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泥马仰着脑袋,碎刘海下葡萄般明亮的双目流露着少许不屑。它不断地在修士们面前徘徊来徘徊去,似移动的招牌惹人羡慕。有修士直勾勾地盯着它,话语间尽是感慨:“瞧瞧这只灵兽,它的待遇甚至比我们的还要好。”
“要是能和它换一下,让我变成灵兽该有多好。”
廖远敖咬着牙哼唧着:“这只灵兽还可真显摆,不就是比我们多了一个屏蔽阵吗?至于得意成这副模样吗?”
几大宗门各占一方。蓝玉珏棱角有致的脸颊上含着抹笑意,气质温润矜贵:“如今只有我们有完好的屏蔽阵,再看看玄天宗和盛天宗这两拨人只能用灵力结成防御罩,我这心情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畅快了。”
“他们还可真该。”
稷沉轻声一哼,眉眼染上了层不悦:“让他们方才嚣张,如今不过是风水轮流转。”
草泥马傲慢地踱步,似在欣赏什么,视线一寸一寸地扫向面前的众多修士们。最后它索性倚靠在沙漠上,翘着二郎腿,时不时伸出蹄子撩拨着额前的碎刘海。落在旁人眼中,它这幅模样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。哪怕是白笙笙也不由咬着唇,从口齿间吐出几个字眼:“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灵宠,这只灵宠实在是太欠了!”
“我忍不下去了!”
廖远敖起过了身,眼冒火光:“我现在就要将这只灵兽抓起来大卸八块!”
区区灵兽竟敢在他面前为虎作伥!“不可!”
颜阳朔剑眉紧蹙,低沉的男声间带着劝诫:“我们不像他们拥有完好的屏蔽阵,天色未亮长夜漫长,我们还需节省灵力。”
一旦他们出手,灵力定会消耗,纵使把草泥马大卸八块,他们也讨不到好。廖远敖脸颊上的肉狠狠地抽动着,硬是压制着心中的愠怒坐了下来。“大家好呀。”
蓦地,一道轻快的女声从一旁响起。宴清缓步而来,银白的月光肆意地洒在她稚嫩的脸颊上,微佻的凤眼多了丝明艳:“你们看上去很累。”
有修士支撑不住灵力消耗,拿出了大把灵石捏碎不断地补充着灵力。廖远敖心中的怒火更添一分,眼中迸射着愠怒:“你想做什么?”
她笑的明媚,抬手间掌心已然多出了几张符篆:“我这还有符篆,可以结成屏蔽阵你们需要吗?”
毫无疑虑的是,这些修士需要符篆。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,廖远敖并不相信她会如此好心将符篆送上来,警惕的视线不断地在她身上扫荡着:“你想做什么?”
宴清眨巴着眼,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:“我有个交易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做,若是愿意的话我便将符篆给你们。”
这张脸淡扫峨眉,清艳脱俗,带着婴儿肥的脸庞多了抹无害。廖远敖的心不自觉一咯噔,连带着眼皮狠狠地跳动着:“宴清,你想做什么?”
她轻轻挥了挥握在掌心的符篆。修士们的视线跟随着她的手心随之移动着。宴清转了转灵动的眸子,清脆的女声缓缓落下:“将你们身上的好东西都交出来!一物换一物!”
“想的真美!”
廖远敖翻了个白眼,闷声一哼:“你从我这骗走青阳剑还不够?还想骗什么?”
修士们一声不吭,视线紧锁着她手中的符篆,更有的无可抑制地吞咽着口水。她一笑而过,漫不经心道:“既然不愿意以物换物,那不如叫我一声爹?叫一声我给一张符篆。”
“我呸!”
廖远敖不假思索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,翻了个白眼:“想都别想!”
宴清索性搬出了张板凳坐下,随手拿出了枚灵果吃起:“既然你们这不肯那不肯,那我只能看着你们灵力一点点耗尽,待天亮你们灵力耗尽我再夺走你们的玉简。”
草泥马扭动着四蹄,睁着双圆溜的大眼,一副雀跃欲试的模样。蓝玉珏从一旁踏步而来,温润的脸颊带着惯有的笑意,清冽的男声看似无害实则威胁满满:“不如就先捏碎廖远敖的玉简,他的嘴最硬了。”
“也行。”
宴清伸出柔嫩的手,轻轻摩挲着下巴,眼中带着少许思索:“然后再捏碎盛天宗符篆师的腰牌,他连个屏蔽阵都绘制的如此拉胯,留着也没用。”
两人这一唱一和令人毛骨悚然。廖远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,下意识将手抹在玉简上,警惕地朝着身后退去。若非他需要不断地消耗灵力结成防御罩,现在定然会冲上去将宴清撕碎。“你想要什么?”
萧慎开口了,幽深的眸子直视着她。要是只有他一人,想要撑到天亮并不是问题,可他身边还有一个白笙笙。耗尽灵力撑到天亮并非明智的选择,他还得节省灵力去寻沙洲之心。宴清方才将视线转向他,红唇轻扬,清脆的字眼从口中缓缓吐出:“只要是好东西我都收。”
萧慎沉吟片刻,拿出了一把匕首:“这把匕首是法器,注入灵力就能使用,我用它换符篆你不亏。”
宴清大大方方接过匕首放在手中掂了掂。匕首略沉,入手冰凉,还算不错。她将匕首收好,将符篆递上。接过符篆的萧慎,不假思索地递给了白笙笙:“笙笙,这个给你。”
白笙笙愣了愣,妆容精致的脸颊多了丝动容,纤细的秀手轻轻捏着符篆:“萧哥哥,这符篆是你拿法器换的,我怎能不劳而获?”
萧慎不以为然的摇过了头,随手又掏出了卷长绳:“笙笙,这点法器不算什么。这卷长绳也是法器,注入灵力即可使用,我再换张符篆。”
宴清不假思索地递上了符篆,心中尽是感慨。不愧是男主,果然富。随随便便就掏出了两件法器,这两件法器不算太好,但换两张符篆促促有余。他们这的举止清晰映入众人眼中。修士们似沸腾的锅议论纷纷:“若能用物品置换符篆倒也不错,至少我们能够撑到天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