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遇到这种棘手的情况，磕磕巴巴，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。看他慌张的样子，程岩岩反倒先冷静下来。这种感觉就像……原本我很害怕，但你比我还怕，我好像就没那么怕了。“昨晚，我们都喝多了。”

她平静开口。龙吟讷讷点头。“所以，是个意外。”

“？”

“你也不要放在心上，当今社会，这种事太多了。”

明明她说的是事实，但龙吟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别扭，还有那么一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凝重。什么叫“这种事太多”？说得好像身经百战似的……“那个……你懂我意思吗？”

女人说完，忍不住问了一句。少年抬头，无知眨眼：“啥意思？”

幺鸡：“？”

白说了。“就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当个故事，不然事故也行，反正就此翻篇，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，反正我也不会有……”“往后咱俩还是朋友，该怎么处怎么处。”

说完，女人捞起衣服，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还在看，故作镇定地穿好。电视剧里，那些老司机应该就是这样吧？程岩岩内心崩溃，但面上绝对稳得一匹。龙吟见她轻车熟路，没有半分羞涩，眼神不由一暗。穿好衣服，好像全身底气又回来了，程岩岩对着镜子拢了拢长发，然后转身朝床上呆愣的少年莞尔一笑：“臭弟弟，姐姐还有事，先走了，你可以再睡会儿，拜拜~”说完，拎上包，果断开溜。“等等——”程岩岩脚下一顿，深吸口气，微笑转身：“还有事？”

少年靠坐在床头，露出大片白皙漂亮的胸膛，他也不遮，就这么大喇喇地露着，双手枕在脑后，似笑非笑地扯着嘴角。“姐姐准备就这么走了？”

“不、不然？”

“要了人家第一次，难道不用负责吗？”

“第、第一次？！”

女人瞪大眼。龙吟脸上飞快闪过一抹懊恼，但很快就消失不见：“对！昨晚，第一次！姐姐现在是想当渣女，糟蹋了人家，就拍拍屁股走人？”

糟蹋？！“不、不至于……”程岩岩表情大窘。“那你要对我负责咯？”

“不是……”“不负责？！”

少年音调一高。“也、也不是……”程岩岩被他这套组合拳打懵了，丝毫不曾察觉，在这一来一往之间，自己早已丢失了主动权。少年乘胜追击：“那你到底负责还是不负责？”

“怎、怎么负责？”

“你说呢？”

程岩岩：“？”

说啥？龙吟嘴角一抽：“昨晚那种事，发生在两个陌生人之间叫荒唐，但如果是男女朋友，就很正常了。”

见女人一脸不在状态，他继续道：“姐姐，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小孩儿，从小品学兼优，玩儿不来那些花的绿的。”

“……所、所以？”

幺鸡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。“姐姐，你没男朋友吧？有也不要紧，只要没结婚，想分就能分？”

她登时反应过来：“你要当我男朋友？！”

“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？”

“应该个屁！”

“你不对我负责了？！”

少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，里面全是受伤。幺鸡深吸口气，“弟弟，你听我说，你现在还小，以后……”“小吗？我成年了。”

“要不这样吧，我给你发个红包，大红包，绝对让你满意，然后再给你订一张回程的机票，头等舱，不，公务舱！”

“姐姐这是……拿钱砸我？”

少年目露羞愤，“难道在你眼里，我是用钱就可以收买的人吗？”

“不不不……我绝对没那个意思！我只是……只是想帮你一下，你这个月生活费不是花完了吗？”

“我不要你的钱。”

幺鸡只觉头大：“那你要什么？”

龙吟见她恨不得立马跟自己撇清关系，心头隐隐发闷，随口找了个理由：“既然姐姐知道我平时生活费不够用，那一次结清我不是太亏了吗？想来想去，还是当男朋友好，花钱也名正言顺。”

“我去——你这是想宰我啊？！”

“姐姐放心，我很好养的。”

他眼尾一耷，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白狗。不过，这倒是让幺鸡松了口气。图钱好啊，总比图其他强。自己虽然不是大富婆，但好歹有点积蓄、吃穿不愁，睡了人家小奶狗，养一段时间好像也应该。咳！毕竟，人家也出力了。等三五个月之后，小奶狗烦了、倦了，两人再和平分手，从此银货两讫，各不相欠，多好？“行！男朋友是吧？养你是吧？姐姐同意了！”

哈？这下轮到龙吟傻眼。不过，心里却有点偷偷藏不住的欢喜是怎么回事？程岩岩：“我有个条件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让其他人知道。”

少年挑眉：“地下恋？”

“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
“行啊。”

他无所谓地耸耸肩。……小宝根本不知道自己离开后，还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。在向妈咪诚恳认错之后，他就回归了两点一线的校园生活。结果回去第一天，就被人堵在厕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