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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世,萧沂视角(3):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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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昭作势想了想,才回答:“最起码要考虑一个月吧。”

  当然,也可能她的下半辈子都要考虑这件事,只是这句大实话她可不敢说。

  现在她就是跟萧沂耗时间,好让萧沂觉得她就在他的掌控之下。

  “一个月的时间会不会太长了些?”

萧沂皱眉。

  “不长,关于一个女人的下半辈子,一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长?”

秦昭面无表情的样子。

  萧沂觉得这话却也有道理,便接受了秦昭考虑的时间。

 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,萧沂这天又来到了慈和宫,秦昭还是老样子。萧沂觉得自己每次看到秦昭这身老成的装扮,顿时感觉自己也像是七老八十了一般。

  若不是因为还没得到,他也不至于往秦昭跟前凑。

  “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,皇嫂考虑得如何?”

萧沂直奔主题。

  秦昭呐呐道:“不瞒摄政王说,哀家还没考虑好。哀家就怕一步走错,步步错。要不这样,摄政王再给哀家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考虑?”

  萧沂心道这个女人是不是在故意玩弄他?

  但见秦昭惶恐的样子,他又觉得没必要逼她太紧。

  “摄政王是做大事的人,应该能理解哀家一个妇道人家害怕的心理吧?毕竟这种不道德的事,对摄政王来说只是一桩风流韵事,但对哀家这种传统女人来说,关乎女人的名节。”

秦昭紧张地看着萧沂。

  紧张是真的,但也没有那么紧张,不过是做戏罢了,就看萧沂进不进她的话术。

  她也不知自己能拖延多长时间,眼下她和小原子孤儿寡母的,旁人不能倚靠,只能靠自己周旋。

  这个时候,她其实多少还是怨恨萧策,怨他为什么走得那么早。

  但她也明白人死不能复生,萧策的离开是天意,既已成事实,她只能带着小原子谨小慎微地在这个后宫走下去。

  萧沂到底是个怜香惜玉的,看到秦昭可怜巴巴的样子,还是心软了。

  于是他又给了秦昭一个月的时间考虑。

  不想再见秦昭时,秦昭居然病得很重,奄奄一息,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,眼中没有一点光彩。

  “皇嫂这是怎的了?”

萧沂最近一个月很忙碌,虽然偶尔想起秦昭,但也不曾来慈和宫走动。

  不想再见秦昭,竟是这样的光景。

  秦昭声音微弱,颤颤微微说了一些话,萧沂却没听清楚。

  最后还是秦昭身边的张嬷嬷出来解释:“太后娘娘半个月前开始噩梦连连,娘娘也跟老奴提了一嘴,称是先皇索命来了……”

  萧沂是聪明人,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
  秦昭因为考虑要委身他这件事,心怀愧疚,才梦到萧策来向她索命,于是这个傻女人把自己吓成了这个鬼样子。

  他其实有点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,但是秦昭病成这样不假。

  此刻的秦昭高热不退,双唇干燥,脸色枯败。

  若是秦昭的苦肉计,这说明秦昭也下了一番苦心,对自己也下得了狠手。

  他神色莫辩地看着意识不清的秦昭好一会儿,才对张嬷嬷交待:“好好照顾皇嫂。若不能尽快让皇嫂好起来,慈和宫的所有奴才都换了!”

  抛下这句,他头也不回地走远。

  秦昭的意识虽然不太清醒,但也听到萧沂这番话。

  她故意让自己病成这样,是想斧底抽薪,彻底让萧沂绝了动她的念头。但以今日的结果来看,好像并不太好。

  那厢萧沂走出慈和宫后,简直气笑了。

  其实秦昭心中在盘算什么,仔细一想就清楚,毕竟他也不是只会玩女人的纨绔少爷,不至于蠢到没发现秦昭是不愿意跟他的。

  他自认为有权有势,又年轻俊美,他将来还会成为大齐君王。秦昭但凡聪慧一点,就知道跟他不亏。

  事实证明,这世上确实有女人不愿意跟他,才会一次次用这种方式拒绝他。

  如果他到现在还看不出秦昭的真正用意,那他这三十年就算白活了。

  一个年纪大的女人而已,他何至去强求?把场面闹得难看。

  萧沂面色不愉的当会儿,红线来到他跟前,称左氏要见他。

  萧沂有好些日子未见左层雪,乍见到左层雪的第一眼,他便看出来左层雪特意化了精致的妆容。

  左层雪年纪与秦昭相仿,穿着却比秦昭年轻许多,也大胆许多,此刻还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胸,显得明艳动人。

  他突然就在想,若是秦昭那样娇艳的美人穿成像左层雪这样,不知会是怎样的妩媚风情。

  “有事?”

萧沂定神入座。

  “听闻你又去了慈和宫,那里毕竟是太后的寝宫,王爷你总是去那边不好。”

左层雪说着,故意挨近了萧沂。

  萧沂闻到左层雪身上传来的脂粉香气,恍然想起一件事,他每次见秦昭,秦昭身上都没有任何脂粉香。

  他突如其来的有些烦燥,“这是本王的事,与你何干?!若无其它事,本王走了。”

  左层雪当然不愿意就这样放萧沂离开,她一把抱住萧沂:“萧沂,你难得来一趟,就不能陪陪我再走吗?”

  萧沂以前还有和左层雪调丨情的心思,此刻却毫无兴趣。

  他一把推开左层雪,没多看她一眼,拂袖而去。

  左层雪羞愤难当,红线匆匆上前搀扶:“娘娘莫难过,可能是太后娘娘病重,王爷才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思……”

  “这话你安慰谁呢?秦昭倒是好本事,以为吊着萧沂就能让萧沂惦记?依哀家看,萧沂不可能对一个女人有太久的兴趣。也就是因为没得到,才经常往慈和宫跑。”

左层雪气极败坏地道。

  红线小声道:“殿下一个月才去一次慈和宫,也没有经常和太后娘娘打交道……”

  左层雪紧咬银牙:“秦昭最好老实一点,否则哀家一定除去她!”

  这个时候左层雪也没想到,后来萧沂对秦昭兴趣越来越大。

  而秦昭的病情就像春雨一样,缠缠绵绵、段段续续地持续了一个月才算痊愈。

  只是病好了,人消减了不少,脸色也泛青,其中最担心她的人当然还是萧原。

  秦昭不想让儿子过于担心,才不得不让自己完全好起来,不然她觉得装病是一个不错的方法。

  她病一好,萧沂又开始在慈和宫走动。

  这回无论萧沂也不再问她愿不愿意跟她,而是每天早上陪她用早膳,对她也无任何规矩之处。

  对于她老气的穿着,萧沂似乎也没再提任何意见。

  莫说秦昭摸不透萧沂的想法,就连萧沂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来慈和宫走动。

  他刚开始觉得应该让秦昭先适应自己的存在,等适应了,自然就愿意跟他。

  等到成为他的女人,他得到了,自然也就不会再记挂。

  可是一天天过去,秦昭依然冷冰冰,哪怕是一同进早膳,秦昭也没有一句话。

  大多时候,他们的相处都沉默的。

  萧沂自认为是一个爱热闹的,刚开始他不习惯这样的沉默,无非是在劝自己忍耐一些。毕竟他的计划是让秦昭接受他,于他而言,秦昭是一个不错的挑战。

 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,他莫名就习惯了和秦昭的相处模式。

  更奇怪的是,哪怕秦昭一句话不说,他看到秦昭的侧脸或背影,都有一种安心的感觉。

  有时候无意间也会听张嬷嬷劝秦昭,让秦昭莫老是记着萧策,秦昭则笑着回答,称她已不大记得萧策的模样。

  但是可能秦昭连自己都没发现,她提起萧策的时候,表情有多温柔。

  这个时候,他是嫉妒萧策的。

  可笑他风流半生,第一次嫉妒一个人,而且那位还是死人。

  他现在要什么就有什么,居然会嫉妒一个死人?简直就是笑话。

  这样的日子大约持续了半年,终有一天萧沂不再满足于现状,他想要秦昭的一点回应,哪怕是只有一点也好。

  “秦昭,你跟本王吧,皇兄曾经给你的荣宠,本王也能给你。”

这天萧沂下朝后又来慈和宫找秦昭,他选择直接摊牌。

  秦昭只是皱皱眉头:“哀家不需要什么荣宠。”

  她不想激怒萧沂,她有弱点,那就是小原子,她不想萧沂对付小原子。

  “要怎样你才愿意跟本王?!”

萧沂捺着性子问道。

  他是个有耐性的,那是对野心和权利的耐心,但他这辈子从没对哪个女人有这样的耐心。

  “哀家这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,爱过也恨过,现在心如止水,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。摄政王莫在哀家身上浪费时间,没必要。”

秦昭也难得坦诚一次。

  很多时候她都在应付萧沂,但她方才那番话发自肺腑。

  萧策刚驾崩的时候,她恨死萧策了。

  后来随着时间流逝,那份恨意也渐渐消淡。

  萧策早逝不是他自愿,萧策没有回应她的感情,或许是因为萧策对她的喜欢只能那么多,她没能让萧策爱上她,怎么就能说是萧策的错?

  萧策能让她这辈子活得这样鲜活明亮,她该感激才是。

  或许也正是因为经历过萧策,也那样强烈地爱过恨过,以至于她再也不能对另一个男人动心。

  如果不能再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,她也不至于游戏人间,去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有进一步的接触。

  “皇兄那样无趣,你究竟爱他什么?”

萧沂不解。

  最起码他比萧策更懂女人,也懂得花前月下。

  秦昭看向萧沂:“说实话,哀家也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人愿意跟摄政王。在哀家眼中,摄政王就跟种丨马没区别。”

  萧沂听到这话后,表情不可谓不精采。

  他活了三十年,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嫌弃成这样。

  “抱歉,哀家的话虽然难听,但摄政王也不能否认哀家说的是事实罢?”

秦昭也不想激怒萧沂。

  静默片刻后,她又道:“摄政王不如跟哀家做朋友吧,如果不谈风月,摄政王倒是一个不错的聊天对象。”

  至于做萧沂的女人,她是半点不感兴趣。

  萧沂眉头紧皱,冷笑勾唇:“本王只想要你做本王的女人!”

  他朋友多的是,不想要跟秦昭做什么朋友。

  仔细算起来,从他对秦昭起心思的那天开始算,已经有半年了罢?

  他从前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,还是第一次在秦昭身上栽跟头。

  “哀家没兴趣。”

  秦昭话音刚落,萧沂突然欺近她,作势要亲上她的样子。

  秦昭却没有受到任何惊吓,以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,没有退避分毫。

  萧沂想在秦昭脸上看到和害羞有关的情绪,可惜,她眼中什么都没有。

  近距离这样看,他发现她穿着再老成,这双多情妩媚的双眼很清澈,丝毫不像是生过孩子、已三十岁的老女人。

  在这样的双眼注视下,他莫名觉得自惭形秽。

  最后他还是没能下嘴,退回原位问道:“秦昭,为什么本王会对你产生兴趣?”

  “大约是因为男人的劣根性,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?”

  秦昭这话一出,萧沂放声大笑。

  秦昭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好笑的,让他笑得这么开心。

  笑声渐歇,萧沂深深看一眼秦昭:“反正皇兄死了,你就是本王的囊中物,总有一日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本王。”

  “话别说得太满,不如咱们来打个赌。”

秦昭美眸一亮,突然有一个击退萧沂的办法,而且可以一劳永逸。

  萧沂看着秦昭这双漂亮的双眼,心跳突然有点加速,这种情绪很陌生,却也很有意思。

  “说说看,什么样的赌局?”

萧沂轻挑眉头。

  “摄政王觉得总有一日哀家会心甘情愿跟你,而哀家觉得终有一日摄政王会对哀家跪下唱征服,若是摄政王赢了,哀家自然会甘愿成为摄政王的女人。若是哀家赢了,摄政王和哀家就做朋友。这个赌局的时间为两年,摄政王以为如何?”

秦昭徐声道出自己的盘算。

  如此她可以缓两年,两年后,她都三十多了,更加显老。

  她觉得依萧沂花心薄性的尿性,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他对她的兴趣消失怠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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