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司下意识唤来魔人:“将屋中的这两个修士丢回大牢里。”
宴清摆了摆手:“不必丢进大牢里,丢床榻上即可。”
祭司沉默了,却还是照做。他知道小魔君沉溺美色不可自拔,却没想到小魔君变本加厉了,连白日也要将修士丢到床榻上。在侍女的带领下,一名男子火速进入屋子。宴清不动声色拿出了张符篆,暗暗催动着体内的灵力使用符篆。有符篆在,外人踏不进屋子,屋内的人也离不开此处。“见过小魔君。”
袁麟恭恭敬敬行礼,暗暗抬眸瞥向他。宴清也在此刻将目光落到他身上,双目中同样带着打量之色:“起身吧。”
袁麟起过身,毕恭毕敬道:“小魔君,您命我做的事我都已经准备妥当,如今就等那群修士们上当。”
“哦?”
她轻佻眼帘,肆意地看向他:“你确定都准备妥当了?”
袁麟不假思索地点过了头:“小魔君,我办事你大可放心。现在那群修士们聚在客栈中,商议着拖延时间,再想办法冲进来救人,我们只需瓮中捉鳖,让他们自投罗网。”
窗帘被人掀起了一角。两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屋中的场景。“袁麟?”
萧慎发现什么般,瞳仁不自觉缩动着,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些:“竟是袁麟!”
廖远敖抬了抬眸,略为好奇的扫了眼他:“你认识他?”
两人的对话并不大声,却还是清晰的传入了袁麟耳中,他警惕着朝着床榻望去,厉声呵斥:“何人!”
萧慎提起长剑冲出了床帘,棱角有致的脸庞泛着森森寒意,眸色冰冷:“袁麟,你竟敢背叛衍剑宗?”
在他跳出来的那一刻,袁麟看傻了眼下意识夺门而出,可他却被施加在屋中的阵法弹了回来。袁麟急急忙忙将目光转向了宴清:“你不是小魔君?你是何人?”
宴清方才取下佩戴在脸颊上的面纱,露出了张白皙稚嫩的脸:“一开始我便怀疑有人在为魔族做事,原来你就是那个叛徒。”
宗门小比后,她这张脸在修仙界也算是出名。袁麟一眼便认出了面前之人是谁,双脚不由一软,抬步便想要撕碎阵法逃离。咻——一道身影从他面前掠过。萧慎手持长剑,锐利的剑锋烁着银光:“衍剑宗待你不薄,你为何要做这种出卖宗门的事!”
看着面前这一张张熟悉的脸,袁麟动弹的唇有些语无伦次:“我……这……”宴清抬了抬手指,将一枚丹药甩进了他口中。袁麟掐着嗓子想要将这枚丹药吐出,丹药入口即化,他根本无法吐出,只得铁青张脸:“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!”
“自然是毒药。”
她盈盈一笑,眉眼肆意弯起,笑得天真无瑕却令人毛骨悚:“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使不出一丝灵力?”
袁麟下意识催动着体内的灵力。灵力不受控制般,没有丝毫动静。他慌了神,额前冒出了大串汗珠,站在原地不知所措。宴清垂眸凝视着他,眸光冰冷,连带着女声都沉了几分:“你若想活命便听我行事,今日屋中的一切不得向外流露一句。”
袁麟咬紧牙关,捏紧了拳:“我现在已无退路,就算我离开此处,衍剑宗也绝不会给我活命的机会!”
“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,你若肯回头助我一臂之力,萧慎自会替衍剑宗说清留你一命,我们也不会将你的事道出,旁人也不知道你是叛徒。”
语落,宴清特地看了眼身侧的萧慎:“我说的对吧?”
萧慎紧蹙剑眉,终是收起了长剑,接受了这个决定,冷淡的字眼从口中缓缓吐出:“不错。”
当务之急是救出被困的修士们,其他的都是后话。身为叛徒,理应当诛,但他的确可以向宗主开口求情,饶此人一命。袁麟沉默了紧咬着牙,脸颊上爬满了思索,良久方才出声:“你们要我怎么做?”
*魔花海。几双眼睛正凝视着魔花海。唐廉桥正着急着在原地不断的徘徊着:“魔花海不论白天还是夜里,守备都一如既往森严,根本没机会踏进此处。”
南宫墨暗暗捏紧了拳:“只要小师妹还在魔花海便有危险,我再等两日,两日后就算闯不进,我也得想办法试试。”
“试试?”
李策在一旁冷嘲热讽着:“你想送死,我可不拦着你。别拖累我们衍剑宗便是,至于那宴清如此可恶,魔人也定当恨的牙痒痒,兴许已经死了。”
这几日他一直都在想方法接近姬凝,姬凝对他的态度始终冰冷,看向他的神情中甚至还带着少许厌恶。心情不好,他讲话也都刻薄了些,更何况他本就厌恶宴清。“胡说。”
姬凝冷眼扫向他:“小师妹向来聪慧,就算是你们衍剑宗的弟子都死绝了,小师妹也绝对不会出事。”
衍剑宗弟子不满了:“萧慎也没了踪影,宴清修为低下根本无法和萧慎相提并论,就算是出事,那也先是宴清出事。”
“宴清不过筑基期,那些魔人的修为又如此高强,想对她动手,轻轻松松。”
修士们议论纷纷。唐廉桥本就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了,厉声呵斥: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在这里搞内讧!当务之急是先救人!”
众人方才闭上了嘴。慕容澈凝视着魔花海,将心中酝酿许久的计策道出:“我们众人合力也未必能够闯进魔花海,要我说就该假意将镇宗法器给他们,再趁此机会动手。”
这时,一根鹤毛朝着南宫墨火速袭来。他抬起手将鹤毛捏在指尖。一道清脆的女声从鹤毛中缓缓传来:“众人皆安,三日后魔族有行动,我们里应外合。”
“是小师妹!”
认出女声,南宫墨难掩眼中喜色,嘴角微微上扬:“我就知道小师妹能够平安。”
慕容澈也在此刻露出笑意:“众人皆安?这说明我们玄天宗弟子也都平安!我就知道他们福大命大。”
李策挑了挑眉,隐忍着心中的不悦:“为何只有宴清给我们回信?其他人呢?”