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靖本来准备了许多话要说服东辰国皇帝,没想到人家一见他就问:“条约都准备好了吗?咱们马上签。护国公主争取来的权益,自然不能错过。”
“准备好了。”
拿出条约递给姚贤青,他稍微看了几眼,了解了个大概,随即提笔签字。而且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签的,欧阳靖都觉得奇怪。东辰国的人怎么就那么信任杜大夫?回头得去街道上走走,顺便打听打听。欧阳靖的签完了,轮到玉寒严,他什么都没说,掏出拟好的条约,跟姚贤青套近乎。“舅舅!我是妹妹的哥哥!南疆皇子玉寒严。”
姚贤青微微颔首:“知道,知道,婉婉都说了,东辰和南疆此后世代交好,五十年不变。”
玉寒严高兴坏了:“真的?妹妹有提过我?哈哈哈!我就知道,妹妹心里是有我这个哥哥的。”
条约签完,文武百官跪下恭喜姚贤青。欧阳靖冷眼旁观,感觉他们没有惺惺作态,是真的很乐意跟大魏交好。出了皇宫,来到市井,东辰国都的大街上人来人往,百姓们的穿着比大魏的百姓要差许多。但脸上都洋溢着笑容,买的卖的人不少。欧阳靖走到一位卖菜的老妇人面前,假装买菜,趁机跟他攀谈。“婆婆!家里都好吗?日子好过吗?”
老妇人笑着点头:“好过呀!鼓励我们种植养殖呢?我家里不但种了菜,还养了不少鸡鸭,有人专门去收。”
隔壁一位妇人插话道:“我家里养了不少鱼,也有酒楼的人时常去捞。日子比以前好多了,以前种什么,养什么都得交税。如今不用,我们陛下鼓励我们大家努力干,加油干,建设自己的家园。”
另外一位妇人也加入进来:“听说护国公主回来了,我今天特意来街上卖鸡蛋,怎么就没遇见呢?”
欧阳靖疑惑:“你想见她做什么?”
“好好谢谢她呀!”
妇人边说边笑,“我家后山种满了山茶树,还有芝麻,又养了鸡鸭。一大家子虽然忙碌,可到年底一算账,挣不少银子。准备要修新房子了,这在前几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。”
“你别等了,她在皇宫呢。”
欧阳靖指了指自己,“我是跟着护国公主回来的随从,这个我清楚。”
“真的?”
“你是我们公主的随从?”
“哎呀!那敢情好,你替我跟公主说声谢谢吧!”
妇人的声音很大,大约是激动的,吸引了边上不少过路的行人。听说欧阳靖的护国公主的随从,全都围了过来,七嘴八舌地要他帮忙带话感谢杜婉婉。欧阳靖一一应付,后来人越聚越多,几乎达到了里三层外三层,他只能快步离开。再不走,他都快被人围起来走不了了。原来杜大夫在东辰国的影响力这么大,百姓们都知道制造业和种植业是护国公主带来的。条约签完,大家在东辰逗留了几天,启程各回各国。杜婉婉一行人回大魏不经过南疆都城,而是走了另外一条比较近的路。玉寒严心里不舍她这么快离开,可又知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,临别之际,他问杜婉婉讨要鹰隼。杜婉婉没有拒绝:“鹰隼我有,不过还是幼崽,得你自己训练。”
听说真有,玉寒严高兴坏了:“没问题,我自己训练,我一定有办法训练它飞回大魏找你。”
“行!我给你两只,你要分一只给你妹妹。”
杜婉婉命令玉寒严,“你外甥在白云山上,说不定会需要鹰隼送信。”
“没问题,包在我身上。”
只要有鹰隼,玉寒严什么都答应。这可是神鸟,他要带回去两只幼崽,父王和母后还不得高兴坏了。“你晚点儿来拿,我让杂毛的媳妇娜娜送来。”
娜娜这次一共孵出了三只幼崽,灵智很高,杜婉婉不管说什么它们都能听懂,还会做出反应。只是毛还没长齐,不能飞。晚上进入空间,杜婉婉跟娜娜说明情况,带着它的两只幼崽出了空间,为了不被识破,还让娜娜也露了会儿面。最后被丫丫收回空间。玉寒严得到幼崽,高兴的连离别的忧伤都忘了,屁颠屁颠带着它们走了。欧阳靖跟夜庭潇相互看了看,浅浅一笑,往另一条路出发回大魏。回程很平安,没有遇到什么山匪,盗贼和猛兽。只是回到京城都已经快要端午了。城西的艺坊已经建设完成,正在装修。何向进完全是按照杜婉婉临走前给的图纸,交代的那样建造的。艺坊的边上还建了学堂,荣养堂,婴幼堂。学堂由两座四层楼的建筑构成,一座男学,一座女学。荣养堂和婴幼堂一样,也是由两座四层楼组成。荣养堂接收的是孤苦无依的老人,婴幼堂接收的是被人遗弃的孩子,或者是没有父母长辈的孤儿。这些全都建在城西那条被改造过的臭水沟边上,旁边的空地已经被何向进买下来了。银子是杜婉婉付的,地契却归于城西区全体百姓。皇帝得到消息,心底十分吃惊,没想到杜大夫出门去了,还没忘记建设城西。夜一和梁玉的婚事已经办完了,梁玉怀孕了,可把梁小芬给高兴的,整天笑的合不拢嘴。夜一也高兴,没想到他还能有当爹的一天。杜婉婉到家就听说太子妃殁了,她的妹妹传染了跟她一样的病,也没了。沈香秀偷偷告诉她的,说太子妃的娘家人还来找过她呢。听说她跟着出使东辰国去了,太子妃的娘家人深受打击。“你都不知道,太子妃的父亲当场白了脸色,差点摔倒,好在他身边的常随扶着。”
沈香秀十分感慨,“真是可怜,年纪轻轻得了那样难以治愈的病,就这么去了。”
看婆婆像是很同情太子妃,杜婉婉忍不住说道: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娘!您不知道,太子妃打我男人的主意,要把她跟人退过婚的妹妹塞给夜庭潇做平妻。”
“什么?”
刚刚还叹息太子妃命运不济的沈香秀瞬间暴跳如雷,“她是不是脑子坏了?好端端是为什么打我家仲元的主意?难怪她会短命,死得好。这要不死,我们家不得被她闹腾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