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。夜晚的沙漠冰冷刺骨,背光的沙丘黑如静海,几道身影正在沙漠上前行着。宴清打了声冷颤,拿出了厚重的大裘衣裹在身上:“还可真冷,我都穿这么厚了还冷。”
姬凝眸色微凝,视线扫向了周围,轻声开口:“这不是寻常风,厉风能够透过衣裳袭向身体,只能用灵力抵抗,只是这一来我们的灵力很快就会消耗空。”
“哈欠!”
步游冷得整个身体都紧紧蜷缩着,他忙不迭抬手使了道灵力,周身顿时多了道屏蔽阵:“再不使用屏蔽阵,我就要被冻死了。”
其他人也纷纷用灵力结成屏蔽阵。宴清方才收起裘衣,结起屏蔽阵的那刻,草泥马赶忙钻了进来,身上的绒毛因寒冷尽数将身子包裹着,就连耳朵也紧垂着。她暗咬唇瓣,直将心中所想道出:“没等天亮我们的灵力就会枯竭,得想想法子抵御寒风,最好是有个容身之处,实在不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避避。”
“快瞧!”
步游发现什么般瞪大了双目,眼中填满了星星点点的亮光:“那竟然有屋子!”
不远处,一间小木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,木屋前挂着两盏小灯笼,瞧上去份外精致。宴清抬了抬眸,有些诧异:“还真有木屋,只是这木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?”
沙漠宽敞至极,放眼望去前方有什么都一目了然,方才她明明没瞧见有木屋。“夜晚的沙漠寒风刺骨,小木屋定是各大宗门事先准备好的,否则我们又要如何熬过?”
步游按耐不住性子,掷下话语迅速朝着小木屋踏去:“先进去待着,熬过今夜再说!”
稷沉迟疑了片刻也赶忙跟了上去,他的修为最低,旁人兴许能熬到天亮,他绝对熬不过。“你们觉得这个小木屋看上去可还靠谱?”
宴清迅速将目光落到了身旁的两人身上。她总觉得奇怪,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,却又道不出问题出在何处。姬凝冷艳的脸庞上黛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,轻轻摇过了头:“我觉得不靠谱,但我们也别无他法,不如先进木屋躲躲。”
蓝玉珏眉眼含笑,双手肆意地环在胸前:“有没有问题让他们先瞧瞧不就知道了?”
步游推开了屋门,迫不及待地踏进屋子。屋中空无一物,分外暖和,寒风被尽数遮挡在了屋外。他憨厚实诚的脸颊上多了抹笑意:“小师妹,这屋子里属实暖和,感觉不到丝毫冷意,你们也快点过来吧!”
蓝玉珏方才朝着前方大步,口中还不忘出声:“既然他们都说没问题,我们也可以过去了。”
彭!木屋在此刻狠狠颤抖着。踏进屋中的步游和稷沉面色瞬息一沉,赶忙抬步想要离开此处。木屋化作巨大的光团,瞬间将两人困在了其中。“怎么回事!”
步游一惊,拿出了长剑砍向面前的光团。光团坚不可摧,不论他如何砍都没有破碎的痕迹。姬凝却在此刻一笑,眼中多了抹无奈:“这是寻常的囚禁阵,想要破除有些棘手,好在对我来说并非难事。”
暗处,几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一切。盛天宗和玄天宗的修士们藏匿在暗中,等待着能够出手的时机。“我们可以动手了!”
廖远敖有些急切,眼中迸射着精锐的光芒:“斩道宗有两人被困在阵法中,现在出手最合适!”
他已经跟了斩道宗这群狡猾的修士们小半日了,沙漠并无避体,他也只能一直耐着心等候着。如今动手的机会就在眼前,他恨不得立即冲上去狠狠地教训斩道宗修士们。颜阳朔却在此刻摁住了他的手,轻轻摇过了头:“等姬凝动手救人我们再出手,先将他们的精力耗光,记住我们的目标是姬凝。”
白笙笙同样匍匐在暗处,她的视线却在此刻落在了宴清的玉简上。若是她能够夺得宴清的玉简,是不是也能向众人证明自己?姬凝一连甩出几个符篆朝着光团袭去,符篆形成道五角星紧紧地贴着光团:“想要破除阵法,只能从阵法的薄弱处动手。”
咔擦——阵法有了松动的痕迹。稷沉漆黑的瞳仁中掠过了亮光,双眸灿若繁星:“二师伯可真厉害,这才刚动手,阵法便有破除的迹象。”
面对夸奖,姬凝不以为然笑起,眼中的神色多了抹无畏:“这才刚开始,想要破除阵法还得一会儿,没那么快。”
“宴清!别来无恙啊!”
蓦地,一道冷厉男声响起。廖远敖咬牙切齿,催动着体内的灵力,迅速朝着前方冲去。一想到马上就能够让这帮斩道宗的修士们吃苦头,他便耐不住激动的心。沙子沙沙作响,无数道凌乱的脚步声袭入双耳。宴清下意识回头望去,只见几道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她们疾驰而来:“盛天宗和玄天宗一起出现了!”
这两个宗门原先就联手过,现在走在一块并未令人惊诧。姬凝眸色一凌,袭向阵法的灵力明显强劲了几分,冰冷的女声缓缓落下:“他们出现的真巧,恐怕早已在暗中等着了吧。”
步游急了,出声催促着:“你们先走,这阵法尚未破除,一时间他们也奈何不得我,想来也不会在我身上费工夫。”
被困阵法内,他走不出去旁人也无法走进来。稷沉也在此刻连连点头:“在这里还感受不到外界的寒冷,我们再多待上一阵也无妨,大不了到时候你们再回头来救我们。”
“别废话了。”
姬凝一声轻哼:“阵法马上就要破,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?这时候放弃只会便宜了他人!”
宴清麻利地骑在了草泥马的背上,手心中捏着一大叠符篆,迅速丢向来朝着两波人马。她丢出的符篆实在是多,乍一看属实吓人。哪怕是白笙笙头皮也不由一麻,急忙侧身躲过了几张符篆,娇柔的女声明显加重了音量:“宴清哪来这么多符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