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活得久,就得苟到底。这颗魔蛋就是个定时炸弹,留在身边准没好事。“丹公子,您来啦!”
小厮热切相迎,脸颊上堆满了笑容:“您有些日子没来了,阁主想死你了!”
宴清摆了摆手:“不必迷恋哥,哥只是个传说,我今日是来做笔大买卖的。”
许是听到了她的话,蛋抗议地扭动着身体。蛋被法器捆住,又被她紧紧地按住,根本逃脱不得。一听她要做大买卖,小厮乐得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,赶忙在前方带路,带她去见阁主。宝斋阁阁主已在屋中等候。见到她,阁主亲自沏茶,嘴里还不停地称赞着:“丹公子,你炼制的丹药效果绝佳,如今更是一丹难求,不知今日你带了多少丹药?我们宝斋阁都要了!”
宴清将五花大绑的蛋放在了桌前,纤细的手特地敲了敲蛋:“今日来我不是卖丹药的,我是来卖蛋的。”
“卖蛋?”
阁主面色尤为复杂,视线一寸一寸地扫向蛋。蛋身毫无气息,布满裂纹的蛋壳支离破碎,似随时会坏。这玩意瞧上去弱不禁风,恐怕他轻轻动动手指头就会碎。阁主不由讪讪一笑:“丹公子,这蛋貌似一文不值,你不是在和我说笑吧。”
“阁主这就不懂了吧?”
宴清故作神秘,秀丽的脸颊多了些许凝重:“别看这枚蛋破破烂烂的,这里面可藏着妖兽。蛋壳刀枪不入、坚硬无比,不论你怎么砸都碎不了,兴许还能做成法器。”
阁主顿时来了兴致,掰了掰蛋壳:“若是当真如此,的确能做成法器。”
嘎吱——蛋壳这一掰轻轻松松碎了一角。阁主又用指尖敲了敲掰碎的一角蛋壳,蛋壳顿时化为灰。“这……”宴清沉默了,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枚蛋:“它原来不是这样的……”草泥马睁大了圆溜的眼珠子,将蛋从里到外细细打量了遍,心中同样惊诧。主人,这玩意不是坚不可摧吗?怎么现在轻轻一摸就自己碎了?它该不会不想被卖,故意在演我们吧?阁主又拿出了放大镜,端详着蛋内,蛋中一片漆黑空荡荡的,哪有妖兽的影子?“丹公子,这就是一枚空蛋。”
阁主挑了挑眉,瞥向她:“我承认你炼丹技术一流,可也不能拿一枚空蛋糊弄我们宝斋阁吧?”
宴清同样皱起了眉,拿起放大镜通过裂缝观察着蛋。这一刻,她算是明白了为何阁主会说这是空蛋。无数道裂缝布满蛋身,蛋内空荡至极,用空荡来形容十分恰当。宴清却清楚蛋还是原来的那个蛋,至于为何察觉不到蛋的气息,那就得问蛋了……半柱香后。宴清捧着蛋离开了宝斋阁。草泥马抬了抬眸子,略为遗憾地看向蛋。这玩意卖不掉送不掉还扔不掉,看来你注定要收下它,主人你就认命吧。她咬着牙有些不甘,用力地将蛋砸向地面。蛋翻了个身,完美的在空中转了圈跳回她的手心。无奈,她只好继续将这枚蛋塞进空间玉镯内。大不了以后她不帮助蛋孵出,只要蛋还是这幅样子,她照样能躺平。“嘤嘤!”
草泥马发现了什么般,忙不迭出声。主人!你快看!那不是廖远敖吗?冤家路窄这都能碰到他!宴清方才抬眸,朝着草泥马所望的方向望去。廖远敖正在街道上大踏步而行,修长的指尖正拿着一瓶精美的瓷器,脸颊上露出了抹会心的笑容:“有了丹药,笙笙师妹定然欣喜。”
他身后还跟着两名玄天宗的弟子。然而,一道黑影正顺着地面爬上了他的脚踝。宴清蹙起了黛眉,视线凝视着这道鬼鬼祟祟的黑影:“他身上似乎有东西,这道黑影带有魔气,是魔族之物。”
草泥马同样留意到了黑影。黑影小心翼翼向上爬,两道爪子已然爬上了他的胸口处,暗暗使劲似想将他带走。“不好!”
瞧出黑影的意图,宴清的瞳仁不自觉收缩着,赶忙出声呵斥:“廖远敖,小心!”
正在把玩丹药的廖远敖并未察觉到危机的到来,他挑着眉头,下意识望向了女声传来之处。不远处,一位年轻的俊朗公子正站在那,他身旁还跟着一只小羊驼。草泥马正用蹄子捋着额前的碎刘海,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不断地转悠着,这动作这神色莫名让人觉得猥琐。哪怕隔得远,廖远敖也不由在心中直呼贱!至于那俊朗的小公子,不正是女扮男装的宴清吗?廖远敖的眸色瞬沉,几丝愠怒爬上了眼瞳:“宴清,要我看该小心的人是你,你修为低下,又只身一人出现在此,我想要对付你不要太简单。”
身为金丹期修士,想要拿捏一个刚踏入筑基期不久的修士轻轻松松。黑影一路向上爬,已然爬到了他的脖颈处。“不好!廖远敖,你身上有黑东西!”
宴清再度出声呵斥。她不喜欢廖远敖,但也不想看到他出事。此人好歹是只肥羊,又一心一意为白笙笙付出,若是出事了,以后可就坑不到了。廖远敖尚未意识到危机到来,脸颊上的五官紧紧皱在了一起:“宴清,你又想耍什么花招?你身上才有黑东西。”
蓦地,一道黑色的爪子捂住了他的口鼻,将他朝着一旁狠狠拽去!黑影的速度极快,不过片刻便带着他消失的无影无踪。站在他身后的两位玄天宗弟子尚未看清,面前已然没了廖远敖的身影。“不好!大师兄被抓了!”
“有道黑影疾驰而过,把大师兄抓走了!黑影散发着魔气似是魔族!”
“我们赶紧回去,将消息报给宗主!”
玄天宗弟子手忙脚乱,慌乱离开。宴清也在此刻收回了目光,略为感慨地啧了啧嘴:“我都已经提醒他要小心,谁让他不听?不听宴清言,吃亏在眼前。”
草泥马兴奋地搓了搓蹄子。主人,据说魔族会吃人,廖远敖会被吃掉吗?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魔族吃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