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被老龟挡下多数威压，苏无泪仍然连退数步，嘴角已经出现血迹。“黑女人，告诉我，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奴仆？”

夜葬透明的魂体立刻出现，脸上全是愤怒，挡在苏无泪面前之时，在那威压下，似乎随时可以散去。九阴大惊，急忙撤去威压，当看着他全身透明，眼角大滴泪水流下！“圣王，您怎么会变成如此……？”

“你是不是我的奴仆！”

夜葬沉着脸，再次问道。“如今在你目中，奴婢还是又黑又丑吗？难道奴婢不如这个蝼蚁好？”

九阴没有回答他，而是纠结另外一个问题，嘴角出现惨笑。“放肆！九阴，你难道想受到万妖讨伐？”

老龟见九阴不但不走，此时又敢顶嘴，内心一凛之时，闪身挡在夜葬身前，金色的眸子，露出浓郁的杀机！九阴不为所动，自顾自的站起身来，冷冷瞥着苏无泪，继续道：“圣王宁愿与一位人类在一起，也不要九阴，那好吧，九阴就帮助圣王，杀了她！”

她本来就修为高深，此时杀机沸腾之时，让苏无泪浑身如堕冰窟。“且慢动手，我与这该死的夜葬一点关系也没有，你若恨他，杀他就是了。”

苏无泪急忙与夜葬撇清，她可不愿为了这个男人丢了小命，急忙向后退去。若能吃定别人，她不介意狠辣出手，可如今在这黑蛇面前，她就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。哪知道她刚退出两步，被夜葬一把又抓了回来，伸手一把揽住细腰。“黑女人，这是本王的女人，动了她，本王就……你就等着被万妖讨伐！”

夜葬面色瞬间威严。隐隐中，他感觉到这驼背老龟，比这黑女人还要强大，所以，这妖王的架势，绝对不能低了。“九阴，吾王这具分身，根本经不起你我打斗造成的余波，难道你真要出手？难道你真的打算要我妖族，从此覆灭？”

老龟冷冷逼视九阴，强忍着出手的冲动，一字一顿道。九阴瞬间回眸，望着老龟问道：“在圣王身上，到底发生何事？”

“哎！”

老龟见九阴还懂得顾全大局，叹了口气，全身的气势也是一收。“老夫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，你走吧，待吾王它日召唤与你，老夫希望，你还能记得自己是我妖族一员！”

老龟不愿多说，好言相劝道。九阴没有再追问老龟，而是跪倒在夜葬身前，将头深深埋在雪地中，声音已经哽咽。“圣王！九阴求你，就在让九阴留在您身边千年，让九阴如往日般以侍卫身份，再伺候您千年，我只要千年，千年……就好！”

“黑女人，本王与你之间的仇，以后再报，现在给我滚！”

夜葬淡淡开口。“圣王，只要您需要，九阴哪怕在千山万水之外，也定当瞬间抵达您的麾下，若是有人胆敢欺骗与您，九阴必让她魂飞魄散！”

九阴擦了把眼泪，瞬间化作一阵黑风，腾升而起，在空中猛然回头，冰冷阴森的蛇眸死死盯了苏无泪一眼。这一眼，让苏无泪五脏六腑都在翻滚，更是喷出一口鲜血，脸色瞬间苍白。老龟将一切看在目中，却没有干预，他虽然无惧九阴，但两人若是开战，方圆数百里都将受到波及，夜葬也在其中。“小友，老夫也是……”老龟急忙面上堆笑，可刚说了一半，被苏无泪打断。“前辈不必介怀，无泪修为浅薄，又岂能不懂这些道理！”

苏无泪露出微笑，抱拳之时，心底怒火沸腾，那眼底也杀机一闪。这一刻，她深深体会到，何为强者为尊的法则。拳头大，就是道理，就是天，就是主宰！夜葬深深看了苏无泪一眼，凤眸中闪过莫名，再将目光转向老龟之时，目中已是冰冷。他轻轻招手：“老龟，过来！”

老龟浑身一颤，似乎想起了什么，蹒跚走向夜葬，趴在地上，一阵金光闪过，化身成为一只椅子大小的乌龟。“老龟，本王问你，本王是谁的魔念，又是如何被丢弃，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何事，又是为何派你来找我，还有……你的目的！”

夜葬一抖衣袍，优雅坐了下去，抬起绝美的俊脸，望向漫天雪花。只有在苏无泪的角度，才能看见，他目中的凄凉！此时她心里莫名触动，刚刚夜葬又一次站在她的身前，为她遮挡九阴的威压，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意？他时而对她很好，时而又是很坏，不管是失忆前，还是失忆后，总是那么让人看不透。“吾王，只要你出手救下自己的本尊，你的记忆就会恢复，一切就会知晓，何必要老龟来回答！”

老龟趴在地上，嗡声嗡气道。“你是说，本王是受到本尊连累？”

夜葬平淡问道。“若老龟没有猜错，想必就是这样！”

老龟老老实实回答。“你的意思是，若我不出手，你就不会回答我的问题？”

夜葬声音一转，有些冰寒。老龟顿时龟壳一颤，咬咬牙道：“还请吾王出手！”

“若本尊死了，本王会怎样？”

夜葬嘴角出现冷笑，凤眸深邃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“吾王魔念也必死，我妖族，也将覆灭！”

老龟话语有些称重。“呵，他能派你如此低声下气来求我，说明他现在还没死，以后也死不了！若他将死，必会想到本王为了自己，也会出手救他！”

夜葬继续望着天，淡淡对着身下的老龟道。座下龟壳再次一颤：“吾王英明，吾王本尊如今算是不生不死，虽金身不灭，魂体却以残破，还请为了我万千妖族，出手相助。”

他声音颤抖，对于主子的一丝魔念都是如此难缠，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。“说吧，要本王付出何种代价，才能救本尊，你若胆敢有半句谎言，本王宁可现在被你杀死，也绝不出手救他！”

夜葬终于声音提高几分，缓缓站起身来，凝目望向老龟。世间还有自己把自己丢弃，更加让人哀伤的事吗？对于夜葬来说，本尊拥有的一切，就是他当初的一切，如今本尊仍然是绝世妖王，而他，只是一丝可怜的魔念！甚至连曾经的属下，此时都能一根指头灭了他！老龟缓缓化为人形，依旧趴在地上，内心有些为难，那样的代价能告诉他吗？若告诉他，他又岂会出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