头,“就只能用参片和药吊着,按照军医的说法,再这样下去,怕是撑不了几日了。”
他说着又看向阮惜时:“萧小司令派人告知我,让我来找少夫人你。”
“萧棋?”
阮惜时微怔,旋即眉眼又沉下来。萧棋特意让人来找她,看来这萧司令的伤,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。难不成,是跟玄术有关?“这里有萧小司令给你的一封信。”
施司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“他说你一看便知。”
阮惜时伸手接过信,打开便看见萧棋潦草的字,想必是情急之下写的。“惜时,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,想必已经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。但还有一点,旁人不知,我父亲受伤之时,我亦在侧,他指挥士兵时,行为忽而诡异,做出违背先前说法之举动。我当时只觉奇怪,并未多想,当是父亲已有新策略。然我们身中包围,士兵全亡,父亲受伤。但我护父亲逃离之际,亲眼所见,父亲伤势并不严重,可父亲却始终浑然不醒,呼吸渐弱,军医亦检查不出缘由。我深知此事有异,然南区现需人坐镇,我无法脱身,亦不敢确定电话是否被监听,只得写下此信,托付可信赖之人,希你从中看出端倪,救我父亲,感恩戴德,没齿难忘。”
阮惜时手指微微握紧。看这封信的意思,萧司令的伤,果然并非单纯子弹所致。行为忽而诡异,违背先前说法举动。这令阮惜时想到了一种可能。但这个可能,还需要验证。阮惜时想了想,对施司长道:“稍等一下。”
她说着走到桌前,拿了一张信纸还有笔,写了一封信,又咬破指尖血,写了一道符,一起放在信封里,交给施司长:“还要劳烦您再送一趟信给萧棋,就说让他按照信里的法子试一试,”施司长伸手接过:“事关黎城安危,我会亲自去一趟黎城,将信交给萧小司令的。”
“麻烦了。”
宋参谋长面露感激,说道。他同萧司令多年好友,听到好友如今这般,实在是揪心难忍。施司长冲着他微微额首,就转身要离开。刚打开门,却见到宋玉霜站在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