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碗水你真的什么也没做吗?葛统领有没有参与这件事?他和你是什么关系?!”
最后一句,谢喜芸加重了语气,甚至不安的扭着自己的袖口。谢羡妤看出她的心思,挑了挑眉。“葛统领与我不过几面之缘,那碗水没有任何问题,至于谢知莺,她自作自受,若没有害人的心思,自然也不会被反设计。”
谢羡妤关上了窗户,眼底尽是凉薄,“至于那些画,我只是让那几个画师去做江姨娘吩咐他们做的事罢了。”
所以,原本该遭受这些的人……是谢羡妤!谢喜芸浑身汗毛直竖,一口喝下那杯茶,赶忙出去。“你放心,我既然帮了你就是你这边的人,今天的事情我一定守口如瓶!”
房门打开,谢喜芸跑了出去。一阵风刮过面颊,谢羡妤回头看了一眼,淡声道:“该出来了,葛统领。”
房门赫然被一股内息冲击,猛的合上。房梁上落下一道身影。“啪啪啪。”
鼓掌声在屋内响起,葛风“啧”了一下,讥讽的开口:“谢大小姐这局,当真是妙!”
妙到连他都算计进去!“葛统领会来,意料之外,不过……”谢羡妤放下茶杯,走到他面前,行了一礼,“谢羡妤多谢葛统领相助。”
“你方才和那位谢小姐说的是不是真的?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设的局?”
葛风眉头浮出冷怒,语气生硬。他最看不惯宫中那些尔虞我诈,更厌恶耍手段的女人!亏得他听说谢府出事,担心她受欺负,特意折回来给她撑腰。却没想到……被她利用!葛风狂野的面容露出阴沉,神情阴鸷的厉害。谢羡妤起身,垂下眼眸,幽声问道:“什么样才算我设的局?”
画师不是她找来,春药也不是她的杰作,今夜发生的一切,怎么才算由她主谋?葛风蹙眉,“自然所有事情发展都如你预料那般,便是设局。”
就算画师春药都和她无关,但她反将一军,就是设局!谢羡妤轻轻笑了一声,“如果这么算,那臣女确实算主谋。”
“你!”
葛风没想到她承认的这么干脆,一口气堵在胸口。“葛统领在臣女闺房呆了这么久,臣女明知道却没有阻拦堂妹询问,便没打算隐瞒今日的真相。”
“葛统领难道想要抓我?”
谢羡妤问的平静,仿佛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情。葛风被她气的不轻,甩开衣袖道:“抓不了!”
没有证据,一切都是巧合,由谢知莺推动发展,他没有理由抓她!何况……他不想抓!“那碗水确实没问题,本统领亲自打的水,你的确是谢大人的女儿!日后有人胆敢给你泼脏水,我会帮你!”
想了想,葛风还是开了口。谢羡妤诧异的看了他一眼,皱眉道:“我似乎……和统领并无交情。”
除了帮皇后和七皇子解毒,她和葛风没有关系!葛风为什么要帮她?葛风懒的理她的样子,喉咙里冷哼一声,“那几个画师我已经抓了,他们说你还欠他们一件事,有空你帮他们做了!”
“孤男寡女,我在这也不合适,你好自珍重!”
狂狷的气息弥漫,葛风打开了门,站在门口,他脸色发沉,发自内心的劝道:“日后不要再耍手段,你一个女子,单纯些好。”
不再耍手段?谢羡妤唇角扯出讥嘲的弧度。葛风正准备走,谢羡妤轻柔的声音传到耳里。“葛风。”
“被人羞辱一生,踩踏如泥,一朝命运眷顾让你有逆天改命的机会,你真的会放弃吗?”
闻言一震,葛风回头。乌云黑雾,谢羡妤缓步走来,长袖灌风,白纱飞舞,黑丝披散缠绕胳膊,白皙的肌肤在月色下透着清冷,精巧的五官没有任何情绪仿佛雕像,可在转眼之下,又像是遗世独立的野草,在痛苦中挣扎求生,终于夺取安然之地。黑金的衣袖伸到谢羡妤眼底,葛风神使鬼差的想抚摸她的脸,擦去他看不见的泪痕。“她们害你,报官即可!自然有人给你公道!”
葛风轻蔑的开口。谢羡妤深深的看着他,开口道:“这世上的公道,要靠自己。”
“皇后在宫中吃了多少委屈,葛统领觉得,有人给她公道吗?”
“今日想害我的人是谢知莺和江姨娘,我不过让她们自食其果,我没有行动最终吃苦果的唯有我自己。”
“救自己,错了吗?”
葛风心口一窒,忍不住看她。这些问题,他回答不了!宫中恩怨,岂有公道可言!这谢府……似乎也没有公道!光芒落下,谢羡妤的脸在黑夜中忽明忽暗,带着吸引力。惊鸿一瞥,她眸中的光亮似火星,顷刻间在他心底烈火燎原。她只是自保,她错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