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泥马不满的抬了抬蹄子,将她的手甩飞,毛绒绒的嘴角正一个劲地蠕动着。别打扰本大爷睡觉!宴清一把掀起了它的耳朵:“该起来吃好吃的了!若是错过了,可就没了!”
草泥马动了动双耳,睁开了漆黑的瞳仁,忙不迭站了起来,眼珠子哒哒转悠着,似在寻找着什么。宴清不再搭理它,健步离开了屋子。见她抬步就走,草泥马麻利地翻下床榻,迈着毛绒绒的蹄子迅速追了上来。主人,等等我!你可别背着我吃独食!白胖参迟疑地看向了手中的圣女果,最终还是抱着圣女果跳到了草泥马的的脑袋上,它张大嘴囫囵吞枣般啃着圣女果。彭彭!宴清伸手敲了敲一间房门。步游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目,略为好奇的看着她:“小师妹,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,跑过来敲我的房门是有什么要紧事吗?”
她眉眼一弯,出现在脸颊上的笑容多了少许深意:“四师兄,你想不想看玄天宗的笑话?”
提及玄天宗,步游不假思索的点过头:“要是可以的话,我自然是想看他们的笑话,他们实在是太过嚣张了。”
宴清一把拉着他前进着:“我们去把师兄和师姐们都叫起来一起去看热闹,好东西自然是要分享了。”
步游有些摸不清头脑,伸手轻轻挠了挠后脑勺:“小师妹,我怎么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,玄天宗有什么热闹是能给我们看得?”
她并未急着出声作答,挨个将众人敲醒。蓝玉珏将双手肆意环在胸前,姿态慵懒,温润的脸颊带着少许兴致:“小师妹,你深夜将我们叫醒,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好戏。”
微弱的灯光笼罩在南宫墨棱角有致的脸颊上,整个人多了分冷彻之感,眼底却带着暖意:“不错,若是戏不够精彩,那我可就要让师尊罚你了。”
她脸颊上的笑容不减反增,眉眼一弯,大大方方伸手拍打着胸口:“保管戏精彩绝伦!”
宴清带着众人离开了客栈。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,幽深长巷冷寂空荡昏暗无光,唯有稀碎的银白月光洒在地面。草泥马不自觉颤了颤身体,紧紧的挨着宴清,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正不断地打量四周。白胖参藏在它头顶的绒毛上,巧妙的将身子藏得严严实实并无人能够瞧出异样。他们没两步便到了玄天宗修士所在的客栈。步游憨厚实诚的脸颊上多了丝疑虑:“小师妹,你该不会是想来个半夜偷袭,扰得玄天宗的修士们无法睡个安稳觉?”
宴清嘿嘿一笑,在此刻取出了一只鼓。她催动着体内的灵力敲响了鼓,清了清嗓子后大声一吼:“白笙笙、廖远敖还钱了还钱了!”
女声分外响亮。沉闷的鼓声似雷声响在耳畔。草泥马立即合上了双耳,识趣的往一旁退去。步游和众人也在片刻间朝着后方退去,他们尽可能的拉远和小师妹之间的距离。小师妹的这些话虽然不是对着他们说的,可有鼓声的加持实在是太过响亮。空荡的街道上,清脆的女声一遍又一遍的回响。“白笙笙、廖远敖,我已经宽限你们两日了,现在时候到了,赶紧把我的灵石还给我!”
她扯着嗓子大喊着,不断的敲击着鼓。她还不忘递给草泥马一只锣,让它一并敲着。不过片刻,修士们纷纷打开了窗户,我们也好奇地看着正在客栈下,敲锣打鼓的。这条街道有好几间客栈,如今都住满了修士了。廖远敖骂骂咧咧地推开了窗,眼底染上了层愠怒:“这道声音绝对是宴清的!大半夜的她不好好管自己睡觉养精蓄锐,迎接接下来的比试,在这敲锣打鼓,大声嚷嚷着做什么?”
窗户推开,他看到了不少同样被惊醒的修士们一并打开了窗。众人满眼好奇的看着她,想要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。斩道宗的那几位亲传弟子尽数而至,为首的宴清正在敲锣打鼓,口中还在不停的嚷嚷着还钱。“有意思。”
廖远敖起了看戏的兴致,眼中多了分趣意:“玄天宗招惹上这位恶魔还可真倒霉。”
只要麻烦不要落到自己身上,他并不介意看场戏。更要紧的是,宴清越是这样树敌,想对付她的人便越是多。这对廖远敖而言反而是件好事,正所谓有共同的敌人,那便是朋友。“快瞧!这位不是宴清吗?她可是斩道宗的骄女,如今大半夜在这敲锣打鼓的做什么?”
“白笙笙和廖远敖欠了她灵石?这数量恐怕不少吧,否则她又何至于三更半夜前来讨债?”
“白笙笙和廖远敖好歹也是两个亲传弟子身上难道没有灵石吗?怎么会欠钱呢?”
盛天宗弟子们好奇满满,不断地探着脖颈朝前往望去。一时间,各大宗门都听到了此处的动静纷纷凑上来看热闹。玄天宗弟子们惊了:“宴清,你这是在做什么!就算是想要讨钱也没必要三更半夜在此处敲锣打鼓吧?”
“是啊!冤有头债有主,谁欠你钱你去找谁要不就行了?又何必如此喧哗?”
玄天宗修士们不满了,就算欠钱的不是他们,此事传出去也有损颜面。宴清并不搭理这些修士们,自顾自嚷嚷着:“白笙笙、廖远敖还钱还钱!说好的三个月一拖再拖,我又额外宽限了你们几日,结果你们还在拖!”
客栈内。廖远敖正在睡觉。隐约间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女声响在耳侧,女声忽远忽近,虚无缥缈也让他满脸烦躁地扯过了被子,遮挡住了双耳。该死,哪怕是睡觉他都能够听到宴清的声音,这女人还可真是阴魂不散!等等!廖远敖想到什么般,赶紧坐了起来,这声音似乎不是梦境!“廖远敖还钱还钱!你个老赖一拖再拖丢人现眼!”
清脆的女声婉转灵动。却让廖远敖脸颊上的五官紧紧的坐在了一起,火速朝着声音传来之处望去。他看到了站在客栈下的几道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