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眼看见阮惜时,心里便生出敌意。她有意用话激阮惜时,想听阮惜时承认,但阮惜时却显得很平静,跟她的急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令司徒凤心里更加烦闷。阮惜时道:“我没打什么主意,祝你心想事成。”
她说完就转身要离开。司徒凤怎么想,跟她没关系,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司徒凤身上。她来叶家,给叶云州的妹妹治病,是想叶云州承她的情。所以她不想节外生枝。司徒凤没想到阮惜时竟然会这么说,顿时有一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,一口气卡在心口不上不下。祝她心想事成?这是真祝福她,还是在嘲讽她?司徒凤想当然的认为是后者,脸色一沉,上前就要拦住阮惜时,却见一辆黑车停在了前面。后排车门打开,一个穿着军装身形挺拔的男人走出来,他个子很高,气势冷然的扫了眼司徒凤。司徒凤被这一眼看的心头一凉。阮惜时看见他脚步一停,微讶道:“你不是有事吗,怎么来了?”
“当然是来接我夫人啊。”
傅云霆语调微微上挑道,“事情已经办完了。”
他说着看了司徒凤一眼,又问阮惜时:“没出什么事吧?”
阮惜时摇摇头:“走吧。”
傅云霆侧身让阮惜时先上车。司徒凤看着阮惜时上了车,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,等车门啪的一声关上,被喷了满脸的尾气,她才回过神来。阮惜时竟然就这么无视她走了!司徒凤脸色铁青。傅云霆坐在车内,朝后看了一眼:“她是谁?”
“是洪门司徒帮主的妹妹司徒凤。”
阮惜时说,“她喜欢叶云州,就把我当成了假想敌。”
傅云霆闻言斜了她一眼。阮惜时解释:“我什么都没做,你知道的,我就是去给叶小姐看病。”
她不想傅云霆误会。没想到解释完,傅云霆却笑了。阮惜时一愣,不知道他在笑什么。傅云霆看她发呆的可爱样子,心头一动,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来。他身上有一点雪茄的清冽味道,阮惜时的脸贴着他胸口,军装有点磨人。但即便这样,阮惜时也没动。她喜欢靠在傅云霆怀里。她向来很独立,但是在傅云霆身边,她就没由来的想依赖他一下。“你刚才笑什么?”
她问。“我是高兴。”
傅云霆说,“我很喜欢你担心我吃醋的样子,特别可爱。”
阮惜时一怔,旋即大窘,脑袋就要抬起头,却又被傅云霆一个用力又带回怀里:“不过你不用这样,你是我的夫人,我自然信任你,就和你信任我一样。”
他之前会吃醋,只是因为不喜欢别的男人靠阮惜时太近,那是一个男人的占有欲。但这并不代表,他不相信阮惜时。两个人从第一次相识,再到经历过生死,走到现在,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,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的。这就像是之前阮惜时在黎城时相信他一样。阮惜时知道他的意思,唇角不自觉上扬。她相信他,是因为她经历过两世,见过上一辈子傅云霆对她的付出,所以才会无条件的相信他。但傅云霆不知道,他能这般信任她,她很感动。她将脑袋埋的更深。车子晃晃悠悠的,阮惜时靠在他怀里,有点昏昏欲睡,就听到傅云霆又说了几句话,好像是什么要出门一趟之类的。阮惜时一下子清醒。“你去哪?”
阮惜时问。“去襄城。”
傅云霆说。阮惜时一下子猜到了:“是为了哥老会的事情吗?”
傅云霆额首:“何遥受了伤,文官长那边一定要哥老会给出一个交代。哥老会的首领还在襄城,总統让我去一趟。”
“何遥现在怎么样?”
阮惜时问。“子弹没有打中要害,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。”
傅云霆说,“但照文官长的说法,他变得有些草木皆兵,总觉得自己身体里还有子弹,所以婚事只能延后。”
“这应该是受到创伤后的应激反应,就跟之前悠悠一样。”
阮惜时说,“需要一段时间调节。”
儿子变成这样,难怪文官长一定要找哥老会讨个说法。“你什么时候走?”
阮惜时问。“明天一早。”
傅云霆神秘的说,“这次回来以后,还有一个惊喜。”
“什么惊喜?”
阮惜时好奇。“等我回来再告诉你。”
傅云霆说。“好吧。”
阮惜时也没有多问,只是一想到又要和傅云霆暂时分开,心里有点不舍。第二天一早,傅云霆就去襄城了。阮惜时闲来无事,白日里去了一趟银行清点了一下钱数。保险柜里现在有三十多根小黄鱼,还有四根大黄鱼,再加上一些票子,她现在可以说是个小富婆了。阮惜时非常满意自己的小金库,出来后又想到之前答应了宫欣愉找她去玩,就去了一趟督军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