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叶枝枝紧赶慢赶的,跑到叶家大门口时。正巧看见叶轻然雇来的仆从们,拿着木棍扫把什么的,正在大门口和一群人对峙着!而与他们对峙的人,则穿着软甲,一看就是军中之人。而躲在这些兵将后头的,还有两个穿着大红色和墨绿色绣花长袍,但是都戴着朵大红花的妇人。一看这两个妇人的打扮,应该就是媒婆无疑了。果不其然,眼瞅着两方僵持不下。那红衣媒婆便道:“哎呦,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?这叶小姐都被翁公子给轻薄了,名声都没有了。当然是顺水推舟嫁给翁公子,这是最好不过的!”
“毕竟这名声已经传出去了,谁都知道此事。纵使叶小姐再心高气傲,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名节呀!”
“是啊。”
这红衣媒婆的话应刚落,那绿衣媒婆也跟着说了起来。“翁将军已经够有诚意了,把我们两个霆州城内最有名的红娘都请了过来。结果叶小姐却三句话不到就把我们赶出来,这勋爵人家的女儿,脾气还真够大的呀!”
虽然如今已是晚上了,天也黑了。可是自打瑶宴楼的生意好起来之后,石头镇上的百姓都没了早睡的习惯。所以如今这街道之上,还有不少的百姓路过。故而这府门口闹这么一出,不一会儿可就引来了不少的百姓,开始围观指点起来!“这翁家可真够大度的,据说那天这叶小姐都逼得翁将军父子在这府门口下跪了。他们家还能请了媒婆来提亲,还真是出人意料!”
“是啊,若是我知道哪家的姑娘如此跋扈。她就算是公主,我也不会让我儿把人娶进门!不过看这个样子,这个叶小姐还不肯答应嫁呢,这是还端着架子呢?”
“岂止是端架子?你们是不晓得,这个叶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。就她被翁家公子轻薄的事,她先前还想找人来顶罪呢。要不是那叶掌柜出面,恐怕大家都能叫她给忽悠了……”外头的百姓议论纷纷,躲在大门里头的叶轻然听了这话,真是气得直跺脚!而叶轻然身边的丫鬟,则小心翼翼道:“小姐,若是由着这些人继续在门口闹。他们来提亲的消息,肯定很快就会传出去的!”
“到时候要是闹到东京那边都知道了,恐怕……”“闭嘴!”
不等这丫鬟说完,已经没什么法子的叶轻然,就冷着脸甩袖走了出去。等她走到门口时,那个红衣媒婆正在大声吆喝呢:“叶小姐啊,我劝你就认命吧!翁公子好歹也是咱们霆州有名的青年才俊,嫁给他你也不亏。而且人家说了,娶你做个平妻,又不让你做妾,你怎么就不肯答应了?”
这媒婆说话,每一句都能把叶轻然给气疯。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叶轻然无法撒泼,只能咬牙切齿的道:“大胆刁妇,竟然敢如此污蔑本小姐的名声,本小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!”
“本小姐是堂堂的开国子府嫡女,身份贵重。你居然叫我下嫁给一个小小六品武将的儿子做平妻,你简直是胆大包天!”
“我怎么就胆大包天了?”
可总算是把正主给逼出来了,那个红衣媒婆就冷笑起来。“要知道可是叶小姐跑到飘香楼去,被翁公子给亲了抱了的。男女授受不亲,你们都有如此亲密之举了,你难道还不肯嫁?”
“就是。”
绿衣媒婆闻言,也跟着连连附和。“人都说你们这些高门贵女家教森严,个个养得冰清玉洁。可如今被男子搂抱了都不肯嫁,也不知道这女子的贞洁都学到哪里去了。”
“这就算是传到天下人的耳朵里,恐怕都要说一句,你们开国子府教养出来的女儿也不过如此了!”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这两个媒婆说话,可真是一个赛一个不客气。叶轻然听到这些,气得直跺脚。还叫喊着:“来……来人啊!给本小姐把这两个媒婆抓起来,我要撕了她们的嘴!”
“是,小姐!”
得令,叶府的那些下人就冲上去,想要拿这两个媒婆开刀。只是他们还没冲出一半,就被翁家的那些兵给挡了回去。那为首的将领,更是道:“叶小姐,虽然这两个媒婆的话难听了些,不过却都是事实。”
“那日我们公子不知小姐身份,才会对小姐有所冒犯!如今我们公子已然醒悟,愿意给小姐一个名分,保全小姐的名声。但是你却不肯嫁,这不是逼着我们公子做个忘恩负义之徒吗?”
“是啊。”
虽然这两个媒婆害怕被叶轻然给抓起来,可是她们拿了翁府的银子,当然得尽心竭力的办事。所以她们便道:“这翁将军已经写了书信,去东京的开国子府提亲了!这门婚是早晚都要成的,小姐你不答应也不成了!”
“对呀,这女子家家的,最重要的就是要从一而终。小姐是读书识理的人,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……”他们越是这样讲,在场的众人越是齐刷刷的盯着叶轻然。这将叶轻然气得,简直是要发疯了:“总之本小姐不嫁!当日被轻薄的人也不是本小姐,你们若是还敢毁坏本小姐的清誉,我就去敲登闻鼓,让你们一个个的都掉脑袋!”
丢下这话,实在是拿这些人没招的叶轻然,只能气呼呼的拂袖而去。而叶轻然的丫鬟,也怒气冲冲的瞪了众人一眼,这才跟着离开!连他们的主子都走了,那些下人也不敢留下来,跟翁家的人作对。所以他们就纷纷后退,急急忙忙的把府门关了起来。任凭翁家的人走没走,都不打算管了!倒是翁家的这群人,可没打算就此罢休。他们就堵在这府门口,一个劲儿的叫嚷劝说。那样子可不像是真心的想要把叶轻然给娶回去,而是故意败坏叶轻然的名声,想要把事情闹大。眼瞅着这事儿,一时半会也了结不了。看完了好戏的叶枝枝,这才笑着转身往回走。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陈秀云,就一头雾水的道:“这翁家是个什么意思?昨天还在跪地求饶,今天又派了人来找茬儿。他们这是破罐子破摔,不打算好过了不成?”
“是啊。”
叶辰山也满脸的疑惑。“人家可是开国子府的嫡长女,身份贵重。当然是不可能下嫁给武将之子,做一个平妻的。”
“他们要再这样继续闹下去,那开国子能饶了他们?”
恐怕是杀了他们父子的心都有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