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法子本夫人已经想好了,只要你侍候的本夫人舒坦了,就把你弄进府里去,咱们朝夕相对。”
“什么法子?夫人快说,让人家心底兴奋了,保证侍候的你舒舒服服。”
“扮做夫人的丫鬟怎么样?跟在身边,给你一等丫鬟的名份。”
“不要。”
男人拒绝,语气幽怨,“人家是男的,不是女的,不要扮做丫鬟。不然还是扮做你的表弟吧?府里大公子不就是你表哥的吗?当年你这招挺好使,咱们就这么办。往后我是你表弟,住在你府里,就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的了。”
没等女人开口回话,刘老爷目赤欲裂地推门进去,瞧着床上的男女,回头问他岳父舅兄。“怎么样?你们府上教养出来的女儿够不够下贱?原来大公子是你表兄的,养在我府里这么多年,祸害了我刘家大半家产,你们要怎么说?”
“孽女!不知廉耻。”
刘老爷的岳父气坏了,举手对着床上的人就打,也不管打的是谁,反正就是一顿打。男人被打疼了,拉起女人挡在身前:“夫人!怎么会这样?他们是谁?怎么进了的?你安排的人呢?”
夫人也被打的浑身生疼,可惜不敢吭声,今日闹这一出,怕是她的死期到了。别说老爷不会放过她,就是自己的父兄也容不下她了。只是她很不甘心,是谁发现了她的秘密?是谁告诉给了老爷?“还是不要打了,闹得动静太大,还要不要脸面?”
刘老爷阴恻恻一句话,硬生生让他的岳父住了手,他却死死地盯着床上的女人,“夫人!你好大的胆子,居然给我戴绿帽?还一戴这么多年。原来我的嫡子是个野种,亏我这些年尽心尽力教养他,为他擦屁股,砸银子。这一切,都得你们袁家尽数赔偿。亏我这些年还为了那个野种一直在你面前忍气吞声,多么可笑,原来那野种是你表兄的。而你,居然安排我的女儿给你表兄做妾,袁氏!你是怎么干出这等丧良心的事来的?”
袁夫人此刻吓得瑟瑟发抖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当年她跟表兄两情相悦,是她父亲硬生生将他们拆散,嫁进了刘家。她思念表兄,表兄也思念她,二人时常私会,后来她怀了身孕,表兄还找借口住进府里来陪伴他。本来一直以为表兄会对她好一辈子,可随着表兄的官职越来越高,年纪越来越大,已经对她失去了任何兴趣。不然她也不会学着表兄那样,买个男风馆里的头牌来养在外头。被人抓奸在床,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。袁家父子看着女儿这副狼狈样,也是嫌弃的很,刘老爷却吩咐常随:“去把大公子找来,让他看看自己的娘有多让人恶心。”
“不要。”
袁夫人跪在刘老爷面前哀求,“不要,给他留点尊严。”
“尊严?自从你生下他的那一刻,他就已经没了尊严。”
刘老爷冷笑,回头望着袁家父子,“怎么样?这件事咱们来谈谈赔偿问题吧!不要告诉我这个贱女人与她表兄的事你们不知道,否则我要告到大理寺去,要不好看,大家都不好看。”
袁家父子慌了,赶紧安抚刘老爷。今天的事绝对不能露出半点口风,一会儿那个孽种来了,一并处理掉就是。留着迟早是祸害,至于怎么处理,他们一定会想个稳妥的法子。就这样,刘老爷狠狠地敲了袁家一笔竹杠,把这些年府里的亏空全都推卸到了袁氏头上。至于刘荷韵的事,自然是烟消云散了。谈妥之后,刘老爷就走了,善后的问题交给袁家自己去解决,连同那个不学无术的大公子,全都丢给了他们。不管袁家怎么解决都没关系,他根本懒得管,等着给袁氏出殡就是。两天后,袁家将他要的东西送了过来,放出消息,说刘夫人和刘府大公子出门烧香,遇到山匪,被人杀害了。刘家随便办了个衣冠冢,这件事就算体体面面地过去了。到底真相如何,袁氏和她的儿子有没有死,没人去查证。死是不可能死的,袁家怎么可能真的弄死自己的骨肉,只不过送出京城,去了外地罢了。不但袁氏母子俩,连个男人都跟着一起走了,袁氏哭着哀求的,没办法,袁老爷只能眼不见为净。但这个暗亏不能吃,袁氏的表兄更是觉得这事过于蹊跷,派了人出去查探,最后查到了刘荷韵头上。人民医馆他没怀疑,把所有的疑惑都归给了刘荷韵。本来是他的女人,就因为袁氏的事,那小贱蹄子不能给他做妾。想想都憋屈,派了人日夜守着,准备弄死她。机会终于来了,刘荷韵跟姨娘去庙里还愿,马车行到偏僻之处,有一群人从路两旁冲出来,对着她们就砍。姨娘为了护住刘荷韵,活生生被砍死。丫鬟吓的拉着她就跑,边跑边喊救命。夜二刚好从大营出来,经过此处,刘荷韵见到他,拼命大喊:“救命啊!救命啊!救命!”
骑着马狂奔的夜二忽然瞧见几个拿着刀剑的歹徒追着一个小姑娘,伸手将人抱了起来,放在背后,告诉她:“抓紧我!”
刘荷韵脸色惨白,嘴唇青紫,实在是跑得太急了,又因为害怕,根本说不出话来。只能拼命点头,拼命抓住夜二身上的衣服。马儿跑得很快,夜二抽出刀,对着那些歹徒就砍,一刀一个,跟切萝卜似的。刘荷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,心里很解气。歹徒虽然有些拳脚,可在夜二手里还是不够看,没几下就被消灭干净了。带着刘荷韵来到马车旁,姨娘和丫鬟都被砍死了,赶车的车夫躲在马车底下,算是逃过一劫。瞧着惨死的姨娘,刘荷韵凄厉大叫:“姨娘!”
之后眼前一黑,晕死过去。一瞧人晕了,夜二吩咐车夫将府里的人拉回去,他带着刘荷韵骑马往人民医馆赶去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了,还是救人要紧。当杜婉婉见到昏迷不醒的刘荷韵时,她看了看夜二,眉头微皱:“怎么回事?你怎么会遇上她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