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使用。他想了想,传了一句话过去。在传音符传出去的第二天早上,张天师就秘密出现在了傅经略使的房间。他脸色难看,浑身像是被抽掉了精气神,竟是比傅经略使还要憔悴。他浑身包裹的很严实,又瘦了一圈,要不是拿掉了脸上裹着的围巾,傅经略使险些都没认出来。傅经略使看到他这样,都吓了一跳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
张天师嗓音低哑道,眼里多了几分狠戾。连续两次被阮惜时重伤,他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。但这件事,他没脸告诉傅经略使。要是被傅经略使知道,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阮惜时手下吃瘪,还受了重伤,恐怕傅经略使不会再相信他的本事。“你传音给我说,计划有变,是什么意思?”
张天师问他。傅经略使只说了这一句话,传音符又不能再用第二次,张天师没办法,只能回来一趟。傅经略使便把章婷的事情跟他说了。张天师听完了,也皱起了眉头:“你简直是糊涂,怎么能找那些半吊子来胡乱对付死灵,岂不是弄巧成拙!”
“是,所以现在才找你回来。”
傅经略使道。张天师听到这话,愣了一下,脸色骤然阴沉下来:“你找我回来,就是为了这事?你不是说,计划有变吗,你骗我?”
“我没有骗你。”
傅经略使神态自若道,“你很清楚,我为什么要留下章婷,如果章婷死了,很有可能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。再加上现在傅府因为这个死灵乱成一团,人人自危,此事早晚会传遍云城,传到总統耳朵里,到时候还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。”
傅经略使看着张天师:“若是到时候总統派人来彻查,我们的计划恐怕就藏不住了。在云城里,大家都知道,你一直住在我家中,此事若是暴露,你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张天师脸色骤变:“大人这是在威胁我?”
傅经略使看他愤怒的神色,面容微缓:“你误会了,我们现在可是在一根绳子上,我怎么会威胁你呢?我只是不想你我有事而已,所以才特意找你回来帮忙。”
他的手按住张天师的肩膀:“我知道你有本事,一定能镇压住那死灵的。”
“但我现在修为还未恢复。”
张天师冷声道,“现在不能再动用玄术了。”
“我知道这是为难你了。”
傅经略使说,“可你想想,若是此番了结了,等日后事成,你想要什么,就有什么!那些秘籍,或者能增加你修为的东西,帮助你修炼的人,那都是应有尽有!”
他嗓音又压低了几分:“或者,你想要学学以前那些人,做个至高无上的皇帝,我们可以平分这天下,让所有人尽归我们掌控。”
傅经略使的话,充满了诱惑力。张天师盯着傅经略使的眼睛。他仿佛在这双眼睛里,看见了自己渴望的权力。他感觉喉咙发干,心脏发痒。最终,他还是开了口:“好吧。”
傅经略使脸上露出笑容,又用力拍了拍肩膀:“你能想通,真是太好了!走吧,我现在就带你过去!”
他说着又上下扫了张天师一眼:“你要不要换身衣服?”
“不必了,现在这样就好。”
张天师说着,又将围巾严严实实的裹住了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双阴鹫的眼睛。他自从重伤之后,就畏寒,又怕被阮惜时找到来寻仇,所以总是包裹的很严实。傅经略使也没有多说什么,先走到门口,推开了房门。两人出了院子,却见到一个最不想见的人,大步流星的走过来。“父亲。”
傅云霆走到他面前,停下脚步道。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
傅经略使神色微变了一下,下意识的看了身旁的张天师一眼,很快又恢复了神色,“是有什么事吗?”
“是总統想问关于驻地的事情,还有后续的一些安排,让我来和父亲说一下。”
傅云霆道,又看向张天师,“这位是?”
见傅云霆没有认出他,傅经略使不动声色:“是一个朋友,刚准备走。”
“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傅云霆道,“去书房聊?”
“现在?”
傅经略使微微皱眉。“怎么了?”
傅云霆看着他,眸色幽深,“父亲是有什么事吗?”
他的眼神,似能看透傅经略使的内心,看透一切。傅经略使竟莫名生出一丝畏惧感。但他很快就把这股感觉给压下去了,神态自若道:“没什么事,只是我要送一下他。”
“无妨,我陪父亲一起。”
傅云霆看向张天师道,“之前倒是没见过。”
“你整日不在家,没见过也正常。”
傅经略使往前微微走了一步,正挡住傅云霆视线。“既是有要事,那我就不打扰了,大人不必送了。”
张天师嗓音嘶哑的开口。傅经略使转头看向他,沉吟了几秒,迅速做出了决定:“既是如此,就让管家帮我送送你吧。”
他转头对管家道:“你去送送他,他有什么要求,你就只管听他的便是。”
他有意无意的咬重了最后一句话。“是。”
管家低头应道。张天师看了傅经略使一眼,跟着管家离开了。傅经略使看他走了,才对傅云霆道:“去书房吧。”
说着就先一步转身朝书房走去。傅云霆眸中闪过一抹微光,看着张天师离去的方向,直到看不见了,才跟上了傅经略使。张天师同管家出门后,走远了几步,就停下脚步。管家疑惑的转身:“您有什么事吗?”
张天师盯着他,然后缓缓拽下了围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