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袁旺春一进门,就扯着嗓子在那里大吼大叫。癫狂得都有点不太像,重伤差点死掉的人。张县令他觉得有些吵,就捂了捂耳朵道:“本官知道如何审案,不必你来教!袁旺春你消停些,否则本官就对你不客气了!”
“我……”没想到他一个苦主,还会招来县令大人的警告。袁旺春多少有些傻眼,就呆呆的看着张县令。而张县令也不理会他,只冷冷的问:“我问你,你讲昨夜是凌擎和叶枝枝杀害了你爹娘。你可是还有其他人证物证?”
“就凭你一面之词,恐怕难以对他们定罪吧?”
“怎么就不能定罪?”
袁旺春瞪着眼睛,因为县令大人的话,身子都激动的想要坐起来。只是因为他这一动,牵扯到了伤口,让他疼得浑身打颤。他才又躺了回去,悲泣万分的开口。“这可是杀父杀母之仇,难不成我还能冤枉了他们?”
“昨天晚上我们从山坳村出来,都还没走出两里地。他们夫妇二人就追了上来,提着刀就对我们痛下杀手!这都是我亲眼所见,还能有假?”
“要不是我命大,及时的晕死了过去。我这条命根本就保不住,恐怕早就和我爹娘一起,下了黄泉去了!”
“是吗?”
听到袁旺春这么讲,叶枝枝就冷笑起来。“你说你们昨夜离开山坳村不到二里地,就遭到了我们的追杀。那也就是说当时距你们离开凌家,最多不过一盏茶的功夫。”
“可昨夜你们一家子走了之后,我们夫妇二人可一直都待在家中。当时家中宾客众多,他们足足待够了四盏茶的功夫才离开,所有人都能为我们作证。”
“难道我们夫妇二人还能有分身之术,一边应付众人,一边去杀你们不成?”
叶枝枝一番话,问得袁旺春瞬间就答不上来。他哆哆嗦嗦的,显然是紧张得不行。“那……那些人都是你们村里人,又早就受了你们的恩惠。要是让他们替你们做伪证,他们也未必不会答应!”
“再说了,我们一家子老实巴交,从不跟人结仇。唯一与我们有仇的,就只有你叶枝枝了。这杀人的除了你和凌擎,根本就不可能有其他人!”
“呵。”
看他一口咬死自己,摆明了就是想要借他爹娘的死,达到他龌龊的目的。叶枝枝心知肚明,就冷笑起来。“这审案断案,是要讲究证据的。你以为仅凭你的狭隘猜测,就能冤枉我了?”
凌擎也懒得理会,这信口雌黄的袁旺春。他只回头,淡然的看向张县令。“他爹娘尸首,是在何处?”
闻言,张县令就立马道:“尸首就在客厅,仵作正在验,马上就会有结果了!”
他话音刚落,衙门仵作就从侧厅那边走了过来。身后还跟着捕快,抬着袁王氏跟袁保坤的尸首走进来。“如何了?”
一看到仵作,张县令就立马发问。而着仵作则恭敬的扶了扶手道:“回大人的话,这两具尸首确实是被大刀砍中要害,流血过多而亡。”
“根据伤口来看,这大刀长度应该在两尺左右。根据袁旺春所描绘的情形,这行凶之人应该是从他们背后袭击。接连砍中袁王氏和袁保坤数刀,这才会让他们疼晕了过去,最终流血而死。”
“根据伤口上下深浅不一来推测,行凶者的身高应该在九尺左右。因为受力高,上端的伤口则会深一些。”
“九尺左右,这还不能证明杀人的是他凌擎吗?”
听了仵作的话,袁旺春又激动起来。“这周围的村镇,有几个像他凌擎这么高。还手段狠辣能够杀人的?县令大人,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!”
“小的以项上人头担保,我清清楚楚的看见,杀人的就是凌擎。而这个叶枝枝是帮凶,他们两人都罪无可恕啊!”
而就在袁旺春喊冤的时候,公堂门外又有个捕快急匆匆的进了门。他一进来,就赶紧的扶手道:“大人,凶器已经找到!”
“是在距离凌家不足五百米的地窖里头,上头还带着血迹。是被地窖的主人发现,这才送到衙门来的!”
一听这话,袁旺春又赶忙接话。“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,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呀!叶枝枝你不是要物物证吗?物证来了,你还有什么话好说?”
看这人证物证的矛头,全都指向了他们。叶枝枝当然明白,这是有人想要故意栽赃陷害他们。凌擎也皱着眉,一时之间没有讲话。见状,张县令就有些畏惧的看向凌擎。小心翼翼的道:“凌好汉啊,这件事情尚有蹊跷,本官还得再仔细查查。”
“只不过这袁旺春指认了你们,我也就不能放你们走了。这就请你们二位,在衙门留上些功夫。等我去传来你们口中的人证,再开堂审案可好?”
他还得派人,去知府衙门询问一番知府大人。不然要得罪了这个凌擎,自己的前途可就完了。“好。”
按照律法,这个时候他们确实不能再离开衙门。凌擎也不为难这张县令,爽快的就答应了。见他好说话,张县令明显就松了口气。急忙道:“来人啊,带他们二位去后头歇歇,等着再开堂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一听张县令的吩咐,一旁的捕快赶忙就走过来。然后颇为客气的,把叶枝枝和凌擎给引到了衙门后院去。这捕快带他们来的,并不是衙门大牢,而是后院一个待客的小院。这小院建造得颇为别致,里头还有丫鬟伺候,一看就是张县令特地安排的。而他们刚进门,正巧就听见里头洒扫的丫鬟,在嘀嘀咕咕的说话呢。“看来这一回啊,那个凌擎和叶枝枝是在劫难逃了。听说方才外头来了个人证,说是亲眼看见昨夜他们杀人的,可真是吓人!”
“是啊,没想到这个叶枝枝看着挺面善,心肠却如此的狠毒。这样的毒妇和毒夫要是不死,早晚会闹出大事儿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