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是批好货,肖其名又是如此的热情邀请,众人不由的全都起身跟随他前往后山。像他们这样的江湖海盗平日里行事虽然穷凶极恶,但也不至于在几方地方势力面前耍小聪明。更何况奔驰海岛本就有受到外来势力的冲击,他们或许比谁都希望能够将沈远那群人给赶出海口。通往后山的道路两旁早有人点着火把在引路,灯火绰约间几乎快要将整座后山都照的恍如白昼。肖其名身旁紧紧跟随着那名白面文弱书生,据说此人是他们海盗窝里的账房先生,专门管生意账目等等。众人行了快有一盏茶的功夫,终于在一片密林缭绕间看见处低矮的石洞。肖其名快步走在前面,抬手向他们介绍道:“这山洞入口原先没那么狭窄的,底下那些兄弟将东西运到其中后,特别就做了掩饰。”
“别说是此时大半夜看不太清楚,就算是放在白夜里有人打着跟前路过,兴许都不一定能瞧出端倪来!”
他说话时面色颇为自傲,显然对于这批货物的安全问题很是放心。耿天虎豪迈的笑声就此响起,忍不住对他夸赞起来。“大当家的做事向来稳妥放心,这么多年来咱们三方虽然是井水不犯河水,但各自的能力也有看见的。”
“虽说大家都是混江湖的,但在海口这地方都是为了共同利益而出力,眼下先要将那些外来势力给解决掉才是!”
肖其名对此大为赞同,在前领着他们进入山洞里。沈括走在前面,脚一踩着松软泥土,手不自觉收紧起来。梁鼎天在昏暗烛火下看见他手中如此动作,立刻对着空气中猛嗅了几分。一股若有若无的硝烟气味似乎还缭绕在鼻尖,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着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自己心里所猜想的那般了。才进入山洞中,光线骤然又暗了不少。沈蝶衣眉头微皱,看哪里都觉得不大自在。“脚下泥土如此松软,显然平日里也是个积水多的地方。你们将各路兵器放在此处,难道就不觉得潮湿吗?”
走在前方的肖其名等人听见她纳闷的话语声,随即回答。“这地方可不算潮湿!等你进去看过之后就知道了!”
“前些日子下暴雨,山中难免会有积水。我们特地让人点了松针在此处驱寒,什么湿气早就已经被驱走了。”
沈蝶衣虽是在山中长大的,却也没有大半夜跟着一群海盗来山中的经历。她只和梁鼎天相熟,疑惑不安的目光也只向对方望过去。梁鼎天满心满眼都想着快速寻找到梁馨儿,眼下看来若是没有其他势力相互制衡,怕是临川岛不是那么好去的地方。他对沈蝶衣回以微笑道。“天黑路滑,沈姑娘小心脚下。”
沈蝶衣扯了扯嘴角,不咸不淡道。“早先上山的时候你没说这些话,现在充当什么好人?”
梁鼎天知道她是一个呛口小辣椒,自己在对方心中印象极差,不管说什么都会引来她的反驳。“既然如此,那就祝沈姑娘多摔几跤吧。”
沈蝶衣一时间语塞,只狠狠地哼了声。山洞内里七拐八拐,各处都有岔路口,要不是有熟人在前带路,只怕是生人根本就找不到最终地。随着前方灯火骤然明亮,肖其名沾沾自喜的声音也从洞里传了出来。“诸位请睁大眼睛看看,这些东西可是我们费了不少人力才运来此处的!”
“别说是当地衙门,就算是边关打仗的那群人也许都没见过这样的好宝贝呢!”
“先前运回来的时候,我特意找工匠改制过,保证各种威力能大上许多!”
听着这般卖弄的话,沈括和梁鼎天不由得快速上前。山洞内里处有颇大一片被油布遮盖起来的地方,几名海盗齐刷刷走到旁侧,快速伸手将油布一把揭下。地下被遮盖的物件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时,梁鼎天明显听见身旁有一阵倒吸凉气的惊呼声。“这……你们怎么会有这些东西?!”
好几座虎尊炮,三眼铳等兵器赫然出现在眼前。其做工虽然算不得过分精妙,但定然是能够拿出去用的。沈蝶衣一见此等场景,骨子里热血沸腾,嘴里很快就要胡言乱语起来。梁鼎天对她暗中使了个眼色,朝人摇摇头。沈蝶衣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,不自觉伸手摸向自己臂膀处。此前她被梁鼎天用银针所扎的伤口如今都还泛着疼意,眼下可算是不敢得罪他了。沈括虽走南闯北,见多识广,此时此刻依旧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能将这些东西运来山中。“据说这种兵器威力无穷,便是各郡县官府中都不一定能有,大当家的又是从哪里寻来的?”
带着惊叹和诧异的话语声大大满足了肖其名的虚荣心。他昂首自傲,眼神中无不透露出得意。“前些年都城中翻新修建皇陵,其中各路工匠最终都是因为要保守机密,险些被皇家中人密闭封死在皇陵里。”
“他们这些人早已预料到皇陵修建完毕那天便是自己的死期,特别想着法子留了一条生路出来。”
“当时我和一路兄弟正好在都城,打算就此返回沿海时阴差阳错将他们给救了下来。这群人为感激我的救命之恩,特意按照我原先所给的图纸,再加以改动制作出了这批兵器!”
听着这么一副说辞,梁鼎天是怎么都不肯相信的。能够被选派去修建皇家陵园的工匠是何等聪明绝顶,他们又怎么可能和海盗同流合污?就算从陵园出来后,此番必然是要隐姓埋名,绝然不可能给自己惹出更多乱子来。沈括似乎也听出这番话有所深意,面上只是一笑,并没有过多言语。耿天虎快步走上前去,伸手触摸着虎尊炮,一见此物如见至宝似的,眼里都放出光亮来了。“有这种东西,难道还怕打不下他们一个区区临川岛?”
“大当家真是藏着好宝贝,来日必定能够派上大用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