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原本站在葛里长身边的小厮,见这些人真动了手。他就下意识的躲开了,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鱼!只听见一阵阵惨叫的声音传出,等到所有人都住手,那葛里长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,快要看不出来人模样了。就在此时,门口又冲进来好几个神色匆匆的男子。正是之前那几个,陪葛里长到衙门去状告叶枝枝的富户。他们进门一看到葛里长被打成了这样,就先是一惊。接着他们便问:“里长大人,你究竟去找叶枝枝讨回来公道没有?我们大伙凑了十五万两银子给你,才把这柳月湖给拿回来。你总不能叫我们跟着你,吃这么大个亏吧?”
“是啊,那几万两银子可是我们全部的家底了。我们是信任你,这才拿出来垫用的!你要是真的奈何不了叶枝枝,你就把银子还给我们。我们就当没有这件事儿了,我们也不想占柳月湖的便宜了!”
听到这些人都打了退堂鼓,一个个赶上门要银子了。本就被打得不成人样的葛里长,顿时就恼怒了起来:“你们这一个个的,都来找本大人干什么?你们怎么不去找那叶枝枝,怎么不让她来还你们个公道?”
“你们不过就是看着她有凌擎做靠山,你们招惹不起。所以就跑来为难我一个小小的里长,要让我给你们擦屁股!”
“那死丫头狡猾,早就弄光了湖里头的鱼,这才把湖还了给我,我有什么办法?当初你们垫付银子,也是看中了叶枝枝养的那个鱼。如今没鱼了,中了圈套了,你们凭什么想要全身而退?”
说着,他又回头恶狠狠的瞪着那些百姓。“还有你们,你们不是一门心思的跟着叶枝枝这死丫头,对她忠心不二吗?那现在她撒手不管这湖了,怎么没给你们别的差事?说到底,不还是拿你们没当回事吗?”
葛里长的这番言论,多多少少是极为不要脸了。这叫众人听得,一时之间都愣住了。大家纷纷回头相互对望,显然都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!还是那失去了银子的几个富户,最先反应过来:“里……里长大人,你这是什么意思?你这是要我们白丢了那几万两银子,你不还给我们了?”
“是啊!当初你跟我们说的时候,可不是这样的呀!你说赚了银子回来就还给我们,还给我们多的银钱,你没说会亏本啊!”
“那可不成,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。我家婆娘和孩子还等着那笔银子,以后过好日子呢。我要是不把银子拿回去,我那家都得散……”看他们一个个的既惊讶,又不甘心。心头有些发虚的葛里长,就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总之那银子进了叶枝枝那死丫头的口袋,指定就是要不回来了!”
“你们要么,自己去叶枝枝面前把银子讨回来。要么就把柳月湖拿去,你们也学着养鱼。”
“难不成就那死丫头有本事,能赚来银子。你们这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却不如她一个死丫头了?”
葛里长向来会忽悠人,他原本以为他这话一出,多少能忽悠了几个。可哪知他的话却惹恼了众人。那些富户们也气得暴跳了起来:“这银子是你拿去填窟窿的,凭什么要我们去要?而且这柳月湖养不出鱼,那是你试了几百遍的结果,我们可不想踩这个坑!”
“就是,你要么把银子拿回来,要么我们就去官府告你去!我倒要瞧瞧,你这个里长大人的位置还能不能坐得稳!”
“没错!”
听了这些男子的话,刚才才打了人的那些汉子们,也跟着点头。“不止你们要去衙门告状,我们也要去讨个公道!”
“这些年来这混蛋为了往上爬,可没少做什么恶心的事情,让我们龙虎镇的百姓吃亏。听说新上任的赵县令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,我们定要好好的告这一状!”
说完这话,众人就纷纷转身出去。葛里长见状,就慌张的想要伸手拦住他们。只是那些人恼怒得很,哪里是他能拦得住的?就见众人反手就是一把,直接就把追上去的葛里长给推了回来。毫无防备的他,直接一个屁股墩子就坐在了地上,狼狈不已……这一个晚上下来,叶枝枝是睡得舒坦无比。早晨起来,她洗漱过后就带着黎月禾,准备去瑶宴楼里头吃点东西。哪知道刚出门走到石头镇的大街,就听到周围摆摊的小贩们,以及买菜的妇人大婶们,都是议论纷纷的。“你们听说了吗?昨儿晚上龙虎镇的官廨,那可是出了大事了!那葛里长被打的鼻青脸肿的,据说悲惨的很呢!”
“当然听说了,这件事情一大早上就传遍周围的乡镇了。据说就是因为这个葛里长太过霸道,只顾着自己往上爬,不顾龙虎镇百姓的死活。所以就被那些百姓们给打了!”
“还不止如此呢,据说那些百姓们打了人之后,又跑去县衙报了官。咱们那个新上任的县令大人,连夜就开堂审案。还把所有人都带去审问,那叫一个声势浩大!”
“据说这一会儿,人都全在衙门里头,还没有放出来呢!想来也是因为牵扯到了那柳月湖的事,里头可还包含着官府赔偿给叶掌柜的那十五万两白银呢,可不得好好待审审吗?”
说起那么多的银子,所有人都是唏嘘不已。倒是跟在叶枝枝身边的小泉,听说那姓葛的挨了打,小丫头那可是兴奋不已!“哈哈,真是解气!那种人就是该狠狠的打一顿,不然他哪知道天高地厚?”
闻言,叶枝枝也跟着笑了起来。“是啊,这种人可不配当一镇之长。龙虎镇的百姓这些年来,也不知道是怎么忍下去的。”
说起这些,小泉就若有所思的样子。“想来也一定是因为,之前那个张县令太过不靠谱。他可不管辖区下的百姓们好不好过,他只顾自己有没有好处能拿。”
“要不是因为遇着了主人,恐怕他这会子还浑浑噩噩的。哪里能有当通判的福气?”
小泉这个小丫头,一向嘴甜。听了这话,叶枝枝便跟着笑起来。“以后赵今安当了这临河县的父母官,想必是要不一样的。我估计这回,他会把葛里长换掉的。”
一是因为,这个葛里长确实是闯了祸。二是因为那混蛋虎视眈眈,就想要跟他争县令的位置。于公于私,恐怕都容不下他了。就这么说着,她们主仆二人就慢悠悠的,到了瑶宴楼的门口。只是这一次,她们都还来不及进门。一辆马车疾驰而来,冲着她们就撞了过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