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听予一提到陈默川心底就不快,比提起孟时衍更加。不过这两个人大多数都是同一时间出现的,不痛快都是双倍的。“你跟孟时衍在一起多久?”
忽然被问到关于孟时衍的事情,宋听予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立刻就低沉了。刚才她跟孟时衍之间就不怎么愉快。“没多久,几个月吧。之前就是我一直在纠缠他,我拜金,我贪慕虚荣呀,他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女人。不过好歹我手段厉害,把他搞到手了。”
宋听予觉得自己这样说也不算污蔑自己,她对孟时衍不就是这样吗?用尽手段,费尽心思,她自己都数不清之前制造了多少次偶遇了。“你其实不用这么说自己。”
沈靖川自然是听出来了宋听予话语里面的刻意。她刻意的成分实在是太明显了。“你哪里听出来我刻意了?我就是这样一个人。”
沈靖川也不再继续非得要戳破她:“既然费尽心思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,为什么有放任自己和他分开?”
宋听予当然不会说自己有生命危险这样的话,而是撒谎了:“钱捞够了,对他那张脸的新鲜劲也过去了。自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就分了呗,他现在记恨着我呢,你没看到他刚才看我那眼神,像是能把我吃了。”
宋听予淡淡笑了一下,她自己看不到,此时她笑起来脸色有多苦。即便是在黑夜当中,沈靖川依旧能够看到她眼底的落寞情绪。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假,旁人都能看出来。她不是一个合格的骗子。“是不是要把你吃了我看不出,倒是看得出来他应该很喜欢你。”
宋听予的心跳在这一瞬漏了一拍。她茫然地一顿,她不明白,难道在外人眼中,孟时衍是喜欢她的吗?为什么她能够感受到的孟时衍的爱,简直微乎其微?不是说,自己感受不到爱,就是没有爱吗?宋听予有些迷茫了,但是当下不是思考这种爱不爱的问题的时候,她淡淡笑了一下:“或许是我中途退场他还有余热?只是这种余热还能保留多久就不知道了,你们男人应该最懂男人了呀,当下是情意绵绵,过段时间谁还记得你是谁?尤其是你们这个圈子里的男人,有几个好东西?”
宋听予略微眯了眯眼。“说话归说话,不要上升到人身攻击。”
宋听予闻言之后忍不住笑了,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车子驶的方向并不是自己家的,于是连忙开口:“这是我家的反方向,你要带我去哪?”
她有点紧张,不过转念一想,柳枝的表弟如果不是什么好人的话,柳枝应该不会把他介绍给她。柳枝还是很靠谱的。“你从上车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你家住在哪里,所以我就自作主张,想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
宋听予倒吸了一口气,好像,的确是这样。她根本就忘记要告诉沈靖川自己家住在哪里了,一路只顾着聊天了。男人真是耽误事。“那你现在送我回家吧。”
她直接干脆。“快到了,下车看看再走吧。”
他说的快到了是真的快到了。车子停靠在了南城江边的一个停车场。两人下车,江风吹来一阵凉意,宋听予伸手摸了摸两边裸.露在外面的手臂,就在这个时候沈靖川从车内拿出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宋听予的肩上。是他的一件西装外套。“啊谢谢。”
宋听予没有矫情的拒绝,江边挺冷的,她现在身体很差还在喝中药调理,的确是需要做好御寒。“大概还有五分钟,今天江边会放烟花。”
“真的吗?城市不是禁止燃放烟花吗?”
“这次烟花是被允许的,规模不大,但是应该会很漂亮。”
沈靖川单手放在裤子口袋里,笑着说道。“但是既然要放烟花,为什么这边都没有人?”
“因为这边离市区太远,人流都在江的另一边。我觉得这里更适合观赏,所以自作主张带你过来了。”
宋听予挑眉看向沈靖川,他的侧脸轮廓清晰,五官是上乘的,就算是在孟时衍的身旁都不会逊色太多。而且,他年纪还比她小。宋听予觉得,再怎么着这样一个男人都不会看上她吧?况且他们就见过这一次。“你是有备而来?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可是在此之前你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样一个人。你会随便带任何一个相亲对象来看烟花?沈先生你不会是个海王吧?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个女的能够骗上床就行了。”
“你会这么容易被我骗上床?就因为我送了你回家,就因为一场烟花?”
宋听予尴尬得说不出话。宋听予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魅力能够被人一见钟情。况且这很明显就是事先准备好的,在“一见钟情”之前。这就不禁让人怀疑他的动机了。“你不要误会,我之前就看过你的照片,甚至在照片之前我也见过你两次。”
“见过我两次?什么时候?”
“下回再告诉你。烟花快开始了。”
话落,砰的一声,天空中绽放出了一朵巨大的金色烟花,烟花垂落下来,像是千万颗流行从天空中擦过,照亮了漆黑的夜晚。风声在这一刻静止了,仿佛所有的浪漫都在等待接下来烟花的盛凯。一炮接着一炮,漫天绚烂,沈靖川侧过脸去,看到了宋听予漆黑的瞳孔中绽放的无数烟火,他的嘴角不自觉得扬了扬。烟火散尽,宋听予眼中逐渐有了星光,扫去了她这段时间的疲惫。*在回家路上,宋听予因为心情不错跟沈靖川聊了很多。“你之后打算做什么工作?”
宋听予听说他刚刚毕业。“家族企业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
宋听予这么一听就放心了。但凡是接手家族企业的男人,大部分都是要接受家里的安排结婚的。柳枝虽然给他安排了和她的相亲,但是玩笑成分肯定是更多一点,宋听予也不用担心他真的会喜欢上她。“你呢?打算在我姐那边一直干吗?”
“那不然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