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众人心里怎么想,明面上都开始恭敬行礼了。南燕皇礼遇朝云使臣。这位九皇子又是朝云皇最宠爱的儿子。地位自然不同凡响。沈康元行礼之后,心思就活泛开了。如果姒儿真的跟这位九皇子在一起的话,那就是皇子妃。这位九皇子要是有希望继承大统的话,那姒儿就有可能成为朝云国的皇后。就算是邻国又怎么样?朝云的国力只是稍逊南燕一筹。他要是去了朝云当国丈,岂不比在这里当个有名无实的侯爷快活?这么想着,他便觉心头火热。后悔之情排山倒海般地袭来。早知道是这样,当初就不该跟他们闹翻。怎么着也要哄着他们得到好处才行啊!他的神情变化,全都落入了沈姒烟眼底。她只觉得可笑。沈康元该不会以为,还有机会能挽回他们吧?可别做梦了!风御衍淡淡摆了摆手,示意众人免礼。随即笑着看向沈姒烟,让随从把马车上准备的礼物抬下来。两口巨大的红木箱子被抬到了沈姒烟面前。打开后,一阵金光闪过。只见两口箱子里堆满了各种金元宝,银元宝。还有五颜六色的宝石和各种精致奢华的首饰头面。看得人眼花缭乱,目不暇接。“姒儿,看看喜不喜欢?”
他疏朗一笑,完全一副风度翩翩的俊朗公子模样。沈姒烟眉眼冷淡道:“无功不受禄,九皇子还是拿回去吧。”
风御衍见她不为所动,脸上笑容不变。转头向温氏淡淡颔首道:“想必夫人就是姒儿的娘吧?”
温氏愣了一下后,回过神来。“是、是啊……”“夫人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,请笑纳。”
“这……”温氏犯难了。姒儿才拒绝,她再狠狠拒绝的话,是不是太好?可要说收下,那也不可能。姒儿说得对,无功不受禄啊!正犹豫着,一旁的沈康元忍不住了。他立马走上前,笑容谄媚道:“想必这位就是九皇子了吧?”
风御衍眉头一挑,淡淡道:“你是?”
“我是姒儿的父亲啊!”
“哦……原来就是你把姒儿赶出来的?”
风御衍眸色冷淡了下来。这位沈侯爷,可真不是一般的绝情啊!听着他冰冷的声音,沈康元心都凉了半截。“九皇子,那都是误会啊!姒儿是我亲生女儿,我这么做,只是不想让旁人非议她罢了。”
“这么说,姒儿还要感谢你?”
风御衍对他的话嗤之以鼻。沈康元脸色尴尬,可却还是硬着头皮道:“自然不用,姒儿是我女儿,我为她考虑也是应该的。”
瞧着他没脸没皮的样子,温氏气得脸色铁青。“沈康元,你还要不要脸?你当初怕姒儿连累侯府,所以才将她逐出侯府的,你都忘了吗?”
“温氏!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?不要污蔑本侯!”
“我污蔑你?”
温氏竟然被气笑了:“沈康元,你敢对天发誓没有说谎吗?”
沈康元捏紧拳头,涨红着脸道:“本侯没做过,自然不需要发誓自证清白!反倒是你,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侯的事情?”
“够了,沈侯爷,你可以带着人滚了!”
沈姒烟听得不耐烦了,直接下了逐客令。“放肆,这就是你对待父亲的态度吗?”
沈康元被当众下了面子,当即恼羞成怒起来。沈姒烟冷笑一声,毫不犹豫道:“小兔崽子!给我上!”
两只硕大的吊睛白虎“嗷”地一声。就朝着沈康元扑了过去。沈康元顿时吓得魂飞魄散。转身就跑!连滚带爬地朝着反方向狂奔逃命。“救救救、救命啊——”眨眼的功夫,沈家的人通通屁滚尿流跑了个干净。风御衍嘴角勾勒出一抹邪肆的弧度。姒儿可真是威武。就是这两头老虎有些碍眼。一刻钟之后,小兔崽子大摇大摆地回来了。那架势,颇有些邀功的意味。护院们哈哈大笑道:“小姐,你是没见着,刚才那位沈侯爷的裤子都跑掉了。”
沈姒烟嘴角翘了翘,心情极好地对初一道:“一会儿给小兔崽子加餐。”
“好嘞小姐!”
初一也觉得自己出息了。养出来的小兔崽子都能帮着小姐吓唬人了。风御衍瞧着云海山庄众人其乐融融的样子,心中有种微妙的情绪在涌动。“姒儿,能否借一步说话?”
他不禁笑着道。沈姒烟冷冷转身进门:“不能!”
风御衍见状,只得丢下随从,快步跟上。“姒儿,咱们好歹是过命的交情,你就这样对我?”
沈姒烟停下脚步,转过头看着他:“首先纠正你一点,咱们不是过命的交情,而是你的命是我救的。不过你已经用财物偿还过了,所以现在咱们已经两不相欠了。”
“怎么能两不相欠呢?你明明还收下了我的匕首了!”
风御衍的声音,隐隐透着一抹委屈。沈姒烟磨了磨后槽牙道:“改天我去帮你把匕首赎回来!”
“好啊!既然这样,是不是说明你同意嫁给我了?”
风御衍在她面前,毫无皇子的架子。“是赎回来还给你!”
沈姒烟十分无语道。“本皇子送出去的东西,怎么可以随便收回来呢?”
风御衍摇头道。“那就随你的便吧!”
撂下这句话,沈姒烟头也不回地走了。风御衍愣在原地半晌,随即苦笑了一声。这个小没良心的!亏他回去之后,对她日思夜想。结果她却压根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。此时,身后随从跟了上来。小心翼翼道:“殿下,奴才觉得这位沈姑娘说不定是在欲擒故纵……”“哦?此话怎讲?”
风御衍来了兴致。随从恭敬道:“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,殿下从前可没少遇见过……”风御衍无奈摇了摇头:“她可不是一般人,这种手段,她不屑。”
不得不说,风御衍把沈姒烟的性子了解得很透彻。“罢了,先回吧。”
他叹了口气道。……温氏忧心忡忡来到沈姒烟的房间。坐下后便问道:“姒儿,你和那位九皇子,是怎么回事?”
沈姒烟躺在软塌上,懒洋洋道:“阿娘不用理会,我跟他没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