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地上修士们匆匆而行,嘴里不断的叫嚣着。斩道宗众人似狡猾的泥鳅,远远地跑在前方。哐当!蓦地,地面狠狠地震动着。草泥马下意识停下了步伐,漆黑的瞳仁警惕地扫向四周。主人,这动静不小,我有种不祥的预感!宴清同样握紧了新月剑,视线落向了面前的沙漠:“好像有东西要从地面钻出来,不会又是白骨人吧?”
想到白骨人她便觉得头疼。先前那一战,她已将定定符用的七七八八,手中所剩的空白符篆也不多了。蓝玉珏温润的脸颊浮现了丝凝重,有意地站在最前方,欲将众人的身形挡在身后:“若是情况不对你们管自己跑便是,我替你们断后,实在不行我便捏碎玉简。”
和性命相比试炼不值一提。步游实诚的脸颊上五官紧紧皱在了一起,直将心中所想道出:“这动静并不像白骨人,该不会出现比白骨人更可怕的东西吧?”
沙沙——风肆意地吹拂着沙子。不远处,沙子扬起十丈高,随着呼啸的凌风朝着众人狠狠袭来。宴清的身形却在此刻朝着身后退了步,瞳仁猛烈地收缩着:“快逃!是沙尘暴!”
沙尘暴似要将人吞噬般朝着她们一拥而来!草泥马使出吃奶的力气火速奔跑着。斩道宗众人不敢怠慢,调了个方向火速奔去。他们跑的很快,可沙子卷席而来的速度更快,一股脑将他们尽数吞没!沙漠扰人视线,他们甚至无法睁开双目看清周围的景象。“嘤嘤!”
草泥马吓得失声一叫,窜入了宴清的丹田中。白胖参赶忙跑进她的衣袖间,手脚并用紧紧的缠着她的手腕,唯恐自己会被甩下去。不远处。正在追赶的修士们停下了步伐。“哈哈!”
廖远敖爽朗的笑出了声,眉眼肆意上扬,双目中尽是愉悦:“恶人有恶报不是不到,只是时候未到。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替我们出手收拾宴清,简直是大快人心!”
这一刻,他心中皆是喜意。白笙笙同样欣喜,红唇不动声色上扬,妆容精致的脸颊上却多了抹担忧:“宴清与我毕竟姐妹一场,沙尘暴突如其来,也不知宴清现在的情况如何了。”
她恨不得宴清一命呜呼,从此再也别出现在她面前。如此一来她也快意。只不过周围都是人,她自然不能够将心事表露出。萧慎也在此刻将目光落到她身上,冷冽的男声带着难以察觉的柔意:“笙笙,还是你心地善良。宴清并不将你当姐妹看待,而你却还在关她。”
修士们看向白笙笙的目光中也都多了么钦佩:“还是白姑娘心善,哪怕被宴清讹了也不计前嫌。”
“宴清空有一副皮囊,实则心狠手辣,根本无法和白姑娘相提并论……”修士们的议论声却在瞬间戛然而止。凌厉的寒风将沙子卷起了二十多丈,似呲牙咧嘴的恶魔,朝着他们狠狠袭来。“快!快跑!”
“千万别被卷进沙尘暴中!”
修士们慌了,撒腿就跑。廖远敖忍不住低声,逃跑的速度却快的很。前一刻,他还在嘲讽宴清和斩道宗那帮人被沙尘暴卷进去了,没想到沙尘暴又再次袭来,同样卷向了他。哐当!沙子尽数打在了屏蔽阵上,似有只无形的大手将修士们狠狠的按在地面上,他们根本逃脱不得。“啊!”
白笙笙一声惊呼,身子无可抑制地坠落,根本无法控制住身体。一只温热的手却在此刻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,冷冽的男声令人心莫名一暖:“笙笙别怕。”
哪怕她睁大双目,也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的沙子。她却能够清晰的听出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萧慎。萧慎好歹也是元婴期修士,想要护她周全并不是问题。白笙笙心中的不安方才有所放下。另一处。“哎呦喂,我的脑袋都要被晃傻了!”
白胖参奶乎软糯的声音袭上双耳,整个身体似只麻花紧紧地缠着宴清: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宴清的脑袋同样晕乎的很,若非她身上还有一层屏蔽阵,恐怕这会儿已经被沙子淹没了。彭!她的身子狠狠地砸在了地面。宴清伸出了手轻轻揉了揉晕乎的太阳穴,费劲地抬着眼帘看向了周围:“这是哪?”
她似掉进了地道中,周围空旷,墙壁上点着几盏昏暗的灯,勉强可看清此处。白胖参探出了个脑袋,小小的眼睛扫荡了圈四周:“我还以为我们要一命呜呼了,没想到沙漠底下竟别有洞天。”
宴清微蹙黛眉,顾不得昏涨的脑袋,赶忙抬步前进着:“先找师兄他们,再想想办法能否离开这。”
她记得书中剧情没这一出啊。这地道又是从哪冒出来的?*秘境外。传灵镜将秘境中的情景尽数映入众人眼中。天色彻底亮起,微醺的日光肆意的打照在沙地上,地面上并没有修士的踪影。“那阵沙尘暴是怎么一回事?”
长岳皱起了眉,紧紧地盯着传灵镜:“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。”
南宫墨的神经顿时紧绷在了一起,眼皮狠狠地跳动着:“小师妹不会有事吧?”
长岳伸手轻轻抚摸着长胡须,直将心中所想道出:“传灵镜可以看到沙地上的场景,却看不到地底下的。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地底下还有东西,沙漠也是头一次出现沙尘暴。”
姬凝沉着眸,面色同样沉了几分:“没有一个修士捏碎玉简退出秘境,想来他们现在是安全的。更何况凭借着小师妹的智慧,定能化险为夷,我们安心等着便是。”
修士们忙不迭出声议论着,他们的视线紧紧的凝视着传灵镜。他们只能够看到一望无际的沙漠,却无人敢分神,唯恐这一眨眼便会错过什么。秘境内。步游的身体狠狠的砸在地上,哪怕他有所准备,却仍旧抵抗不住四周的晃动。他面色疼痛,伸手揉了揉屁股,踉跄地起身,嘴里还不忘出声:“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