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凌擎发问,那捕快就低着头,小心翼翼的开口:“是……石头镇东边的郭员外家的小妾。以及整个宋家家族的人,联合起来状告叶姑娘的。”
“此事颇为严重,钦差大人也无比愤怒。还请……还请叶姑娘赶紧跟小的走一趟,去把话说清楚吧!”
这钦差大人刚到山坳村,就有人来告状。看来今日这事儿,可不好收场啊!“好,我就跟你去看看,他们究竟要玩什么把戏。”
知道今日的事情逃也逃不过,叶枝枝索性放下笔站起来,就要往外走。凌擎见状,也跟着起身。低声道:“我同你一起。”
那凌文阔可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,他会管这闲事,多半不是冲枝枝,而是为了给他个下马威。既然如此,那就陪他玩玩!“好。”
回头看了凌擎一眼,叶枝枝也没多说。她就同凌擎一起,直接跟着这捕快就去了宋二宅中。等他们到时,这宅子里可热闹的很呢。不只是那些从东京来的钦差官员们都在,就连宋家整个家族,以及那已嫁做人妇的祁小姐也在。她还带着一群家仆一同前来,看起来声势浩大。而一看到叶枝枝走进门,凌擎也在她的身旁。这祁小姐和宋家人的脸上,都莫名的闪过一丝慌乱。但即便如此,见她来了,这祁小姐还是道:“钦差大人,这叶枝枝已经来了。还请钦差大人明察秋毫,还小女子兄长一个清白。更要为小女子枉死的爹娘,讨一个公道啊!”
“是啊,钦差大人。”
祁小姐的话音一落,那宋家的宋老爷子,也跟着开了口。“这叶枝枝生性霸道,在村子里头耀武扬威的。为了夺取我宋家的酒坊,更是害得我们宋家家破人亡,苦不堪言!”
“还请大人为我们做主,严惩这个恶毒妇人啊!”
她刚到,这些人的脏水就急不可耐的往她身上泼了。叶枝枝实在忍不住发笑。“我还以为你们跑来告我的状,是有什么新鲜说辞呢。原来还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,真是无趣!”
看面如此多的罪名,叶枝枝不仅不慌,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。自以为拿到她短处的凌文阔,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。“大胆叶枝枝!见到本官还不下跪!”
见凌文阔摆出官威来,叶枝枝身为民女,也不得不敷衍一下。所以她闻言,便要屈膝跪下。哪知她刚有动作,却被凌擎一把拉住。他站在她身侧,脸色如万年寒冰一般,杀气也骤然倾泻而出。“你不必跪!”
“可是……”回头看见凌擎生气的模样,叶枝枝是欲言又止。倒是凌文阔,气得又是一巴掌,狠狠的拍在桌上。“大胆凌擎!本官许你不跪,已经是给你颜面。你若还要护着这叶枝枝,那本官……”“你要如何?”
凌擎冷笑,眼中的杀意更甚。“你又能如何?”
“论官阶,论胆魄,论武艺。你们这群人,何人是本将的对手?”
没想到这个凌擎,竟然如此嚣张!不只是这些钦差们被他弄傻了眼,就连宋家的人和那祁小姐,也吓得脸色大变。而反应过来的凌文阔,则咬牙道:“你……大胆!你说你官阶高于本官,你有何凭证?”
知道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凌擎索性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,直接扔给了凌文阔。“这……这……”看到这块令牌,凌文阔吓得嗖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。他脸色大变,也不敢再大吼大叫了。只能双手颤抖的拿着那令牌,对着凌擎鞠躬:“是……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,还请还请凌少将恕罪!”
虽然这凌擎的官阶,未必有他高。但是他有那顾将军的贴身令牌,见这令牌如见那位杀神,他哪里还敢犟?只是对于凌文阔的赔礼,凌擎是充耳不闻。就见他一把收回那令牌,转身就坐进了主位之中。“你们不是要审案吗?行,那本少将看着,审吧!”
叶枝枝有这样大一个靠山,他们哪里还敢拿她开刀?就在凌文阔左右为难的时候,叶枝枝率先打破沉默。“他们两家所状告之事,先前还为县令的张通判,已经断过了。想必当初签字画押的供词,人证物证都还在县衙门中。”
“各位大人若是有所疑虑,将卷宗翻出来一一核对,就会明白这些事情的缘由。”
“究竟是我叶枝枝嚣张蛮横,谋财害命。还是他们自食恶果,罪有应得,到时候都能一目了然。”
看这小小丫头,如此的厉害,谁也唬不住她。凌文阔就抹了抹头上汗水,对身边的人动了个眼色。“去,把张通判找来!”
“是。”
得令,凌文阔的人就赶紧退了下去。见这凌大人依了叶枝枝的话,要把当初判案的张县令给找来,祁小姐明显慌了神。她赶忙就走到凌文阔的面前,扑通一声就跪下了。“钦差大人,那张通判原先还是县令时,就跟这叶枝枝沆瀣一气。就算是找了他来,他肯定也是帮叶枝枝说话的啊!”
“若他真能够秉公断案,小女子又何苦来找大人喊冤?”
“是啊,凌大人。”
事已至此,宋家人虽然害怕凌擎。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跪下,跟祁小姐一起喊冤。“我们这些小老百姓,根本就斗不过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。是真的有冤屈,才会来找大人告状的。”
“还请大人明察秋毫,千万不能因为他们官商勾结,就……就让我们蒙受不白之冤啊……”瞅瞅这喊冤喊的,就跟真的似的,恐怕他们自己都快信了。叶枝枝冷冷的看着他们,就道:“冤枉不冤枉的,总要有人证物证,才能说得清。难道就凭你们空口白牙,就能定了我的罪不成?”
“叶枝枝,你少狡辩了!”
听了叶枝枝的话,祁小姐就回过头来,恶狠狠的瞪着她。“我告诉你,你害得我齐家家破人亡,我绝对不会放过你!不让你血债血偿,我就不姓祁!”
“好啊。”
叶枝枝挑眉,丝毫不心虚的跟她对峙。“那我就要看看,这板上钉钉的事儿,你能怎么翻出花来。”
她越是底气十足,祁小姐就越是怒不可遏。她是恨不得冲上来,直接撕了叶枝枝的嘴。但又碍于这么多官员都在场,放肆不得。她就只能瞪着眼睛,几乎咬碎了一口贝齿。不多时,得到消息赶来的张通判。就带着之前的各种人证物证,以及当初断案的卷宗,直接赶了过来。一进这院子的门,张通判就看了眼叶枝枝。接着他转头就扑通一声,跪在了凌文阔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