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本君不过是用了件新面纱法器戴上,你就不认得了?”
宴清注视着他,眼中的暴戾忽而柔和了些许,连带着声音都轻了几分:“一段时间不见,你倒是俊了几分。”
祭司的嘴角不自觉抽动了几分,肥硕的身子下意识朝着旁边挪了挪,讪讪地摆了摆手:“小魔君说的这是什么话,我丑的很,哪里俊了?”
侍女们更是恐慌地垂着脑袋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小魔君暴虐成性,手段凶残狠厉,若是胆敢招惹他绝没有好下场。宴清拧着眉,朝着他靠近了步。凭借着她对书中剧情的了解,对这位小魔君的性子也算清楚,兴许还能够假冒一下小魔君……她这一靠近,祭司赶忙后退着,脸颊上多了份怯意,唯恐被看上,露出丑陋的笑容:“您来了怎么也不招呼一声?我好派人迎接。”
宴清方才收回视线,板着张脸:“本君若是大摇大摆前来又如何观察魔花海的戒备情况?魔珠诞世不容有误。”
“小魔君说的是。”
祭司赶忙出声附和:“我已加派人手守护魔花海,魔珠也用阵法封存,绝对不会出事!一路奔波,想来小魔君你也累了,我先让人带你回住处歇歇!”
两名侍女赶忙走在了前方带路。她从容点过了头:“既然本君来了,你就将魔珠带来。”
祭司迅速应下:“我这就去取。”
掷下话语,他不再多留,抬步就走。尚未走上几步他便停下了步伐,略为迟疑地朝着身后望去:“我怎么觉得今日小魔君有些怪怪?今日甚至看不透他的修为。”
祭司身旁的侍女哆嗦了下身子,忙将心中所想道出:“祭司,小魔君向来喜怒无常,他年纪轻轻修为高强是天生的魔种,看不清修为也是正常的。”
祭司方才收回视线,煞有介事地伸手抚上了脸颊,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冷颤:“方才他还夸奖我变好看了,可别看上我。他身边的美男已经多的不可计数了,不差我一个。”
侍女一路带着宴清来到了间屋子。这间屋子正是她掉落之处。屋檐已被修好,看上去干净整洁。侍女麻利地端茶倒水送来吃食,在一旁毕恭毕敬。宴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,让她们都退下去:“行了,都退下去。”
“小魔君,奴婢们就在屋外候着,若您有吩咐尽管说。”
侍女们并未久留丢下话语迅速离去,临走时还不忘关上了房门。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草泥马也在此刻瞪大了双目,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,惊诧的将目光落到她身上。主人,你不过是换了身衣裳,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小魔君?重点是他们竟然还信了!魔族不是出了名的奸诈凶狠,如今怎么变得如此愚钝?草泥马抬步,绕着她走了圈,漆黑的瞳仁间写满了惊诧。宴清随手拾起了果子吃起,肆意地倚靠在软椅上,翘着二郎腿,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子看向它:“不是魔人愚钝,是我太聪明了。”
草泥马的嘴角明显抽搐了几下,视线从她身上转移瞥向了面前的奢华的屋子。主人,这魔族还可真有钱。屋中陈设皆是昂贵之物,就连这墙上都镶嵌着夜明珠,若是能带几颗夜明珠走倒是不错……嘭嘭——屋门在此刻被人轻轻敲起,祭司敲响了房门,轻声开口:“小魔君,我把魔珠带来了。”
得到允许,他方才推门而入踏进屋子。在瞧见绕着屋子踱步的草泥马,祭司微微一愣:“小魔君,您什么时候养了个灵宠?”
宴清放下了手中的灵果,不紧不慢出声作答:“这灵宠肉质鲜美,本君打算将它养肥点喂坐骑。”
哪怕知道她在胡言乱语,草泥马的身子还是不由僵硬了下。祭司方才收回视线,抬手拿出了一个做工精美的锦盒递上:“小魔君,锦盒内放的便是魔珠。”
她抬了抬手,随手打开了锦盒。一枚圆润饱满、拳头大小的魔珠正静静躺在锦盒内,珠体萦绕着层层魔气。哪怕她并不懂魔珠的用处,也能明白这是个好东西。当即她迅速收好魔珠,略为欣赏地看向祭司:“你保管的很好,本君很满意。”
祭司嘿嘿一笑,神色又在瞬间转为疑虑:“小魔君满意就好,只是你不是十日后才前来吗,怎么提早这么多天来了?”
宴清将双手环至胸前,面色凝重,连带着声线都沉了几分:“本君得到消息,修仙界的那群修士近来并不安分,本君怕迟来有变故,方才提早前来。”
“原来如此,小魔君你放心,那群愚昧的修士可没那个本事踏进魔花海一步!”
祭司满脸横肉的脸颊上多了丝笑意,略为得意地将目光落到她身上:“魔花海守备森严,他们若是敢前来,定要他们有去无回!”
看到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,宴清露出了满意的神色:“如此自己最好不过,只是修仙界近来频频有修士失踪,就怕他们鱼死网破。”
廖远敖在她眼皮子底下被魔族人绑走,可见这些魔人嚣张跋扈到了极点。兴许她能够利用身份的便利,去打探这些修士的下落。祭司笑得更加邪魅了,眉眼肆意扬起:“他们若敢鱼死网破最好不过,反正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。这些修士们本就是诱饵,先让修仙界的那群老东西在客栈内急一急,晚些时候再利用这些修士。”
宴清不动声色一敛眸光。祭司连修士们在客栈都知道,看来已在暗中盯着。她故作常态,纤细的手轻轻叩击着桌子,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从口中吐出:“得好生关押修士们,绝不能让他们有逃走的机会。”
祭司爽朗一笑,轻轻挑了挑眉头:“小魔君放心,魔花海牢房你也是知道的,在那用不了灵力还能够屏蔽任何通讯,这些修士们逃不掉的。”
这一问倒是套出不少话来。这些消息兴许大师兄他们能够派上用场。寻思至此,她满意地点过了头,随手冲着祭司挥了挥:“如此自己甚好,本君累了,你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