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警告你，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做。”

“呸！”

云锦直接啐了他一口。“你上一次拿了齐斌的钱砸我的场子，不算伤天害理的事情吗？”

“这怎么能算呢？”

“这怎么不算呢？”

“你看啊，你砸了我的场子，我的酒楼是不是就开不下去了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我的酒楼开不下去了，酒楼里的人是不是没有工钱了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他们没有工钱，是不是就生活困难了，万一遇到什么挫折，是不是得卖儿卖女？”

“这……”周通挠了挠头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“好像确实如此。”

“那你说，这算不算伤天害理的事情？”

“算。”

“何止算，简直太伤天害理了。”

“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，那害了一个人，就是造了七层孽。”

“我那酒楼最起码得有四五十号人，你要是害得他们没有生活来源，死后就算进了十八层地狱也难赎你的罪过。”

周通的脸霎时就惨白惨白的。云锦心里的小人叉着腰哈哈大笑。小样，跟姐姐斗，你还嫩得很。“你现在知道错了吗？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“那是不是应该做一些弥补？”

“姐姐，你说吧，能帮得上的，我一定会带着大家尽力帮忙的，如果帮不上，我也会想办法尽力帮你的。”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
云锦满意地点了点头。“你们整天在街上跑，长安城的大事小事应该都知道吧。”

“那是自然，哪位大人最近又去逛春香楼了，哪家的夫人和妾室争得你死我活，哪家的公子看上了自己的庶母，哪家的姑娘最近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，还准备跟心上人私奔等等，我们都了如指掌。”

“那你们帮我打听一下，户部侍郎云泰的夫人陈氏开的成衣铺子的库房在哪里？”

“这……”云锦从袖袋里面取出两锭银子，在他眼前晃了晃。“这是定金。”

“事成之后，我再额外给你五十两。”

“你们现在住的这个地方太破了，有了这些钱，最起码可以稍微修缮一下，买一些厚实的被褥和吃食，冬天也不会那么难过了。”

“万一你们中间谁突然生病，有点银子，最起码可以请个大夫，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。”

这一针直接刺进周通的心，他眼圈一红，颤颤巍巍地接过银子，朝云锦深深地鞠了一躬。“姐姐，谢谢你。”

“不用谢，以后需要帮忙的话，我还会来找你的。”

“当然，该给的，我一分都不会少。”

“好，姐姐放心，两天之内，我一定会查出来的。”

“不过，我到时候去哪里找你。”

“永安坊，白柳巷，姜府。”

现在是万事俱备，只欠东风了。平日里都是他们沿街乞讨，遇到好心的姑娘的话，会给他们几两碎银，遇到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，别说是给他们银子了，就连他们破碗里那几两碎银也要抢，抢完就算了，还会打他们。如果实在是撑不下去的话，周通只好去接一些活，什么跟踪官老爷，看看他们逛哪家青楼了，或者在哪里养了外室。虽然有时候会从官太太手里赚点银子，但要是被官老爷发现是他们告的密，就会派侍卫来揍他们，有好几个兄弟都是这样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