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个治好的人就是她。”
孔灵看向孙夫人道。“所以,她称病,也是因为中了邪?”
孙夫人问。孔灵点点头。“难怪。”
孙夫人眉头蹙了起来,“前些时日她突然就不出来了,我给她打电话,她说她身子不适,后来聚会我问她是哪儿不舒服,她也含糊其辞不说,原来是中了邪祟。”
“她后来又出来同你们聚会了?”
萧棋抓住重点,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也就,大概五六日前吧。”
孙夫人说,“我们平日里关系还不错,那日许久未见,我看她脸色仍有些白,就顺嘴问了一句,她却只说身子才好,有些虚弱,并没有提及是什么病症。我想着或许是什么难言之隐,便也没有再多问。”
“五六日前,那会儿顾夫人应当的确已经好了。”
萧棋沉吟道,“我们约莫十日前就给顾夫人驱过邪祟了。”
“那便不是顾夫人了。”
孙夫人道。她倒是松了口气,显然也不想恶意揣测友人。萧棋却仍是微皱着眉,似在思考什么。阮惜时听着,也陷入思考。孔灵他们最先发现中邪的人就是顾夫人,而后顾夫人同孙夫人她们参加了聚会没多久,孙夫人也中邪了。在期间,孙夫人大约还和钱夫人见过面,之后钱夫人又和其他夫人见面。这样来来回回的,便沾染上了不少人。若是这样,那最初的线索,还是在顾夫人身上。难不成是顾夫人身上邪祟未清?可阮惜时记着,那日跟着孔灵离开前,她也是用天眼看过的,孔夫人身上的确是已经没有邪气了。难不成是中途又中了其他邪祟?阮惜时思忖着。不过在这里想,也想不出什么花来,阮惜时便退了出去,改了容离开孙家回去之后,就召唤了小纸人。之前她将小纸人留在了顾家,是因为走之前见那个地主神色有些鬼祟,举止也很奇怪,没想到今日竟派上了用场。她闭上眼,以灵力连接驱动小纸人,就见小纸人从半敞开的窗户缝中跳出去,朝着另一个主屋走去。那主屋应当就是顾地主的屋子。屋子的门和窗户都是紧闭着的,小纸人跳上窗台,在窗户跟前转悠了一下,然后侧过身子,变成了一张薄薄的小纸片,从缝隙中钻过去了。一进去,阮惜时就感觉屋子里比外面要暗上许多,床帘都是拉着的,几乎密不透光,再仔细看去,这屋子里竟摆满了灵器!小纸人蹦蹦跳跳的跃上高台,阮惜时看见这些灵器虽然都不是什么上等灵器,但也都蕴着灵力,价格肯定不菲,这一屋子的灵器加起来,倒还真算是灵气充沛了。除了这些灵器之外,屋子墙上还贴满了镇宅符,贴在最中间的是之前孔灵写的那几张,看来这地主还是很相信孔灵的。不过既然顾夫人身上的邪祟已经驱除了,他为什么还要放满屋子的灵器,还要贴这么多符纸?最让人疑惑的是,这些灵器和符纸并不是在顾夫人的房间,而是在他的房间,就好像他怕的并不是顾夫人再撞邪祟,而是怕自己遇到危险。这就很难不令人多想了。想到那日地主也是一脸紧张的问孔灵要了镇宅符,说话时也语焉不详,更让阮惜时心生疑窦。阮惜时又控制着小纸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最后走到床边的时候,看见地上有个火盆。现在是五月份,已经快过夏了,这火盆自然不可能是拿来取暖的,阮惜时见到,这火盆里好像是烧了什么东西,还留着一点残余的碎片。好在这火盆此刻是熄灭的状态,阮惜时让小纸人跳进火盆里,才看清这是衣服的碎片。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是什么衣服,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。小纸人迅速钻进了床底。透过床底的缝隙,阮惜时看见了一双男人的脚。是地主回来了?脚步朝着最中间走去,然后是淅淅索索的声响,过了会,这双脚竟又朝着床走过来!阮惜时心头一紧。虽然说凭一个小纸人是断定不了谁在控制,但若是小纸人被发现,这地主一定会心生警惕,以后要是再想弄一个小纸人进来就难了。阮惜时总觉得这地主身上,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情。那地主走到床边停下,然后停顿了一会。阮惜时只能看到两只脚一直站在床头,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。漫长的十几秒过去,忽然间,一颗头颅低了下来,幽暗的瞳孔正对上阮惜时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