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容澈死死地咬着唇,精锐的视线欲要看穿传灵镜,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,唇瓣动弹着难以置信道:“不!她绝不是天才!”
宴清出了名的自私自利、心胸狭隘,这种人怎会是天才?没准是运气好,正好绘制出了符篆……秘境内。天空已有亮起的趋势,阴暗的天似块巨布紧紧压在人心。斩道宗众人寻了块安全处坐下修士,天色未亮,赶路并不方便。宴清将脸颊伸出了屏蔽阵外,袭来的寒风冰冷刺骨,如刀刃生生刮在脸颊上。若是被风吹久了,定然会伤筋动骨。她又急忙缩回了脸颊,寒风瞬息被遮挡在屏蔽阵外。“小师妹,你这个屏蔽符还可真好用!没想到你就瞅了几眼书籍竟能绘出屏蔽符!”
步游露出了惊喜的神色,男声尽是钦佩:“玄天宗和盛天宗那几个小次佬费尽心思夺了师姐的玉简又如何?我们还有小师妹呢!”
稷沉消瘦的身子靠在一旁,漆黑的瞳仁多了几缕深思:“没了大师叔和二师伯,我们反而安全了。但我们也得小心务必保护好师傅,待日出风止时我们再出发。”
众人各自休憩,养精蓄锐。宴清捏碎了把灵石补充灵力,点了盏小灯,捧着符篆书翻阅着。哪怕是草泥马也并未闲着,在屏蔽阵内伸胳膊抬腿,矫健的身形时而跃起时而挥拳,俨然在挥舞着拳法。一人一兽都在这内卷。“师傅天赋高强,远胜于我,却这般勤奋,我好不容易加入斩道宗,有了翻身的机会,可不能给师傅丢人!”
语落,稷沉同样拿出了本书籍研究着。步游瞬间觉得口中的灵果不香了,众人都在奋斗,哪怕是草泥马也在使拳。他好歹也是个人,怎能逊色灵兽?当即,他拿了一大叠书籍放在面前研究着。他们这岁月静好,宁静的沙漠只剩下细碎的沙子声,秘境外却似炸开的锅沸腾了。斩道宗修士们似打了鸡血,仰着头颅脸颊上写满了自豪:“不愧是我们斩道宗的骄女!这种时候也不忘看书!”
“放眼望去其他宗门都在休憩,只有宴清和师兄们在内卷看书!”
“我也要看书!待天亮她们行动了再叫我观望!”
“还有我,我也要看书抓紧修炼!宴清比我晚入门,却是出了名的闭关狂魔,我不能落后太多!”
一时间,斩道宗的修士们挨个盘腿坐下翻阅着书籍,争先恐后的姿态唯恐落后。长岳满眼宽慰地看着面前的一切,伸手轻轻抚摸着长胡须:“我这宝贝徒儿可真是收对了,如今竟还能引得众人争先效仿修炼。”
唐廉桥直勾勾地盯着传灵镜,双目绽放着精光:“小宴清简直是为制符而生,她能有这等天赋就该来我符峰!”
长岳悠悠然瞥了眼他:“可以去你那学习,但也仅此而已。”
这可是他的爱徒,其他人想都别想。玄天宗修士们内心不是滋味。本以为捏碎姬凝的玉简便万事大吉,谁知宴清竟也会制符。更要紧的是秘境中的众人还不知情,也无人会将宴清当做目标。“你们快瞧!”
蓦地,玄天宗有名修士发现什么般急急伸手指向传灵镜:“白姑娘身后似有什么在动!”
一句话瞬息吸引了众人注意力。慕容澈抬了抬眸,只见传灵镜内玄天宗和盛天宗的修士们聚在一起休憩。寒风凌厉,他们也只能用灵力结成防御罩抵抗劲风。白笙笙支撑不住了,防御罩破碎,身体跌在了沙子上,妆容精致的脸庞流淌着大串汗珠。锦鲤兽正着急地在她脚边徘徊着,圆乎乎的身子可爱至极,除了可爱这种时候它也派不上丝毫用场。“笙笙师妹!”
廖远敖火速踏步而来,结了个巨大的防御罩,将两人紧紧地包裹着。锦鲤兽蹿进了白笙笙的怀抱中,挺了挺圆润的身体轻轻蹭了蹭她,表示安抚。廖远敖随手掏出了枚丹药递上:“小师妹,这枚丹药能补充灵力你先服下。”
白笙笙迅速伸手接过丹药,一股浓郁的灵力顿时袭向丹田,似枯竭的枝叶得到了水分,整个身体都舒服了不少。她方才扬起笑容出声道谢:“还是师兄待我好。”
美人这一笑,廖远敖瞬间六神无主了,捏碎了大把灵石汲取着灵力,信誓旦旦道:“小师妹,你好生休息,接下来交给我便是。我从家中支了不少灵石,再撑一会不是问题。”
沙沙——沙子随风作响。白笙笙身后的沙地里似有东西在蠕动着,一只干枯的手刨开了沙地。沙子的声音太响了,因此无人察觉到异样。“颜师兄,你瞧我画了什么!”
盛天宗的符篆师兴致勃勃的捏着一个刚制成的符篆踏步而来:“这是我绘制的屏蔽符,能够阻挡寒风,师兄你快试试效果如何!”
一听是能够阻挡寒风,颜阳朔的双目瞬息亮起,迫不及待伸手接过了符篆,朝着符篆注入了一丝灵力。他面前立即多了个屏蔽阵。屏蔽阵散发着微弱的光芒,将他的脑袋裹在了其中,除了脑袋,他的身子仍旧暴露在外。颜阳朔的嘴角抽了抽:“这就是你制作的屏蔽阵?就只能包一个脑袋?”
修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好歹也能包一个头,比没有强。”
颜阳朔无语了,自顾自坐下继续用灵力结成防御罩,将头以下的部位牢牢地裹住。啪嗒——有只手轻轻拍了拍白笙笙的肩膀,她方才睁开双目,看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廖远敖:“师兄,你有什么事吗?”
“我?”
廖远敖愣了愣,有些不明白小师妹为何会说这样的话:“我能有什么事?”
白笙笙同样纳闷了,她也只好收回视线,不再多说。啪嗒——那只手再次拍了拍她的肩膀。这一次她伸手猛地朝着伸手一抓,她像摸到了骨头架子,手感冰冷。“什么东西?”
白笙笙扭头望去。一根白森森的骨架子搭在了她的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