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她在阳光中惊醒,才发现外面天已经亮了。“醒了?”
司徒鹤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。阮惜时转头,才发现司徒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,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,眸子里透着一股子高深莫测。阮惜时想到昨晚发生的事,下意识的朝四面望去,却没看见另一个人的身影。难不成是个梦吗?可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吧。阮惜时摸了摸胸口,似乎那股凉意还在翻腾。她用意念喊道:“崽崽?”
崽崽却没有回应她。“发什么愣呢?”
司徒鹤又道。看来他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事情。阮惜时敛眸,摇了摇头,才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司徒鹤身上:“烧退了?”
“多亏你,已经退烧了。”
司徒鹤手里还拿着那块布条,“如果再不退烧,恐怕我这衣服都要被你撕完了。”
他语气中带着开玩笑的意味。“还有心情开玩笑,看来的确是没事了。”
阮惜时撑着洞壁,慢慢站起身来,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。”
司徒鹤道。他也想起来,然而断腿却又是一疼,令他不由倒吸了口凉气,没起身就又坐回去了。阮惜时已经出了山洞。她在山洞外看了一圈,也没看到什么尸体或者受伤的人,甚至血迹都没看见。可她记得,崽崽是咬伤了那个人的,而后她身体里突然迸发出的力量,应该也伤到了对方。难不成昨晚那个真是梦?站了一会,阮惜时又转身回去了。“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,看来你的手下还没发现你出事了。”
阮惜时对司徒鹤道。“或许已经在找我们了。”
司徒鹤指了指自己的腿说,“我这腿什么时候能好?”
“在这里恐怕要很久了。”
阮惜时看了一眼说,“这里没什么可以治疗断腿的好药,也只是暂时帮你固定住了,还是要回去以后再好好治疗。”
“那要是很久都没出去,我不会就这么残了吧?”
司徒鹤嘴上这么说,脸上倒是看不出一丝担心来,“那以后我可得赖上你了。”
阮惜时转头看他,有些无语:“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如果不是为了帮你找那个女人,我也不会来这里,我这腿伤一半的原因,也算跟你有关吧,你不该对我负责吗?”
司徒鹤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。阮惜时:“……又不是我让你陪我来的。”
“真是不留情。”
司徒鹤假装叹气,“我们好歹也是共患难过了,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吗?”
他看着阮惜时,唇角噙着分明的笑意,眸中的流光凝聚浮动:“不如你离开傅云霆跟着我好了。”
“你是烧糊涂了吧?”
阮惜时没有思考的说。司徒鹤眉头微挑,那双眸子比往日要深沉些许。他抬手摸了摸脑袋:“的确是烧的有点糊涂了。”
他说道:“昨晚我似乎还做了个噩梦。”
他一说,倒是让阮惜时想到昨晚了:“你昨天确实说了一些胡话。”
“什么胡话?”
司徒鹤好奇。阮惜时回忆了一下:“我是个累赘,所以你和阿爹一样,又要丢下我了,我绝对不会再去找你了……好像是说了这些。”
她看见司徒鹤眼底的笑意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下去。过了会,他才缓缓开口:“没想到,这么久都没做这个梦了,竟然会在昨晚给你听见。”
阮惜时听到,睫毛动了动:“是什么不能听的话吗,你要杀我灭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