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姒烟冲独孤祥弯唇笑道:“殿下既然有伤在身,还是别太激动为好,免得伤口裂开,吃亏的还是自己。”
独孤祥眼眸猩红盯着她,忽然转头道:“小顺子,你给本殿滚进来!”
门口的赵顺听见主子的话,不敢耽搁,立马连滚带爬进了房间。“你之前说,苏夫人身边的嬷嬷见过凶手?”
赵顺哆嗦了一下,硬着头皮道:“是!”
“去把苏夫人带来!”
独孤祥冷笑。“是,殿下。”
赵顺领命后,赶紧去带人。宝华公主的目光在沈姒烟和姜洛尘之间流转,眼神渐渐阴沉下来。难道误打误撞,竟然让她捡了个便宜?她咬了咬牙,想想真是不甘心。这样的机会,只有一次啊!错过了,就再也没有了!沈姒烟倒是老神自在地任她打量。反正眼神不能杀人,多看几眼也不要紧。姜洛尘就更加淡定从容了。哪怕眼前是给他下药的人,他也能做到视若无睹。而就是这份视若无睹,却让宝华公主更加妒恨。很快,苏夫人就被带来了,和她同行的还有一位老嬷嬷。她紧张地行礼道:“臣妇见过公主,见过二皇子殿下。”
“苏夫人,小顺子说本殿受伤的时候,你身边的嬷嬷见过凶手,是不是真的?”
独孤祥冷冷道。苏夫人颤了颤身子,连忙摇头道:“没有的事,嬷嬷从来没有离开我身边。”
独孤祥眼神一冷,对赵顺道:“你去瞧瞧,是不是这位嬷嬷。”
赵顺应是,上前仔细打量后,脸色难看道:“殿下,并不是这位嬷嬷。”
独孤祥冷冷盯着苏夫人:“你就带了这一位嬷嬷?”
苏夫人心里慌得要命。可是想起沈姒烟说的那些话,还是咬了咬牙道:“是,臣妇身边就这一位嬷嬷。”
其实方才,她为了以防万一,已经把冯嬷嬷先一步送出公主府了。不过一个嬷嬷而已,多一个少一个的,也不会有人注意的。独孤祥心有不甘,冷笑道:“苏夫人,你可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?要我现在说出来吗?”
这句话,是赤裸裸的威胁。不过苏夫人也不怕,没有证据,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。想到这里,她立马捂着脸哭了起来:“二皇子这是要做什么?臣妇可什么都不知道啊!”
“你还敢撒谎?”
独孤祥差点气疯了。“臣妇不敢撒谎,臣妇真是冤枉死了,殿下非要说我身边的嬷嬷见过那个凶手,请问您有什么证据?”
独孤祥瞬间被问噎住了。心里明明气愤不已,却又无法拿出证据来。沈姒烟好整以暇看着苏夫人表演,差点儿要为她鼓掌。她笑眯眯道:“公主殿下,现在看来,二皇子说的证人似乎并不存在啊,那现在能证明臣女的清白了吗?”
宝华公主眼神阴冷,这个沈姒烟绝对不无辜。可是却没有人能证明,她跟二皇子受伤有关。“姑母,你不能放走她!伤我的人就是她!”
独孤祥状若癫狂地叫道。要是不能杀了这个女人,难消他心头之恨。姜洛尘淡淡抬眸扫了他一眼,冷冷道:“二殿下,你毫无证据,怎能无故冤枉大臣之女?”
他眼里杀气一闪而过,吓得独孤祥身躯一颤。宝华公主看到之后,嫉妒得要命。姜洛尘从不多管闲事,如今却出声维护起沈姒烟来。难道是他们有过一段露水情缘,所以关系变得非比寻常了?想到这里,她心里更加妒恨。对沈姒烟除了厌恶之外,也多了几分杀意。沈姒烟一向对杀气很敏锐,所以宝华公主对她的敌意,她很快就察觉到了。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她和皇室里的人,注定不能和平共处。沈姒烟对独孤祥笑了笑:“殿下看起来气色好得很,想来凶手一说,实属无稽之谈。”
独孤祥气结,他都变成太监了,还无稽之谈?这个女人既阴险又歹毒。关键的时候,还会装傻充愣!真是气死人不偿命!姜洛尘听得淡淡点头:“嗯,若无事,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宝华公主死死咬着牙,指甲差点抠断。他们什么时候好到用“我们”这个词了?苏夫人也紧跟着道:“是啊,臣妇也该回去了,不然我家老爷可不放心呢。”
宝华公主和独孤祥找不到证据就得放人。由于姜洛尘的插手,原本想要单独把沈姒烟留下来的打算落了空。他们只能一脸不甘地看着人从眼前一个个离去。“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!”
独孤祥一拳砸向床面,满脸阴狠道。宝华公主脸色难看至极,眼里的嫉妒掩都掩不住。没想到关键时刻,还是功亏一篑。谁都不知道,姜洛尘是她放在心底,一直想要得到的那个人。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,她的那些面首,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影子。可是又有什么用呢?他从来不曾正眼看过自己。……沈姒烟跟姜洛尘半道分别的时候,又丢给了他一瓶解毒丹。叮嘱几句后,就回了温氏身边。陪着温氏和相熟的夫人寒暄几句后,终于见到初一回来了。她假装身体不适,带着初一先行回了沈家。回到凌烟阁,初一还觉得有些懵。“小姐,您找到苏姑娘了吗?她怎么样了?”
沈姒烟抱着崽崽撸毛,惬意喝了一口茶道:“人找到了,已经回去了。”
“小姐,出了什么事吗?”
初一好奇道。“也没什么,已经解决了。”
沈姒烟不打算让初一知道那些不堪的事。初一点点头,松了口气。“谢天谢地,苏姑娘这么胆小的人,要是出了事,指定得哭死了。”
沈姒烟好笑瞥了初一一眼:“你就这么小瞧人家?”
“不是小瞧,您看苏姑娘之前,动不动就一副要哭的模样,可不是胆小嘛?”
沈姒烟意味深长道:“人不可貌相。”
初一点点头:“其实奴婢只是觉得苏姑娘可怜罢了。”
“哦?可怜什么?”
沈姒烟漫不经心道。“她是庶女,在嫡母手下讨生活,难道还不够可怜吗?”
沈姒烟想起苏挽汐今晚的表现,淡淡道:“要想不被人欺负,只有自己够狠,不然谁都救不了她。”
初一似懂非懂点点头,眼底多了一抹深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