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绾伸手摸了把脸,回头看向池边后轻晃的轻纱帐。岸上就只有一串湿漉漉的水渍,全然不见着男人的身影。她又羞又恼,抬手重重地砸了下水面。这般举动落在秦馨儿眼里更是前所未有的挑衅。她凤眼微瞪,大声喝道。“你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,竟然还敢忤逆本宫?!”
“你才刚被皇上册封为美人就如此不识规矩,日后怕是整个后宫都拦不住你了!”
姜绾暗自生气秦馨儿搅了自己的好事。一时间脾气上来,便是对她这个皇后也没好气。在进宫的路上时,她就已听说过宫里的事情。说是什么皇上醉心于朝事,从不夜宿后宫。这些事情在她看来,简直就是荒唐。先前她还怀疑皇上当真是女子,今夜一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。剩下的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。姜绾毫不退让地看着秦馨儿,眉眼中无半分惧色。“皇后娘娘说话真是好笑,这是怎么能够怪到臣妾的头上?”
“今夜是皇上特地宣我来浴池服侍的,要不是有皇后娘娘横空出现,现在我和皇上都已经在鸳鸯戏水了呢。”
说着,姜绾分外娇媚地撩动长发,眼神还颇为得意。秦馨儿这辈子哪里受过如此挑衅,顿时火冒三丈。她先前进来时,正好看见有一高大身影隐入轻纱帐后。那般的宽肩细腰窄臀,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触碰过,怎么能便宜了这个小妖精?秦馨儿柳眉一竖,气得小脸有由青转白。“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婢,竟是张口什么话都敢往外说!”
“本宫作为皇后,理当统领后宫,既然你敢祸乱其中,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!”
姜绾此刻任务已经完成,虽是没有正儿八经得恩宠,可她见也见过了,摸也摸过了,应当是不会出错。这时目光看着气急败坏的秦馨儿,只觉得对方滑稽可笑。眼下依仗着身后有人为自己撑腰,更是无所畏惧。“臣妾可是皇上传唤来的,外面那些侍卫都有听的一清二楚。”
“皇上自从登基后就没有召见哪位妃嫔夜宿,比起酒后纵情伤身,朝中大臣应当更加关心皇上的喜好吧。”
“这件事情就算说出去,臣妾也是有理的,倒是皇后你未免太过小气,小心还没来得及侍寝就给自己落下个善妒的名头。”
姜绾别有深意地看着秦馨儿,嘴里一通阴阳怪气输出。裹着羊毛毯躲在内室里的梁鼎天,都不由为姜绾这张嘴竖起大拇指。这呛口小辣椒能文能武,实在对他的胃口呀!一旁的朱若雪看他这副狼狈模样,不禁将头偏转过去。在水里那么一扑腾,梁鼎天浑身早已湿透。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头,而今滑落下来的水珠顺着滚落进胸膛下。朱若雪情不自禁地受他吸引,眼神也逐渐挪动过来。梁鼎天察觉到她羞怯又带着火热的眼神,心里瞬间毛躁起来。要说这女帝也是女子,而且还是未经世事的黄花闺女。难道……自己真要靠这种方式成为人上人?“啊!你干什么,赶紧放开我!”
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,伴随着哗啦水声响起。秦馨儿正对肆无忌惮的姜绾打的起劲。她一把抓着姜绾的头发,一边吼道。“反正昭仁殿中也没有外人来,本宫今日就好好教训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!”
话音落地,一记清脆的耳光瞬时甩了过去。姜绾被打的面颊红肿,顿时在水里又哭又闹。“你……你别以为自己是皇后就可以无法无天!”
“我安南国虽然不比大乾,但也不会让人如此欺负!”
“我可是皇上敬献给陛下的人,你今日打了我,我看你明日如何向使臣大人交代?!”
秦馨儿看着一巴掌打过去被震得那位酥麻的手掌,心里快感涌出。闻言,她扯了扯嘴角,面上又恢复往日那派傲娇神情。双手环于胸前,居高临下地盯着还陷在水里的姜绾。“呵!先前那般挑衅本宫,现在知道哭了?”
“在这后宫中,本宫为大,像你这样的妃嫔只能做小!”
姜绾忍着痛意,慢慢抻着身子走到水池边。外间两女恶斗的声音被屋里的两人听个一清二楚。梁鼎天暗自撇了撇嘴,这就是魅力呀。朱若雪看他还站在这里不动,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。微微叹了口气,伸手在他臂膀上戳了下,用眼神示意他出去。“你还不赶紧去解围?难道真稀罕她二人打起来?”
“秦馨儿这时都过来了,自然不会轻易离去,朕还需要你去打圆场呢。”
梁鼎天全身上下就只裹着张羊毛毯。倒是朱若雪浑身干净整洁,半点没沾着水就把戏给看完了。梁鼎天苦笑道:“皇上,奴才倒也想出去,可这样子不成呀。”
朱若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指着身后的木架催促。“快点,待会儿出去该怎么说你自己心里有数,反正把这两个女人都打发出去。”
木架上挂着一套崭新的太监服,瞧着似乎是早先准备好的。梁鼎天答应一声,忙动作将衣裳换上。同时又在心里暗自感慨,女帝还真是个心细的。屋外姜绾和秦馨儿谁也不肯退让。一个坐在池边低声啼哭,一个直接坐在锦凳旁。两人都怕自己一走,又被对方占了先机。片刻后,秦馨儿等得心生烦闷,站起身来就要向内屋走去。她狐疑地看向四周,对于自己从未来过的昭仁殿分外好奇。此前但凡是来此处洒扫的太监,都无一个能活着能离开。久而久之,关于皇帝是女子的传闻就飘了出去。不过今夜看来,光是凭借着姜绾面上那副意犹未尽的神情,她就敢肯定皇上绝非女子。“皇上,您酒劲过了吗?”
“臣妾近日学了些推拿术,正好能够舒缓筋骨,不如就让臣妾伺候着您?”
秦馨儿试探着往内屋走去,身后的姜绾随即也快步跟上来,娇滴滴喊道。“皇上!您可说好要让臣妾为您沐浴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