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身后脚步声,阮惜时转回头看向走进来的叶云州。“叶龙头。”
阮惜时想要起身,然而叶绾绾却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。叶云州意外的看着叶绾绾抓着阮惜时:“她今天怎么样?”
“刚才我给她施了针,不过她好像做了噩梦。”
阮惜时问,“她常常这样吗?”
叶云州似乎顿了一下,才道:“是。”
“她是遇到过什么吗?”
阮惜时试探着问。“没有。”
叶云州嗓音淡淡,神色看不出什么变化。阮惜时看着叶云州。她直觉叶云州有事瞒着没说。或许这个事,跟叶绾绾的病情有关。但叶云州不想说,阮惜时也没有多问,只道:“药还要继续吃,等过几日我再来给她施针。”
阮惜时说着就要起身,却听叶绾绾细弱出声:“你是谁?”
阮惜时停下动作,看向她。叶绾绾直视着她的眼,一眨不眨,又重复了一遍:“你是谁?”
阮惜时想了想,只说:“我叫惜时。”
“惜,时。”
叶绾绾一个字一个字的说。她似乎很努力的,想要记住她的名字。好一会,她才又缓缓道:“惜时,你在这里陪我,好不好?”
叶云州眸中闪过讶异。叶绾绾自小性格孤僻,除了他和管家之外,她从不与任何人交好,他还是头一次见到,叶绾绾会主动邀请一个人留下来陪她。“为什么要我陪你?”
阮惜时也是微怔。“有你在,就,不疼了。”
叶绾绾想了一会,才轻轻说。不疼了,是指刚才她拔掉了针吗?可阮惜时总觉得,这话中还有别的深意。叶绾绾说完这句,就没有再说了,但拉着阮惜时的手却没有松开。阮惜时怕刺激到她,只能任由她握着。下人没一会端来了药,叶云州伸手接过,要来喂叶绾绾,叶绾绾却身子一让,避在了阮惜时身后:“你是谁啊,不要过来!”
她又不认识叶云州了。叶云州脸上泛起一丝苦涩,看着叶绾绾躲在阮惜时身后,只得对阮惜时道:“能不能麻烦你给绾绾吃一下药。”
“给我吧。”
阮惜时伸手接过碗,转而握住叶绾绾的手,将碗放进她手里,“绾绾,喝了药才能好起来。”
她顿了下:“就不会疼了。”
叶绾绾怔怔看着阮惜时,然后乖巧的捧着碗,将一碗药喝了下去。叶云州从未见过叶绾绾这么听一个人的话,心中震惊之余又夹杂着喜悦。叶绾绾喝了药,没一会药效发作,就睡着了。阮惜时这才轻轻抽出手,起身同叶云州一起离开房间。叶云州深深看着阮惜时:“没想到绾绾会这么喜欢你。”
阮惜时淡淡一笑:“或许是我们有缘分吧。”
“傅少夫人,我有一个不情之请。”
叶云州说,“绾绾从小就没有朋友,自从得病之后,更是整日一个人待在房间里。如果你以后有空的话,能不能多来陪陪她。”
他顿了下:“我会按照看病一样给你酬劳。”
阮惜时眼波流转,有狡狯一闪而过:“好。我如果有时间就过来。”
“多谢。”
叶云州真诚的感谢。他亲自送阮惜时离开。阮惜时一出门,就感觉到有人在背后跟着她。那不是周钦他们,傅云霆的人隐匿的本事就跟武力一样强,平时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。阮惜时没有回头,转了个弯朝着边上一个巷子走去。她走到巷子里,就听到身后脚步声愈发清晰。她停下脚步,转过身,就看到走过来的司徒凤,还有身后跟着几个精壮的手下。“司徒小姐。”
阮惜时神色平静,“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阮惜时。”
司徒凤走过来:“我之前就警告过你,不要对叶大哥有非分之想,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他,你一个有夫之妇,到底要不要脸!”
“谁说我纠缠他了?”
阮惜时感到好笑,“现在是你的叶大哥在托我办事。”
“不可能!”
司徒凤脸色骤然变得阴冷,“叶大哥可是青帮的龙头,要什么没有,什么事做不到,需要托你一个小丫头片子?”
“你要是不信,可以去问他。”
阮惜时建议。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吗?”
司徒凤冷笑一声,“叶大哥最讨厌人家问东问西了,你让我去问,岂不是故意惹他嫌!”
阮惜时有些无语:“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那你想怎么样?”
“我想怎么样?”
司徒凤盯着阮惜时,眼里满是恶毒,“我就想好好教训你一顿,让你知道,不是什么人你都有资格肖想的!”
她说着一抬手,身后几个手下便上前一步。阮惜时淡淡看着司徒凤。明明也算是五官周正,却又总是一副刻薄的样子。墙上传来一丝异动,阮惜时知道是周钦带人在附近,只要她一声下令,亦或者她有危险,他们就会立刻过来保护她。但阮惜时并没有打算让周钦他们动手。她冷眼看着逼近的几个手下,在其中一个攻来的时候,蓦的一个侧身,避开了攻击。这几个手下根本没把阮惜时当回事,只当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,娇生惯养的小姑娘,所以根本就没使出全力,谁知道却一拳打了个空。阮惜时动作迅疾,如浮光掠影一般,甚至他们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避开的,就已经一个手刀打在了那个出手的手下的后颈上。他只感觉到重重一击,眼白一翻,砰的倒在地上。其他几个手下被惊呆了,一时没反应过来,还站在原地。司徒凤脸色变了。“你们几个还发什么愣,都给我上啊!”
她吼道。几个手下这才如梦初醒,顿时脸上一个个凶神恶煞,全部朝着阮惜时攻击而来!“唰!”
一条长鞭在空中挥舞,重重打在几个人身上。他们只感觉到身子瞬间像是被一把利刃割开,疼的眼前一黑,全数倒在地上。阮惜时又看向司徒凤,眸光冷冽。司徒凤还处在不可置信当中,就感觉到一把冰凉的枪,抵在了她的脑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