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天船只靠岸,刚下船,就不知道从哪冒出一群人,拿着枪就直冲着他们而来!傅云霆接到电话的时候,正是刚回到家。阮惜时隐约从话筒里听到什么枪击,抢劫之类的,心都提起来了,等他挂了电话立刻问道:“是黎城出事了?”
“疯子带人去黎城,路上遭到伏击。”
傅云霆说。阮惜时心里一咯噔,然后就看傅云霆脸上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,心下便猜到了:“看来你是早就做好准备了?”
“我让疯子挑了两队人,一队跟着他走水路,另一队提前坐火车到了黎城码头,在暗地里跟着他们。只是没想到动手的人这么着急,刚下船就动手,倒是省事了。”
傅云霆神色淡淡道。“有抓到是谁动的手吗?”
阮惜时问。“抓到了几个,刚带去审。”
傅云霆说。阮惜时抿了抿唇:“还好是你的人护送,要是别人恐怕这些物资还有药就保不住了。”
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就算再厉害的上将,再骁勇的士兵,没了物资和药物,也撑不了多久。“现在东西已经送到了,只要物资够,有宫督军在,这场仗应当不是问题。”
傅云霆对她道,“等结束了,我就带你去见任闻柳,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二叔。”
他知道阮惜时这么关心战局,一方面是担心宫督军,另一方面是希望尽快结束,见到任闻柳。所以他说出这些话,宽阮惜时的心。但没想到这话说出来才第二天,黎城就出事了。第二天傅云霆正好休息。他在书房里处理一些文件。他一向不喜欢这些文字类的报告,他更擅长沙场点兵,但有些事还是要去做。所以他在书房里磨磨蹭蹭的,待到了中午都没出来。阮惜时起得晚,也睡到快中午,一下楼就听到了电话响。她抬头看了眼,见书房的门还关着,就过去接了电话。她听到那端传来急促的呼吸声:“是老大吗?”
“我是他的夫人。”
阮惜时对这个称呼很熟悉,在傅云霆身边的人,都是叫他二爷或者少帅,只有一个人因为不服管教,只因为对傅云霆的崇拜而留在军政府里。“你是疯子吗?”
阮惜时问。“是。”
疯子低声,“老大在吗?”
“他在书房,我现在去叫他。”
阮惜时说。“现在没工夫了。”
疯子嗓音低哑,语气很快,“宫督军出事了!”
阮惜时这一刻心跳差点都停了。她不由握紧了话筒。“夫人,麻烦你告诉老大一声,就说宫督军突然不成了,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。现在黎城乱了套了,我尽量拖延时间,带人控制,这事得赶紧想办法!”
疯子一口气说完,就把电话给挂了。阮惜时太阳穴突突直跳,感觉浑身的血脉都像是倒流了。她不是给了宫督军平安符,还有那个小纸人,怎么会……过了几秒,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,她骤然反应过来,腾的一下站起身,刚转头,就见傅云霆从二楼走下来。“谁的电话?”
傅云霆问。他问完就发现阮惜时脸色不对劲,顿时皱起了眉头:“怎么了?”
阮惜时手指握紧。她压下心底的慌张,深呼了口气:“宫督军出事了。”
她把疯子跟她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原了一遍。傅云霆听的脸色阴沉。“这疯子,说话也不说清楚!”
傅云霆看阮惜时脸上的忧色,说道,“你别太担心,我现在去军政府问清楚。”
疯子会打电话过来,黎城那边肯定也会有消息传给总統。他得去军政府问清楚。如有必要,他要亲自去一趟。阮惜时知道他在想什么,一把握住他的手:“你不管有什么主意,先回来告诉我一声。”
她说这话时双眼盯着他。她要傅云霆给她一个保证。几年前傅云霆的那场不告而别,差点送了半条命,也把阮惜时吓得够呛。自那之后,他去哪里都会提前跟阮惜时报备。“好。”
傅云霆答应道。阮惜时这才肯放他走。但阮惜时还是很担心。她担心黎城的战役,担心宫督军,更担心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他二叔的人。最主要的,是上一世既定的命运。她做了这么多准备,难不成命运还不能改变?阮惜时看着日暮夕沉,想了很多。等到快天黑的时候,傅云霆才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